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遠微微一笑，早就猜測到結果如此。

本來天門道人和莫大先生，武功便勝過那玉璣子。

再加上有心算無心，若是沒有意外情況，結局自然早就注定。

再加上莫大先生尋回衡山派失傳劍法，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天門道人不必說，衡山師徒送回泰山劍法，他肯定是第一個習練。

就算時間緊急，來不及試煉招式，單單翻閱一遍臨摹的招式，以他們那等修為，不可能沒有收獲。

玉璣子老登兒，死的一點也不冤！

師徒二人最近忙著參悟劍術，所以沿途賣藝一事，就此擱下不提。

一路向南，進入河南境內，莫大先生帶著徒弟，轉向嵩山方向。

他解釋道：“五岳已走過四岳，不能刻意避過嵩山，那樣難免會引人遐想，反而不好。”

“再說我們師徒游歷五岳，乃是正大光明之舉，無需有所顧忌。”

程知遠點點頭，從現在開始，其他一應劍法，皆不再習練，專心演練衡山劍法。

不數日，師徒行至嵩山附近，早有人在此等候。

“莫掌門，在下奉左盟主之命，在此等候多時了！”

莫大先生上前，拱手道：“有勞陸師兄久候，問左盟主好！”

陸柏笑著回禮：“我師兄一向安好，多謝莫掌門掛念！”

莫大先生叫過徒弟，“還不見過仙鶴手陸師伯！”

“這么大的人了，見了長輩，也不知道稱呼一聲？”

程知遠乖巧的叫了一聲“陸師伯”，隨后低頭不語。

仙鶴手陸柏哈哈笑道：“這便是莫掌門新收的徒弟？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可喜可賀！”

莫大先生謙遜兩句，便隨著對方，一起趕向嵩山派的駐地。

嵩山大殿前，另有一人站立，遠遠見到三人，便開口叫道：

“可是衡山莫掌門來到？左師兄有請！”

莫大先生再次和人見禮，程知遠也被迫喊了一聲“丁師伯”，并收獲夸贊一句。

幾人進入大殿，一人身穿土黃色衣衫，高居首座，朗聲叫道：

“莫掌門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莫大先生在客位坐下，口中連聲道“不敢不敢。”

兩人寒暄過后，莫大先生拽過座位后的徒弟，“怎么不知道給左盟主行禮？”

程知遠故意扭扭捏捏出來，叫了一聲“見過左盟主”，然后飛速躲回師父座位后面。

莫大先生不滿道：“左盟主又不會吃人，你躲躲藏藏干什么？”

“你這孩子，真是上不得臺面，沒有一點大氣的樣子。”

“哎！”

左冷禪在上首座位笑道：“孩子還小，莫掌門不要太過嚴厲，拘束了他。”

說完對著程知遠笑道：“小家伙，你放心，你左師伯不吃人的，絕對不會，不要怕，哈哈。”

“你年紀幾何？拜入衡山幾年了？平日里有沒有用心練功啊！”

“來，不要怕，和師伯說說話。”

程知從莫大先生身后，探出一個腦袋，朝著上方打量一下，迅速收回目光。

“回師伯，我今年剛過十五歲，拜在師父門下三年。”

“我練功很勤奮的，現在正在學習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呢。”

“我師父一向說我天資卓越，是個練劍的好苗子。”

一番稚嫩的話語，惹得殿中幾人紛紛大笑。

莫大先生笑著說道：“孩子年紀輕輕，沒見過世面，倒是讓盟主見笑了。”

左冷禪笑過之后，搖搖頭說道：“莫掌門客氣了，我看此子確實天資不俗，說不定日后還真有幾分可能，接過莫師兄的衣缽。”

“莫掌門不可懈怠，須要好生培養才是。”

程知遠又露出一個小腦袋，“你看，就連左師伯也如此說，師父你還總是罵我笨蛋。”

“僅僅三年的時間，我都已經開始學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了，我怎么可能是笨蛋？”

“我很聰明的好不好？”

莫大先生一個巴掌，直接拍在他腦袋上，隨后嘆氣道：

“盟主你看，這廝輕浮急躁，哪里是個合適的練劍之人？”

“仗著一點小聰明，學劍雖快，卻不肯下苦功，注定難有大的成就。”

左冷禪假意勸解幾句，莫大先生繼續嘆氣：

“我門下沒有出色的人物，偶然間遇到他，本以為能調教出來，不料也是一個不堪造就之人。”

“我帶他游歷五岳，也是提前認認門戶，日后他行走江湖，還望盟主以及各位掌門，多加照顧。”

“老朽帶他回衡山，除去調教徒弟之外，其他一應閑事，卻也不愿再多理會。”

“衡山一派，至今沒有合適之人，傳承門派，莫大愧對恩師，以及列位祖師啊！”

左冷禪一愣，“莫掌門何故如此消極？”

“衡山派在莫掌門手中，一直蒸蒸日上，此事大家有目共睹，何來愧對祖師一說？”

“莫掌門隱世不出，調教徒弟，也不影響衡山派威震江湖啊！”

“武林之中，誰敢小瞧瀟湘夜雨莫大先生的？”

再次閑談過后，莫大師徒便提出告辭。

左冷禪虛留一下，便不再堅持，連聲命丁勉和陸柏替自己送客。

等到兩人回轉，只見左冷禪獨坐高處正在沉思。

見得兩人回來，他開口問道：“你們兩人覺得，莫大準備隱世不出，有幾分可信？”

“他的那個徒弟，到底是不是真的蠢？”

兩人對視一眼，陸柏開口道：“小孩子家，沒有見識，實屬正常。”

“至于蠢不蠢的，倒也談不上。”

左冷禪點點頭，“入門三年，開始學習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資質算不得太差。”

“放在我們派中，也稱得上是個人才。”

“太行山群匪是怎么回話的？七大首領一起出動，還拿不下一個莫大先生？”

“我要他們有何用？”

“莫大帶著一個拖油瓶，能從群匪手中逃脫，衡山派掌門有這么厲害的？”

托塔手丁勉頓時冷汗直流，太行山眾匪，一向歸他節制。

他小心翼翼說道：“群匪七大首領，僅余兩人存活。”

“據他們回報，是有神秘人相助，莫大先生才得以逃脫的。”

左冷禪冷聲說道：“華山派那邊，是定逸下山接應，倒也罷了；”

“莫大先生也有神秘人相助？他們總不會說，是定閑定靜一起下了恒山吧？”

“你說會不會是他們不肯盡力，所以拿謊話搪塞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