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螯甲
- 從被女帝刺殺開始以下犯上
- 日落云升
- 2186字
- 2025-06-18 23:21:05
許常樂心中有一個幻想。
如果他能成功在月圓之夜服下妖丹,那么跟隨李映荷回到落霞山后,成為先天道體的他會不會被玄刃道人收為徒弟?
雖說按照劇情,只有劍修開局,玄刃道人才會收第二個徒弟,而且已經確定本次開局游戲的主角是書生。
但,這是一方真實的世界。
主角被殺,也會死。即便主角死掉可以讀檔,但重載后的世界已經與他許常樂所處的此方天地不同了。
死了,就是死了。
“喂,該走哪兒?”
許常樂回神,見白馬停在一處道口,四周一眼望去皆是草木,李映荷正等待他的指示。
“當真不知姑娘是當初如何到達汴京的。”
許常樂抬手指了一個方向,估摸著再有兩日路程便要到大澤山脈,在此之前,只消不碰見鎮妖司的人,便萬事大吉。
“姓許的,本姑娘只是不會看地圖,不是不會問路。”李映荷聲音輕蔑,冷哼一聲,瞥了許常樂一眼。
女子那潔白的肩頸和曲線完美的下頜輕輕抖動,仿佛在一起訴說不滿。
“那敢問姑娘,從落霞山去往皇城汴京,攏共花了多少時日?這白馬如此神異,想必姑娘不消十日便到了吧?”
“你再罵?”
“都說老馬識途,姑娘這匹馬竟也不識得回家的路嗎?”
許常樂低頭看了一眼胯下這匹馬,那白馬好似聽得懂人言,仰頭嘶鳴了一聲。
“唉,未成想,馬和主子都是路癡……”
李映荷輕輕拍了拍白馬:“閣下都說了,老馬識途,這匹馬自幼長在山上,也是第一次下山。”
許常樂點了點頭,二人一路無話,一直行到一處河邊。
一道廊橋連接河道兩側,四周廣袤少見人煙,河床上隨處可見曬干的鵝卵石,草木倒是一樣的豐茂。
如此貧瘠之地,竟搭有一座遮風避雨的廊橋,著實令人費解。
白馬輕輕踏上廊橋,馬蹄踩在木板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二人一馬甫一上橋,木橋也嘎吱嘎吱晃動起來,好似隨時都會斷掉。
許常樂低頭,忽而發現端倪,明知故問道:
“姑娘胸前是裝了個跳蛋么?”
“何為跳蛋?”李映荷轉過身來,好看的眉頭皺起。
“那為何姑娘的胸一直在跳動?”
李映荷聞聲低頭,當即明白是玉佩在跳動。
她懷中裝有兩塊玉佩,洪啟瑞已經身死,不會是他的那塊,只剩自己這一塊了。
李映荷輕聲道:“附近恐怕有危險,許是有人伏擊……”
她將仙劍墨玉橫握在手,隨時準備拔劍。
許常樂聞言面色一凜,鎮妖司的人這么快就到了么?
白馬喘著粗氣,明顯有些不安。
李映荷輕拍馬身:“快,趕快!”
她已經察覺到橋下有真氣在凝聚,整座橋開始搖晃起來。白馬疾奔,在距離岸邊尚有十步距離時,縱身一躍。
與此同時,一條妖物從水面下沖將出來,巨大血口張開,將整座橋吞入腹中。
許常樂只覺臂膀一疼,睜開眼時,李映荷已經拖著他的右臂懸在半空。
二人同時向下望去,便看見一只足有丈余,似龜非龜似蟹非蟹的妖物浮在河中。
螯龜,游戲中常見的河內妖物。
每一條深度超過兩米的長河中,都會滋養一條妖物。這妖物均是些河中之物幻化而來,殺之會獎勵一些對應的秘寶。
諸如魚妖一般會給些滋養之物,服之可以回血,蝦兵蟹將則多是掉落一些加護甲的衣物。
白馬嘶鳴一聲,二人扭頭看去,卻見白馬長長的馬尾消失了一小節,有幾滴鮮血滴落。
那螯龜見一擊未成,急沖沖爬上岸來攻向白馬。
李映荷閃身而去,仙劍墨玉已經出鞘。
許常樂隨即從半空跌落。
這么玩兒是吧?救匹馬把我丟下了?
劍光一閃即逝,許常樂還未摔落在地,已被閃身而回的李映荷托起沖天。
落日余暉盡染天邊,勁風呼嘯,吹得二人衣衫簌簌作響,李映荷長發凌亂,低頭望了一眼托在懷中的許常樂,對他微微一笑。
人間絕景仿佛就在眼前,許常樂莫名有種她在撩我的感覺。
李映荷帶著書生飛身落地,扭頭查看白馬傷勢。
許常樂則向河岸邊走去。
身為一條普通的河中妖物,這只兩人多高的螯龜不可謂不巨大。被一劍割作兩半的螯龜圓睜綠豆雙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那一劍從脖頸切入,連同螯鉗與最為堅硬的外殼一同割裂開來,肉身斷面光滑如鏡,鮮血正如湍急的泉水一般噴涌而出。
按照游戲設定,擊殺螯龜后應該會獎勵一件品級不俗的護身甲。
許常樂不知如今游戲變成現實,這種擊殺會有獎勵的機制會轉變成什么。
游戲的主角擊殺定然會有獎勵,演變到現實,便意味著普通NPC擊殺也會獲得獎勵,不然世界就會存在機制BUG。
他在河邊游走許久,直到看完白馬傷勢的李映荷投來目光:
“公子可是丟了什么東西?”
不該沒有的。
許常樂沒有回答,兀自走到廊橋一側,縱身跳入河中。
他不斷下潛,終于在河底看見一個嵌入河床近半的寶箱。那寶箱的鐵鎖開了一半,用力一拉便能完全扯掉鎖芯。
打開寶箱,內里是一件由螯龜龜殼串起制成的寶甲。
許常樂在游玩游戲時,也曾見過這件寶甲,相關描述自動浮現在腦海:
【螯甲】
【不俗的防護能力】
【串起的銀線暗合防護陣法之紋路,大大增強了此甲的保護能力】
擊殺獎勵機制改成了妖物鎮守寶物的設定,更加真實了一些。只是這獎勵未免太過狗血,不知螯龜得知自己護衛的寶箱中是螯甲,會作何感想……
他扯起螯甲,浮上水面。
李映荷正站在河床邊,向水下遙望。
“見者有份兒,姑娘救了我,這螯甲送于姑娘。”
點點流光映出,寶甲出水之后轉瞬即干,好似從未沾過水。
李映荷嫌棄地擺了擺手:
“師父贈予映荷的防身之物尚未用到,還是閣下收著吧。”
許常樂點了點頭,轉而將螯甲穿在身上。
白馬只是一點皮外傷,并無大礙,二人翻身上馬,繼續前行。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有一背負雙劍的婦人飛身而來,那女子頭發挽髻云鬢高抬,僅著一件黑色薄紗,豐腴的身姿展露無疑。
她踏上廊橋破碎的邊界,四處查看,而后來到一分為二的螯龜面前,仔細感受那一道貫穿螯龜的劍意。
多么令人驚嘆的一劍。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