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書名: 鳳逆天下:毒妃傾世狂醫作者名: 無影愛本章字數: 2217字更新時間: 2025-07-25 00:13:11
冀國公邁步至冀大夫人身旁,冷冷地看著她:
“聽說,你今日外出了啊?”
冀大夫人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冀國公的臉色愈發陰沉:
“你去哪了?見了什么人?”
“沒去哪,沒見誰。”
冀大夫人依舊惜字如金。
冀國公的耐心終于耗盡,他猛地抓住林臧雨的衣領,將她從蒲團上拽了起來。
“林臧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怒吼著,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讓你給冀容白下毒,你下了沒有?!”
冀大夫人卻出奇地平靜,她看著冀國公,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
“你放心,我會勸他離開國公府,放棄爵位。”
“我要的不是這個!”
冀國公的聲音在空曠的佛堂里回蕩,震得人耳膜發疼。
“我要冀容白的命!你聽不懂嗎?!”
“他中了‘寒星露’,時日無多了。”
冀大夫人語氣毫無起伏,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又何必急于一時?”
“我急?”
冀國公冷笑一聲,猛地將林臧雨推開。
“我會怕一個將死之人?真是笑話!”
林臧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穩住身形,再次跪坐在軟墊上,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襟。
昏暗的燭光下,她那張絕美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歲月的痕跡。
冀國公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便被更深的陰霾所取代。
“冀容白會聽你的?”
他忽然問道,聲音低沉而沙啞。
“會的。”
冀大夫人回答得毫不猶豫。
冀國公不相信,但他更不愿相信。
冀大夫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緩緩開口:
“就像當年,我把那盞茶遞給邱辰,他明明知道茶里有問題,卻還是喝了下去。”
“他信我,正如……我也曾信他。”
最后一句話,冀大夫人說的很輕,像一聲嘆息,消散在風中。
冀國公的眉頭緊緊皺起,他想到了“寒星露”的厲害,那可是無藥可解的劇毒。
想到這里,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看著林臧雨那張平靜的臉,忽然問道:
“這么多年了,你認錯了嗎?”
林臧雨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撥動著手中的佛珠。
冀國公的怒火再次被點燃,他猛地拔高了聲音:
“林臧雨!我在問你話!你認不認錯?!”
“妾不知,錯在何處。”
林臧雨終于開口,聲音依舊平淡。
冀國公怒極反笑,他猛地一揮手,將佛像前的供品全部掃落在地。
“好!好一個不知錯在何處!”
“林臧雨,你沒錯,莫非是我想岔了?!”
“當年,若不是你行為不檢,我又怎會……”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死死地盯著林臧雨,眼神中充滿了恨意和不甘。
林臧雨緩緩閉上眼,嘴里輕聲誦讀經文,似乎對冀國公的憤怒和指責充耳不聞。
冀國公只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他看著林臧雨這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
“你不是喜歡拜佛嗎?好!我讓你拜個夠!”
他怒將神龕上的佛像掀翻。
佛像倒下,帶倒了旁邊的燭臺和簾幔。
“嘩啦啦——”
一陣巨響過后,蠟燭點燃了簾幔,火苗迅速躥了起來。
火光中,林臧雨的臉色依舊平靜。
她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恐懼,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漠然。
冀國公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火勢越來越大,他才猛然驚醒,一把拉起林臧雨,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剛跑出房間,冀國公便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林臧雨。
卻見她雙手合十,低垂著眼,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祈禱,又像是在懺悔。
“走水了!快來人啊!救火啊!”
老嬤嬤的尖叫聲從外面傳來,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冀國公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肉里,幾乎要掐出血來。
他咬著牙憤怒發問:
“林臧雨,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你那破佛經?!”
“我看你是鐵了心要在這鬼地方待一輩子了!”
林臧雨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
“人快來了,你先走吧。”
“好!好!好!”
冀國公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只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在林臧雨面前丟盡了臉面。
他猛地一甩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老嬤嬤站在林臧雨身邊,一臉擔憂:
“夫人,老爺他……是不是又因為少爺的事來找您?”
林臧雨輕輕“嗯”了一聲:
“你去告訴冀容白一聲,免得那丫頭忘了。”
老嬤嬤應道:“是,老奴這就去。”
秦府偏院失火一事,茅清兮直到洗漱完畢才聽說。
據丫鬟們說,那里是冀容白娘親的居所,火勢已經撲滅,并無人員傷亡,可惜神龕被大火吞噬。
茅清兮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腦海中浮現冀大夫人今日所言,心里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冀容白。
或許,根本就不該告訴他。
茅清兮暗自思忖。
既然冀大夫人對冀容白如此冷漠,冀容白又何必聽她的話呢?
她不禁拿冀大夫人對待冀容白的方式,與茅文昭對待自己的方式作比較。
如果茅文昭對她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她肯定不會理睬。
她正胡思亂想著,冀容白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臉色陰沉,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霾,像是有什么心事。
但當他看到茅清兮的那一刻,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所有的陰霾都消失不見了。
“娘子。”
冀容白快步走到茅清兮身邊,語氣輕快地說道:
“我來幫娘子擦頭發。”
茅清兮正好不想自己動手,便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他。
這段時間她胳膊受傷,一直沒怎么練武。近日又開始練習兵器,左胳膊還有些隱隱作痛。
冀容白接過毛巾,小心翼翼地捧起茅清兮的長發,輕輕地擦拭著。
兩人沉默不語,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茅清兮放松地靠在床框上,目光落在跳動的燭火上,思緒漸漸飄遠。
“娘子,”冀容白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不如,咱們離開秦府如何?”
茅清兮猛地轉過頭,看向冀容白,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冀容白卻只是笑著,繼續說道:
“夫人中意哪種庭院?只要你說出來,我立刻就去準備。”晨曦微露,幾縷光線穿過窗欞,在喜房內灑下斑駁光影。
“吱呀——”
門開了。
值夜的丫鬟揉著眼,輕手輕腳地推門,卻見一道身影已然端坐于梳妝臺前。
“小姐?”
大丫鬟仲雨一個激靈,忙上前,朝身后的小丫鬟們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