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這人,心咋這么硬呢?”
我前腳剛邁出幽月的房間,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三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堵在了門口。領頭的那個扎馬尾,一身的名牌,就是那說話的調調,讓人聽了就想給她一拳。
她看幽月要關門,急眼了,一腳“咣當”踹在門上,身子一歪,差點沒摔地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我們好說歹說這么半天,你咋就聽不進去呢?我們又不是老豹,還能吃了你?不就借住一晚嗎?能掉你塊肉?出門在外的,誰還沒個難處?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咋就這么……”
幽月“啪”地一下把門推開,指著馬尾女的鼻子,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少跟我來這套!我跟你們很熟嗎?我憑啥要讓你們住?這是我的房間,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跟你們有半毛錢關系?”
“你……你這人,怎么說話呢!”馬尾女被懟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指著幽月,半天憋不出一個字。
“標間怎么了?標間里兩張床,礙著你什么事了?我就喜歡一個人睡兩張床,不行啊?”幽月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你!”馬尾女被徹底激怒了,她猛地一跺腳,聲音都變了調,“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女人,趕緊上來拉住馬尾女,一個勁兒地賠不是:
“小姑娘,消消氣,消消氣,我這妹妹說話直,你別往心里去。要不這樣,我們出三倍的房費,你看行不行?”
她一邊說,一邊從包里掏出一沓錢,在幽月面前晃了晃。
幽月看都沒看那錢一眼,冷哼一聲:
“別說三倍,就是十倍,我也不稀罕!趕緊走,別在這兒煩我!”
“你這……”馬尾女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那個年紀大的女人死死拽住。
這什么人啊,求人幫忙還這么囂張,真以為全世界都得圍著她轉?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擋在幽月身前,冷冷地看著馬尾女:
“我說這位大姐,人家不想讓你們住,你們還死皮賴臉地干嘛?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你不懂?”
“關你屁事!”馬尾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又沒求你,你在這兒瞎摻和什么?”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人家不認識你們,憑什么要跟你們擠一間房?換成是你,你愿意跟陌生人睡一起?”
“你!”馬尾女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氣得直跺腳。
“咚咚咚!”
隔壁房間的門突然開了,錢豹、幽鼠和瘦猴聽到動靜,都探出頭來。
“咋回事啊?”錢豹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臉茫然地問。
我指了指馬尾女,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
錢豹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幾步沖到馬尾女面前,瞪著銅鈴般的眼睛,大聲吼道:
“我說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人家不讓你們住,你們還賴著不走,是不是想打架?”
他一邊說,一邊活動著手腕,發出“咔咔”的響聲。
馬尾女一看錢豹這架勢,頓時嚇得往后退了幾步,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軟:
“打架?誰怕誰啊!別以為你長得壯,我就怕你!告訴你,我可是練過的!”
“練過的?”錢豹冷笑一聲,“練過跆拳道還是空手道?要不要咱倆比劃比劃?”
“你!”馬尾女被錢豹的氣勢壓得死死的,根本不敢接話。
另一個年輕女人見狀,趕緊上來幫腔: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我們又沒惹你,你兇什么兇?長得跟個黑熊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說誰黑熊呢?”錢豹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長得才像個狐貍精呢!專門勾引男人的那種!”
“你!你胡說八道!”那個年輕女人被錢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那個年紀大的女人一看情況不妙,趕緊上來打圓場,“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咱們還是走吧。”
她一邊說,一邊拉著那兩個女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錢豹還氣呼呼的,說:“這都什么人啊,真是氣死我了!下次再讓我碰見她們,非得好好教訓她們一頓不可!”
幽鼠上前拍了拍錢豹的肩膀,笑著說:“行了,消消氣,跟這種人生氣不值得。走,咱們回去繼續打牌。”
回到房間,我們幾個繼續玩牌,但我心里卻一直惦記著白天發生的事。
那些人居然是考古隊的,而且也要去阿音盟,這未免也太巧了。
我們正玩著牌,錢豹突然一拍大腿,說道:“我靠!這事兒不對勁啊!要是真碰上了那些考古隊的,他們會不會把咱們當成盜墓的給舉報了?”
瘦猴也放下手中的牌,一臉擔憂地說:“這可說不準,那些考古隊的,眼睛毒著呢,萬一看出點什么,咱們可就麻煩了。”
幽鼠也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也有些發毛,但是總覺得,這事有點太巧了,巧得讓人覺得不真實。
我說:“要不,咱們先別去阿音盟了?換個地方?”
“不行!”幽月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斬釘截鐵地說,“我爸肯定就在阿音盟,我必須去!”
“可是……”我還想再勸,卻被幽月打斷了。
“別可是了,就這么定了!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幽月的態度非常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決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我安慰自己,也許這只是巧合,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會碰上那些考古隊。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