第134章
- 古墓探險
- 十方劫主
- 3535字
- 2025-07-23 00:12:22
“我……”胖璇嘴唇翕動,像是吞了一只死蒼蠅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顯然已經徹底無語,一個字也不想再跟錢豹多說,更別提繼續那些令人作嘔的話題了。
她身旁的柳烈,更是用力拽了拽胖璇的衣角,使勁兒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別再搭理錢豹那個無賴。
柳烈猛地轉過頭,原本清秀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她死死地盯著錢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幾個血窟窿來: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能不能要點臉?趕緊滾一邊兒去,別在這兒污染空氣!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人家姑娘就算渴死、餓死、被沙子活埋了,也不會跟你這種人渣有半毛錢關系!真不知道你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打哪兒來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就你這德行,別說娶老婆了,下輩子能不能投胎做人都成問題,還妄想染指我們?簡直是癩蝮蛇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錢豹對柳烈的惡語相向不僅不生氣,反而“嘖嘖”兩聲,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柳烈身上來回掃視,像是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那眼神,讓人渾身不自在:
“話可別說得這么絕。我說這位……美女?等真到了彈盡糧絕、山窮水盡的時候,為了幾口水、幾塊餅干,還不得乖乖爬到老子床上來?到時候,我保證,絕對是你哭著喊著、跪著求著要跟我睡,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柳烈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你?跟你?我呸!省省吧你!我現在就是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呼吸困難,想吐!光是腦補一下跟你同床共枕的畫面,我就能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你居然還妄想跟我睡覺?你覺得這種事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唄。反正哥哥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心服口服,跪下來唱征服,哭著喊著求我寵幸你。”錢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玩味。
陳教授顯然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厲聲喝道:
“都給我閉嘴!吵什么吵?還嫌不夠亂嗎?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們都扔在這兒喂風豺?”
錢豹卻依舊不依不饒,他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說陳教授,都火燒眉毛了,您還跟我這兒裝什么正人君子?看來你們是還沒被逼到絕路上啊。真要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們這些人,指不定會干出什么瘋狂的事兒呢!到時候,恐怕比我們還要沒底線,更不要臉!”
就在這時,華姐突然用胳膊肘輕輕地捅了捅我的腰,聲音嬌滴滴的,帶著一絲挑逗和曖昧:
“哎,遠峰弟弟,那你呢?要是哪天你快要餓死了,只有跟我睡一覺才能活命,你……會不會愿意?。俊?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個問題問得,簡直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從理智上講,既能保住小命,又能跟風情萬種的華姐共赴巫山云雨,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傻子才不愿意呢。
可眼下這節骨眼,我要是敢把心里話說出來,那還了得?華姐以后還不得變本加厲地撩撥我?到時候我這鋼鐵直男的定力,還能不能把持得???那可就真不好說了。
我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嚴肅一點,一本正經地說:
“我說華姐,咱們能不能聊點兒實際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怎么找到綠洲,怎么活著走出這片鬼地方,凈扯這些沒用的,有啥意義?這不是浪費時間嘛!”
華姐一聽,立馬把鍋甩給了錢豹,她嬌嗔道:
“哎呀,這可不能怪我,都是他!是他先胡說八道的,把話題帶溝里去了!”
錢豹則一臉委屈地看向華姐,那表情,活像一個被冤枉的小媳婦:
“我說姐,您這可真是……這屎盆子怎么就扣我頭上了呢?明明是……”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一邊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現在,我們就像是沒頭的蒼蠅,在這片茫茫沙海中亂撞。方向、位置,全都亂成了一鍋粥,指南針也成了廢鐵。我們唯一的指望,就是能活著走出這片死亡之地,至于其他的,想都不敢想。
至于往哪走,誰也說不準,只能是聽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與其說是“計劃”,不如說是“碰運氣”。
聊來聊去,我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像陰云一樣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總覺得這次我們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恐怕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吃完飯,我強打起精神,提高嗓門,提醒大家晚上睡覺的時候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是上廁所的時候,更要小心提防玉姥姥和她的那些鬼孩子。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這一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除了柳烈半夜突然驚醒,大喊大叫著說冷,路柔柔趕緊翻出些衣物給她蓋上之外,并沒有發生什么靈異事件。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就像一群迷途的羔羊,在這片無垠的沙漠中艱難跋涉,漫無目的地尋找著出路。
頭頂上的黑云,依舊像一塊巨大的幕布,嚴嚴實實地遮蔽著天空,沒有一絲消散的跡象,壓抑得讓人窒息。
這三天里,除了惡劣的天氣一如既往之外,倒是沒再發生其他詭異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我們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越來越緊,焦慮、不安、恐懼……種種負面情緒,像瘟疫一樣在隊伍中迅速蔓延,侵蝕著每個人的意志。
原因很簡單,我們攜帶的水和食物都在一天天減少,眼瞅著就要見底了。
如果不能盡快走出這片沙漠,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考古隊那邊的情況,就更加不容樂觀了。
他們原本攜帶的物資就只夠支撐三天,現在,三天的時間早已過去,他們的口糧,早就已經徹底耗盡了。每一粒米、每一滴水,都成了奢望。
這天中午,我們停下來休息。
陳教授再也忍不住了,他舔了舔干裂得像樹皮一樣的嘴唇,厚著臉皮,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
“那個……小兄弟,能不能……行行好,分給我們一點牛肉干?哪怕只有一根,不,半根也行??!我……我可以掰成小塊,讓每個人都稍微墊吧墊吧,沾點葷腥……”
瘦猴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跳了起來,他雙手叉腰,像一只斗雞一樣瞪著陳教授:
“我說陳教授,您是不是老年癡呆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得明明白白的,我們同意帶上你們,但不會提供任何物資援助,這事兒您不會這么快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您這是在逗我玩兒呢?”
陳教授的臉上寫滿了絕望和無奈,他苦苦哀求:
“我們……我們真的只要一點點,就一點點!我們可以出高價買,真的,你們隨便開個價,只要我們能承受得起,絕不還價,行嗎?”
瘦猴眼珠子一轉,慢條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陳教授面前晃了晃,但這次他沒有直接說出“一百萬”:
“這個數嘛……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不過,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跟人討價還價。這樣吧,我給你們出個主意。”
說著,他故意從腰間的包裹里掏出幾根牛肉干,故意在考古隊眾人眼前晃來晃去。那牛肉干誘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簡直比任何香水都更具誘惑力。
考古隊的那些人,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眼窩深陷,別說是牛肉干了,就是給他們一塊石頭,估計都能啃出個坑來。
看著瘦猴手里的牛肉干,他們的眼睛里閃爍著綠光,像是餓狼看到了獵物,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搶過來,大快朵頤。
柳烈的喉結上下滾動,口水都快要流到下巴上了,她使勁兒咽了口唾沫,那聲音,在寂靜的沙漠中顯得格外清晰。
陳教授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牛肉干,聲音顫抖地問:“什……什么主意?”
瘦猴故意停頓了一下,慢悠悠地從包里拿出小刀,開始將牛肉干切成薄片。每切一片都小心翼翼,確保厚薄均勻,每片薄的幾乎透明。這期間他斜眼瞥著考古隊那群人,享受他們渴望的目光。
“要不這樣,”瘦猴慢悠悠開口,“你們不是有兩位女士嘛,讓她們……”他朝胖璇和柳烈的方向呶了呶嘴,故意停頓了一下,擠眉弄眼,語氣曖昧,“陪我們哥幾個一晚上,別說兩根,這些,都給你們!”
“你……你無恥!”柳烈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瘦猴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簡直不是人!禽獸不如!”
胖璇雖然沒有說話,但臉色也變得煞白,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陳教授氣得嘴唇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終于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指著瘦猴和錢豹的鼻子,厲聲喝道: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別太過分了!”
幽月也站了起來,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陳教授身邊,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小塊壓縮餅干,遞給了他:
“陳教授,這個你先拿著,給他們分了吧。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強?!?
陳教授看著手里那塊小小的餅干,眼眶濕潤了,他哽咽著說:“謝謝,謝謝你,幽月……”
瘦猴和錢豹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幽月!你是不是瘋了?那可是咱們自己的口糧!你給了他們,咱們怎么辦?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嗎?”錢豹氣急敗壞地吼道,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是啊,老板!您這……您這也太……太圣母了吧?咱們自己都快要餓死了,您還想著別人?您這心也太大了吧?”瘦猴也在一旁幫腔,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抱怨。
幽月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我做什么,還輪不到你們兩個來指手畫腳!我自己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用不著你們管!”
她轉過頭,對陳教授說:“陳教授,你們別理他們,這壓縮餅干,你們先拿著吃吧。”
陳教授感激涕零,連連點頭:“謝謝,謝謝……幽月,你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