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鬧大點兒。
- 華娛:小人物的資本版圖
- 一盞老茶
- 3057字
- 2025-07-17 19:00:00
吳天澤忍不住回頭望向那個白T恤的身影,風把高媛媛的長發吹得亂晃,像一朵搖搖欲墜的嬌花。
他的心亂了,亂的莫名其妙。
但他沒有讓司機停車,就這樣望著那個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
哎!
吳天澤長嘆一口氣,沖動下的快感只有三秒,付出的代價可能是3千萬秒。
這買賣太虧!
他更喜歡激情過后,彼此很灑脫地說一聲“再見”,高媛媛顯然做不到。
那就這樣吧,想那么多干嘛.......
吳天澤望向車窗外的街頭,偶爾傳來的鴿哨聲,讓他的心更亂了。
而高媛媛眼中卻恢復了幾分清明,指尖捏著香奈兒耳釘,碎鉆的棱角硌得指腹發疼。
她忽然想起吳天澤說“長發及腰”時的眼神——那瞬間移開的目光,分明有絲慌亂。
這混蛋在逃避!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眼神越來越亮,肯定是這樣的!
沒關系,你逃你的,我做我的。
至于結果?
她低頭看了看耳釘,有些人,身體比嘴誠實。
“哼!”
高媛媛嬌哼一聲,將耳釘小心翼翼地放進挎包,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中戲。”
“轟....”
夏利車的轟鳴和自行車的鈴聲混在一起,像首亂糟糟的前奏,高媛媛卻在心里哼起了歌。
“有沒有那么一首歌,會讓你輕輕跟著和。”
“牽動我們共同過去,記憶它不會沉默。”
“有沒有那么一首歌,會讓你心里記著我。”
“讓你歡喜,也讓你憂,這么一個我.......”
嗯,這么一個我!
高媛媛笑了,嘴角輕輕彎著,眼里漾出點兒甜。
吳天澤也笑了,笑的有些得意,他找到了退學通知書。
幸虧當時留了一手,不然真扯不清楚。
他大概分析出是誰保留了學籍,所有線索指向黃三石。
馮德明和孫守正不可能,李明陽沒有這個能力。
能保留學籍,且不讓孫、馮察覺的只有主管檔案科領導——陳勝利。
而陳勝利與黃三石的父親是至交好友,結果一目了然。
這兩個狗東西,嘴上說著幫你回校,私下卻待價而沽。
明天非讓你們吃個悶虧,就像常老太所說,鬧大點兒!
第二天,吳天澤穿上襯衫西褲,锃亮的皮鞋蹬在腳上,大步邁出酒店。
坐上出租車,他忽然覺得該買房買車了,總住酒店也不是長久之際。
但現在錢不太趁手,CIN公戶上有20萬美金,留著拍電影用。
貸款那1000萬,付給騰訊200萬,《臥虎藏龍》450萬,還得給《速度與激情》留出300萬。
剩下的50萬,每月得付5萬左右的利息。
唯一可用的就是私戶上余下的40萬港幣,還得留著應急用。
等股票套現再說吧,過段時間要去拍《無名之輩》,也在北平待不了幾天了。
收起思緒,吳天澤開始醞釀情緒,非鬧出點兒動靜不可!
等車子停在局門口,他拿起公文包,氣勢洶洶地走進大廳。
“我要投訴!”
他的聲音很大,嚇得門口的保安一激靈,趕忙問:“同志,您,您是?”
吳天澤氣勢很足:“你聽不到嗎?我要投訴!”
“您先消消氣。”
保安看他這一身行頭不是好惹的主兒,陪著笑臉:“您,您是投訴哪兒?”
“我投訴北電違規扣押我學籍,還屢次威脅我!”
吳天澤的怒喝聲很快引來辦事人的圍觀,也招來了身穿襯衫的年輕人。
“這兒不是你大吼大叫的地方!”
“那這是什么地方?”
吳天澤猛地看向他,全身都透著煞氣:“古代的衙門嗎?要不要我給你先磕三個響頭。”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話?”
“那你教教我怎么說?”吳天澤語調再次拔高:“我被欺負,還不能大聲說話嗎?”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說的對,受委屈就該說出來。”
“就是,遭了罪還不讓人說,哪兒有這道理?”
年輕人見狀,趕忙跑去叫人,不一會兒,來了個中年人。
“都散了,散了,圍在這里做什么?”
不等話落,他笑著看向吳天澤:“小同志,你有什么訴求可以說嘛,不能大喊大叫。”
吳天澤不吃這套,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裝啞巴裝了4個月,結果換來一次次威脅。”
“現在我來告狀,你又讓我不喊不叫,是不是把舌頭割了,你們才滿意?”
中年人暗叫糟糕,這小子不是個善茬兒。
“這樣,這樣,你先別激動,你來我辦公室,我給你處理!”
“不去!”
吳天澤才不會給北電和他拉扯的機會,將保安擠到一邊,往凳子上一坐:
“我要求現場辦公,今天必須把我的問題解決了!”
說完,他指了指對面墻上的上訪制度:“我是合理訴求!”
“不是,沒有你這樣的啊。”
中年人慌了神,投訴北電哪是他們能管得了的?
都是同級單位,北電還受幾方監管,他們怎么敢處理?
吳天澤早弄清了情況,但學籍歸局里管,只能來這兒。
他抬手看看腕表:“我來這兒已經10分鐘,你們不受理,請給我不予受理的理由!”
中年人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硬著頭皮說:“你先大概說下情況。”
吳天澤不回答,轉而問:“你不做記錄?也不介紹職務?還有,你一個人可以受理投訴?”
“我日他仙人,這龜孫懂得不少。”
中年人心里暗罵,趕緊給年輕人交代:“去拿本子。”
“好,好!”
年輕人小跑著找來兩個筆記本。
中年人努力壓制著情緒,看向吳天澤:“我是監察科長王學兵,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反映了。”
吳天澤沒再大喊大叫,聲音卻依舊帶著憤怒:
“我叫吳天澤,曾是北電97級管理系一名學生。”
“今年3月18日,我辦理了退學,學校卻違規保留我學籍至今。”
“期間,我多次找馮德明溝通,他卻不理會,我要投訴他!”
王學賓皺起眉頭:“什么原因?你有退學通知書嗎?”
“當然有。”
吳天澤從包里拿出退學聲明,懟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王學兵下意識去接,卻被吳天澤移開:“就這樣看,復印件我幫你準備好了!”
王學兵只感到一陣頭大,看著聲明上的公章,下意識覺得蹊蹺。
學校保留學籍毫無意義,而且也不會給學生出自愿退學的聲明,撐死給個退學通知書。
沉思半刻,他給了年輕人一個眼神:“去查下學籍還在不在,核實清楚!”
“好!”
年輕人心領神會,無非是通風報信那套。
檔案科長很快接到電話,還不等聽完,蹭地一下從凳子上竄起。
“我,我這邊可能出了點兒狀況,我去核實清楚。”
“您還核實啥啊,趕緊來注銷,那小子在大廳鬧呢,別再驚動了領導。”
“謝謝,謝謝,我知道了。”
檔案科長撂下電話就往陳勝利辦公室跑。
陳勝利得知后也沒了往日的淡定,抬頭紋都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小子怎么還鬧到了局里?
難道是和黃三石給談崩了?
他將電話打給黃三石,了解完才知道,吳天澤壓根兒就沒接過電話。
黃三石也沒敢縮著,趕忙跑到他辦公室又解釋了一遍。
“別說了!”
陳勝利抬手打斷,然后看向檔案科長:“你先去注銷,爭取今天就走完。”
“好,那戶籍呢?”
“一并處理了,別再留尾巴。”
“明白,領導。”
檔案科長慌張離去。
等他走后,陳勝利煩躁地靠坐在椅子上,計劃全被這小崽子打亂了。
不僅沒傷著馮德明,反而惹了一身騷。
黃三石也想不通這個邏輯,耷拉著腦袋問了句:
“陳叔,是不是馮德明私下和吳天澤和解了,才有的這一出?”
陳勝利老眼一瞇:“你是說孫守正兩面三光?”
“我不敢確定,但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應該,不是。”
陳勝利緩緩搖頭:“孫守正再沒腦子也干不出這么傻的事。”
黃三石沒敢再接話,一臉愁容地站在桌前。
陳勝利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打扶手,眼中漸漸升起一絲狡黠。
小崽子,你這么玩兒,就別怪我手臟了!
他俯身從抽屜最里邊拿出一個小本本,問:“吳天澤和李明陽是不是鬧僵了?”
“我不太清楚,但昨天這小子就像丟了魂,我猜測是鬧的不愉快。”
陳勝利點了點頭:“嗯!你把吳天澤號碼給我,順便去給我辦張不記名卡。”
“好。”
黃三石很快返回,將吳天澤的號碼寫在電話卡包裝上,轉身出了門。
他猜到陳勝利要玩借刀殺人,不想再參與進去。
這兩天他仔細復盤了和吳天澤的通話,發現對方腦子轉的極快,還把他和李明陽都涮了一遭。
結局就是,李明陽跟狗一樣逮著他咬,連帶著林奇峰也跟著咬,搞得他狼狽不堪。
現在吳天澤又把陳勝利弄個灰頭土臉,這不,陳勝利不甘心,想借刀殺人。
黃三石覺得吳天澤不會上套,估計會再次轉移矛盾,總之,這小崽子很陰險。
可惜,他低估了陳勝利的狡猾,不僅成功借刀殺人,還把吳天澤算計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