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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秀才夫人要爆發了(已重修完成)

灶屋里,鍋底下,火光騰騰。

秀才夫人表情明滅,陰晴不定。

本來對于沈槐去尋秀才這事,她心中還有各種各樣的糾結和矛盾。

眼下卻是統統沒有了。

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

事情忽然就發展到這種地步,簡直讓她毫無準備。

而她身為富家千金秀才夫人,不僅被一個時常雇傭的低賤婦人比了下去,甚至還要累死累活服侍這對狗男女,更是造化弄人,世事可笑。

自己怎么就淪落到如此境地呢?

一想到晚上自己要獨守空床,西間卻是顛鸞倒鳳,她就忍不住心態崩塌。

再一細想細節,更是狂躁無比,簡直都要無法忍受了!

沈槐那般健壯,那賤婦又那般瘦弱,到時狂風暴雨之下,不得直接被折騰的枝殘花落,全身散架?

說不定隨隨便便,就可飛上天去。

可氣,可氣啊。

而再一想萬一沈槐真不能將秀才尋回來,自己更是將孤單一人夜夜面對這種場景,一瞬間幾乎都不想活了。

自己的空虛固然可怕,她人的充實更讓人揪心。

不過好像就算真把秀才找回來,也無濟于事,以他的戰斗力,不僅無法醫治她的心傷,甚至還可能讓她雪上加霜。

可這賊廝明明昨晚還對著自己大腿流口水來著!

今日卻已然成了別家床上刺客!

真是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可惜自己是貞女烈婦,卻不似那許秀秀,面對面時人前一套,轉過身時背后又一套。

玩的真花!

正胡思亂想間,沈槐已換了身干凈衣服來到灶屋。

習慣了沈槐天天穿著條短褲亂晃,猛然看到他長時間穿戴整齊,秀才夫人還真的挺不適應的。

一個小賤人而已,有必要因為她這么在乎形象么!

這家伙不會不是單純的饞人家身子,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人家吧?

她一時更加不能理解了。

而沈槐身上的干凈衣服也開始變得扎眼起來。

特別是想到衣服臟了還得自己洗,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甚至還要洗那小賤人的!

她現在全身能出氣的地方,基本上已經都在出氣了。

要不然那么多氣憋在身體里,非撐炸不可。

“那小……許秀秀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這般在意她?”

見沈槐一進灶屋,連跟自己說句話都沒有,就開始擇菜切肉,而且是切了好多好多肉,秀才夫人終是忍不住了,發出了靈魂上的質問。

沈槐撇撇嘴:“哪有什么在意不在意,不過是見她這半年甚是可憐,有點同情她,忍不住格外照顧罷了。何況,她年紀又那么小……”

秀才夫人當即嗤之以鼻:“她小個屁,她比你還大一歲呢……你們倆什么時候勾搭上的?王梁居然沒有發現?”

明明就是兩個膽小鬼,卻怎么有膽做出這種事來。

這么一想,才發現,知人知面不知心,往常沈槐和許秀秀,皆是軟弱好欺之人,可誰知倆人身藏不露,竟默默勾搭成奸,并且亂世一到,便原形畢露,一個敢逼著自己當丫環,一個敢伙同他人殺夫……真是隱藏的大惡人!

可誰知道,沈槐卻很讓她意外的來了一句:“什么時候都沒有勾搭上,現在也沒有。”

“你騙鬼?沒有勾搭上,你能專門去她家跟她一起把王梁殺了?沒有勾搭上,她能趴在你背上讓你乖乖背回來?沒有勾搭上……你這么迫不及待讓她洗澡,而且還把浴桶挪到了你的房間里去?沒有勾搭上,你這般照顧她?而且去殺王梁的時候,還特意穿戴那么整齊?你之前在我面前,什么時候這樣好好穿過衣服了?”

秀才夫人原本以為沈槐不愛穿衣服是因為粗鄙,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在他眼里根本一點都不重要。

對著自己大腿流口水,也不過是單純饞自己身子。

不摻雜任何別的因素。

真是可惡。

沈槐聽著她一連串相當激動的質問,卻根本懶得辯解,畢竟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當即一邊擇菜一邊道:“好好燒你的鍋吧,廢話真多。”

秀才夫人冷笑:“呵,被我說中了吧!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不對,男人都一個樣……是沒想到許秀秀居然是……”

隨后又趕緊醒悟,立刻閉嘴。

畢竟現在許秀秀身份不同,卻是不能隨意說她壞話。

按照道理,她甚至都不應該多過問沈槐和許秀秀的事情。

只是……又實在是忍不住。

沈槐見她沒完沒了,甚至想詆毀許秀秀清譽——盡管現在這情況清譽好像也并沒什么用——立刻忍不住斥道:

“都說了沒有勾搭上沒有勾搭上,還在這里說說說。你是晚上不想吃飯了,還是明天不想吃飯了,還是以后都不想吃飯了?”

秀才夫人一聽沈槐拿吃飯威脅她,立刻嚇得不敢再吭聲。

可是臉上那種不服氣,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住。

沈槐想到自己之前被許秀秀誤會,現在許秀秀又被秀才夫人誤會,一時也是有點為人類的愚蠢而生氣,當然,心里多少也有點回護許秀秀之意,這卻是受從前自己的影響了:

“秀秀姐之前也是常被你請來做飯洗衣的,你們之間應該也沒少聊天,難道她是什么性格什么品行的人,你心里一點都不清楚么?難道就因為殺了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就值得這樣懷疑她的人品?你的腦子是大便做的么?”

你的腦子才是大便做的!

秀才夫人在心里狠狠回懟。

不過明面上當然什么都不敢說。

而看著沈槐這般義憤填膺的表情,聽著他有理有據的話語,心里卻也是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推測。

莫非,兩個人真的沒有勾搭上?

莫非,自己真的誤會了他們?

不過話說,那王梁確實是有點禽獸不如來著。

要自己是許秀秀,恐怕也會忍不住想殺他。

這樣想著,對沈槐的話多少就信了幾分。

而這一信……

心情多少就有點愉悅了。

畢竟不管怎么想,兩人沒有勾搭上,都比勾搭上對她更有利。

可是……

一想到沈槐對許秀秀的關懷照顧,她又總覺得兩人之間沒有那么簡單。

至少,沈槐對許秀秀肯定是多少有點意思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是還讓自己把浴桶搬進了他的房間里去的!

這難道不是要許秀秀睡在他房里的意思么?

都要睡在一個房里了,那不就是……

難道說……他準備把房間讓給許秀秀?

那他晚上住在哪里?

總不可能睡在自己房間吧!

當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于是秀才夫人眼睛轉了幾轉,然后狀作無意的問:“房間你準備怎么分?”

“什么怎么分?房間那么多,人一共就三個,還需要分?你腦子進水了?”沈槐沒好氣的問。

秀才夫人氣得額上青筋直跳。

這家伙跟自己說話就不能溫柔一點么!

但不管怎么說,總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而且是讓她非常滿意的信息。

因為聽沈槐這意思,明顯是要三人一人住一間。

就是不知道沈槐要住哪間。

但不管住哪間,只要不跟許秀秀住一間就行。

就算以后終歸要住在一間,但只要現在不住一間就行。

“你要住書房么?也就那里還能住人了……可是沒有多余的床啊,你要從家里弄過來一張啊?”秀才夫人問。

書房的桌子太短,明顯是沒法躺人的。

但是家里也沒有多余的床了。

沈槐道:“先弄張席子在地上湊和一段時間,床的事情……后面再說吧。”

從家里背床的話,好像有點不太好翻墻。

反正睡地上也無所謂,沈槐就準備暫時先這么打算了。

盡管目前的情況已經讓秀才夫人很滿意,可是聽到沈槐居然準備要打地鋪,她心里還是有點忍不住酸溜溜。

“真是溫柔體貼啊……費那么大勁把人家從家里背過來,結果只是讓人家過來享福的,反而自己還要去打地鋪。”

“我把她弄過來是讓她來給我當丫環的,不是來享福的。只是現在她剛過來,需要讓她適應適應而已。等適應好了,自然就是她睡地上了。”沈槐翻了個白眼道。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多少也有點心虛就是了。

因為沒聽說過要丫環適應,反而要先委屈下主子的。

但是他當然也不覺得自己是對許秀秀動了情。

頂多也就是覺得可能還是受了之前的影響,所以才無意識間就會想著關照她。

等到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影響消失了,自己自然不會再做這么多莫名奇妙的事情。

而秀才夫人聽沈槐說要讓許秀秀當丫環,臉上一下就漾出無比歡快的笑容:“讓她當丫環?真的假的?你不準備讓她給你當……當那什么啊?”

“有什么區別么?”沈槐也沒直接把話說死。

秀才夫人笑容頓時僵住。

是啊,有什么區別么?

反正想睡照樣可以睡。

亂世當道,還管你是聘來的丫環還是買來的丫環么?

而且也沒人規定,一天是丫環,就一世是丫環啊。

奴婢上位的事情,難道發生的還少了?

所以倆人終歸還是可能會勾搭到一塊去的!

心情起起落落,秀才夫人難免氣惱。

然后鬼使神差的就問了一句:“我現在不也是你的丫環么?”

問完才驚覺話中的含意太過羞人,于是下一刻就趕緊捂住了嘴巴。

沈槐卻似沒聽懂她話中的意思,直接無情的道:“你可不是丫環,我們只是等價交換。而且,你可是尊貴的秀才夫人,我何德何能,敢拿你當丫環?”

尊貴的秀才夫人……

沈槐這話一出,秀才夫人心中頓時一沉。

她也不知沈槐是在故意嘲諷,還是有意提醒。

但不管如何,有件事情卻都無法改變。

那就是王梁已然死了,可她的夫君卻還生死不明。

而且,這兩天,沈槐就要替她去尋秀才……

一時間,秀才夫人心中立刻變得亂糟糟的,卻是沒功夫去想沈槐跟許秀秀之間的事情了。

……

許秀秀這個澡洗的時間很長。

但又恰到好處。

因為米飯正好蒸好,菜也正好炒完,她正好穿著干凈衣服出來。

嗯,還是她往常慣穿的那種非常寬松的衣服。

沈槐之前還疑惑,為何許秀秀那么瘦,卻要穿那么寬松那么大的衣服。

現在自然是不再疑惑了,畢竟如果穿合適的衣服,有些地方就顯得太過突兀了。

洗完澡后,許秀秀顯得更加清麗動人,稚嫩青澀的臉龐,讓沈槐這個實際上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有點心動。

畢竟許秀秀這個年紀,放在前世,那就是一名正在讀書的女高或者女大。

中年男人喜歡女高女大,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么?

但那種喜歡,當然是生理上的喜歡,還上升不到男女之情的層面。

可問題是……許秀秀身上的某些氣質,真的也確實很容易讓沈槐這種中年男人,忍不住產生除生理之外的另一種層面的心動。

畢竟如果許秀秀真的成了前世的一名女高,那么她也絕對不會是那種過于早熟,打扮妖艷的女高。

而是那種老實本分、社恐膽小、家庭貧困、清純樸素、不懂打扮、穿著保守,看著就怯怯的那種清純漂亮女高。

這種女高沒什么特別的。

可男人一旦上了年紀,在見識多了各種妖艷賤貨庸脂俗粉之后,卻都會不約而同的,偏愛上這個類型的姑娘。

沈槐也不例外。

盡管他腎虛,可是愛上又不是愛上。

盡管他沒有親自見識體驗過那些妖艷賤貨,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所以看到許秀秀沐浴后的樣子,他會忍不住感嘆。

這才是年輕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啊……

可是他并沒有感嘆太多。

因為很快沈槐就發現了許秀秀狀態有點不對。

臉色蒼白,身體顫抖,雙眼中充滿恐懼,精神也有點恍惚。

“怎么了?”沈槐趕緊走過去關心的問。

許秀秀看了他一眼,努力克制情緒,輕輕搖頭:“沒事兒。”

沈槐忍不住皺眉,因為他發現她手也在抖。

“到底怎么……”

沈槐還欲再問,但剛張口,就忽然恍然大悟了。

應該是沖動殺人的后續余韻。

正常人沖動殺人后,一般都有幾個必經的心理變化過程。

先是自我保護時的心理麻木,再是逐漸清醒后的現實沖擊,然后是自然而然的心理負擔——即使殺的不是什么好人——再接著就是記憶重現,到了這一步,人就會開始感覺到強烈的恐懼了。

人天生對死亡感到害怕,不管是自己的死亡亦或是別人的死亡,而如果這種死亡是由自己親手造成,并目睹慘烈的死亡過程,那么這種害怕程度還會加倍。

許秀秀洗了這么長時間的澡,一個人安靜的呆在浴桶里,涼水天生又有助定的效果,記憶反復清晰重現,不產生劇烈的恐懼情緒是不可能的。

原本的她畢竟是個柔弱善良又膽小怯懦的人,殺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是有點太超綱了。

沈槐都不敢想象,剛剛她一個人泡在涼水里,內心該有多么的無助絕望。

一時間竟有點控制不住的心疼。

就是這心疼稍微有點復雜。

既有少年的純情在里面,又有中年的齷齪在里面……

但這個不重要,因為現在的沈槐既不是純粹的少年,也不是純粹的中年,他是一個復雜的結合體。

所以他沒有像油膩中年一樣立刻把許秀秀抱進懷里撫摸安慰,也沒有像少年一樣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開解,而是稍稍彎腰,正視許秀秀閃爍的眼睛,然后表情認真的道:

“世道不同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仁善懦弱了。末世之中,人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人,甚至都不是人。以后我們還會遇到很多兇惡兇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都需要我們親手去解決。但是在末世里,大多數情況下,殺人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我們都要適應。”

許秀秀茫然惶恐的看著他:“以后……還要殺人么?”

沈槐點頭:“要殺,而且可能要殺很多。”

許秀秀臉色又白了幾分。

沈槐這才握住她一只手,給她實質性的安慰。

她的手跟身體一樣,瘦骨嶙峋,不僅不柔軟,而且也不光滑,甚至有點粗糙。

但沈槐卻忍不住握得更緊:

“我們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我們,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只要有我在,就會盡量避免你陷入到那種境地。可是,如果有時候我不在,你也要學會適應,知道么?我們好不容易活一遭,不是為了吃很多苦然后就去死的,那太愚蠢也太糟糕了。”

許秀秀下意識是想把手抽出來的,可看著沈槐那認真的眼睛,她又放棄了。

她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男人的手,可以這么溫暖,并且讓人安心、平靜。

她的身體立刻顫抖的沒那么厲害了,臉色也漸漸恢復,眼睛中的恐懼,同樣也減少了一點。

但是疑惑,也隨之浮起。

那就是沈槐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才會一下子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

從前的沈槐,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的沈槐,讓她覺得跟自己那個調皮的小弟差不多。

可現在的沈槐,卻讓她感覺像一個成熟穩重,踏實可靠的兄長。

人……真的可以在短時間內,發生這么劇烈的變化么?

她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什么附體了。

“飯已經做好了,而且是林氏千金飯,菜也炒好了,里面有蛋又有肉,等會兒吃完飯,早點休息,睡一覺,明天就什么事兒都沒了。”沈槐又道。

許秀秀靜靜看著沈槐,忍不住一看再看。

他……算了。

他是不是從前那個沈槐,又有什么重要呢。

對自己來說,眼前的沈槐,無疑是這么多年,讓她感覺最舒適的男人。

他的手掌溫暖,他的話語溫柔,他的表情認真,他的眼神堅定。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陌生而又受用。

何況,他不是沈槐,又能是誰呢,難道還能是天神下凡,故意變成沈槐的樣子,給予自己這種種安慰不成?

自己何德何能?

于是她嘴角露出一個不知道多久沒有露出過的,極淺極淺的笑容,淺到甚至看不見,不自然到甚至有些別扭。

然后輕輕點頭,發出一個簡短而輕柔的音節:“嗯。”

沈槐也忍不住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還極其自然的做出了一個一般只有年長者才會對年幼者做出的動作。

他伸出寬大手掌,在許秀秀頭上摸了摸。

剛剛洗過的頭發,柔軟而潮濕,帶著這個世界特有的發粉清香。

而許秀秀則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情略微怪異的下意識躲避但又因為奇怪的原因而沒有有效的向后退卻。

沈槐忍不住再笑:“吃飯。”

然后轉身向廚房走,結果就看到秀才夫人倉惶縮回房間里的身影。

他忍不住搖頭,這女人……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別人之間的事情,跟她有什么關系,就這么喜歡關注。

莫非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等沈槐進入灶屋,站在原地的許秀秀遲疑著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

摸完一下之后,又摸了一下。

然后抿了抿嘴,也趕緊抬腳去廚房幫忙了。

如果說這會兒沈槐和許秀秀兩個人的心情還算可以的話。

那秀才夫人則可說是非常糟糕了。

因為沈槐剛剛安慰許秀秀的時候,實在是太過溫柔了。

用手撫摸許秀秀的腦袋時,也實在太過親昵寵溺了。

但這些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可她就是有點不開心。

而事實證明,她不開心的還是有點早了。

“多吃點肉。”

因為這一次是三人一起吃,所以菜也都放在了一起。

幸虧地窖夠給力,所以今天還能吃上白菜炒肉。

另外還有一盤蔥花炒蛋,以及一盤涼拌的蘿卜青菜。

往常秀才夫人只能吃最后那一盤。

但是今天剛一上桌,沈槐就已經夾了一大筷子白菜炒肉放到了……許秀秀的小碗里。

這還沒完,夾完之后他居然還又來了一句:“趕緊吃,吃完再夾。”

秀才夫人忍不住了!

這是對丫環的態度么?

這特么的是對丫環的態度么?

她要爆發了!

于是她狠狠的……夾著嗓子哀求了一句:“沈槐,我……我也想吃肉……”

沈槐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把那盤青菜蘿卜推到她面前:“多吃青菜可以美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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