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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暮色四合,暗結(jié)其謀

  • 長生從百藝滿級開始
  • 別動我的春日青
  • 2568字
  • 2025-07-03 06:05:00

吳久安此時正站在洞府外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氣,周身筋骨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他猛地一拳轟在身側(cè)一塊半人高的堅硬山巖上!

“嘭!”

一聲悶響,石屑簌簌而下。

拳頭與巖石接觸的地方,留下一個清晰的淺坑,裂紋蔓延開寸許。

指骨傳來微微的麻痛,皮膚卻連紅痕都沒有。

他甩了甩手,眼底掠過一絲滿意。

這《磐石勁》雖是最粗陋的煉體法門,勝在根基扎實。

日復(fù)一日的靈力捶打與藥力淬煉,早已將這副身軀熬煉得遠超同階修士。

皮膜堅韌,筋骨強健,尋常鈍擊難以傷及根本,便是低階火球、風(fēng)刃之類的法術(shù)余波,只要不是正面撞上核心,也能硬扛下來,不至重傷。

更難得的,是那份隨肉身一同錘煉出來的敏銳感。

五感提升只是表象,筋骨血肉間那絲若有若無的“意”動起來,身體便能快過念頭一線做出反應(yīng)。

騰挪閃避,發(fā)力收勁,皆圓轉(zhuǎn)流暢了許多。

念頭一動,腰間儲物袋微光閃爍。

一道尺許長的青色光華如游魚般躍出,懸停在他身前尺許之地,劍身輕薄,通體流轉(zhuǎn)著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意。

正是那柄一階上品法器,青霜劍。

吳久安并指虛引,體內(nèi)《青木訣》靈力汩汩涌出,纏繞上那抹青色流光。

“去!”

青霜劍發(fā)出一聲細微的清鳴,驟然化作一道淡青色的冷電,撕裂空氣,直刺三丈外另一塊更大的青石!

“嗤啦!”

劍尖觸及石面,堅硬的青石被輕易洞穿,留下一個前后通透的細小孔洞,邊緣光滑如鏡,一層薄薄的白霜迅速在洞口周圍蔓延開來。

青霜劍去勢不止,在吳久安靈識牽引下,凌空劃出一道刁鉆的弧線,繞石半周,再次狠狠斬下!

“鏘!”

石屑紛飛,一道深達寸許的劍痕赫然出現(xiàn)在青石側(cè)面。

吳久安此時額頭已滲出許多細小的汗珠。

操控這青霜劍遠攻,對靈識和靈力的消耗遠超手持劈砍。

劍鋒每一次轉(zhuǎn)折、每一次加速,都抽吸著丹田內(nèi)并不算渾厚的靈力,僅僅這數(shù)息操控,便感氣海靈力已去了近一成。

他心念再轉(zhuǎn),一面巴掌大小、通體玄黑、布滿龜甲狀天然紋路的古樸小盾,滴溜溜旋轉(zhuǎn)著從儲物袋中飛出,瞬間漲大成一面三尺見方的巨盾,穩(wěn)穩(wěn)懸浮在身前。

玄龜背心盾!

青霜劍在空中一滯,旋即調(diào)轉(zhuǎn)方向,劍尖寒芒吞吐,帶著刺耳的破空厲嘯,狠狠刺向玄龜背心盾中心!

“鐺——!”

一聲洪鐘一樣的震響在空地上炸開!

青霜劍的劍尖死死釘在盾面中心那枚最厚重的龜甲狀凸起上,一圈肉眼可見的淡黑色漣漪從撞擊點急速擴散開去,玄龜背心盾紋絲不動。

撞擊的巨力被那層層疊疊、流轉(zhuǎn)不息的龜甲紋路層層消解、分散。

盾身表面黑光一閃而逝,便穩(wěn)穩(wěn)吃下了這一擊。

吳久安臉色微白,靈識操控兩件法器劇烈碰撞,反震之力直透心神,氣海靈力又猛地被抽走一截。

他立即收攝心神,青霜劍倒飛而回,懸停身側(cè),玄龜背心盾也迅速縮回巴掌大小,化作一道烏光沒入儲物袋。

“呼......”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帶著白蒙蒙的寒氣。

靈力的消耗比預(yù)想更大,但攻防轉(zhuǎn)換間的銜接,盾劍配合的時機把握,已在心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

畢竟真正的廝殺,容不得半分靈力浪費。

暮色四合。

黑山坊市的夜,從來就不平靜。

尤其是在西區(qū)外圍的邊緣,廢棄礦坑里面滲出的冷風(fēng)嗚咽著穿過歪斜的棚屋和斷裂的土墻,卷起地上的沙礫,發(fā)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響。

距離丁字巷兩條街外,一條堆滿破爛籮筐和碎石瓦礫的死胡同深處。

劉麻子佝僂著腰,那張坑洼的麻臉上擠滿了諂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在慘淡的月光下反而顯得格外瘆人。

他雙手捧著一塊灰撲撲、毫不起眼的玉簡,高高舉過頭頂,姿態(tài)極其的卑微,像是要跪了下去。

“大人,”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黏膩的討好,“您放一百個心!小的在這黑山坊市的里打滾了半輩子,西區(qū)這片兒,犄角旮旯,耗子洞有幾條岔道,小的都門兒清!”

他微微抬起頭,渾濁的眼珠子飛快地瞟了一眼對面,又立刻低下,腰彎得更深。

“林家那些個巡邏隊,什么時辰換班,走哪條道兒,哪個隊頭喜歡偷懶喝花酒...嘿嘿,全在這兒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簡,語氣里透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和一絲邀功的急切。“還有......還有那護著整個坊市的‘三才歸元陣’,看著唬人,可它人位陣眼的流轉(zhuǎn)靈力節(jié)點,每月交防的時候總有幾個時辰是靈力是最虛的!薄弱的時辰節(jié)點,小的也托人給您探得...探得清清楚楚!”

冷風(fēng)吹進死胡同,卷起地上的塵土和幾片枯葉。

劉麻子對面,一道身影完全籠罩在寬大的黑色斗篷里,帽檐壓得極低,只露出一截冷硬的下巴。

斗篷人沉默地站著,周身散發(fā)著一股無形的、令人發(fā)冷的陰郁氣息。

這氣息比吹來的陰風(fēng)還要刺骨,讓劉麻子裸露在外的脖頸皮膚不自覺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斗篷人沒有伸手去接玉簡,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只有那冰冷的視線,落在劉麻子高舉的雙手和那張諂笑的麻臉上。

死寂的壓力讓劉麻子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臉上的笑容更加用力地堆砌起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嘿嘿...大人您看...小的這點本事,也就...也就這點用處了不是?林家那幫蠢貨,還做著他們的清秋大夢,以為這破坊市固若金湯呢!在您和您背后的大人物眼里,還不是...還不是一層一捅就破的窗戶紙?!”

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斗篷人的反應(yīng),捧著玉簡的手也在微微發(fā)顫。

胡同外遠處,隱約傳來幾聲野狗的吠叫,更襯得這巷子深處的寂靜。

斗篷人依舊沉默。

片刻后,一只戴著黑色皮質(zhì)手套的手,從寬大的袖袍中緩緩探出。

那手蒼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這只手輕輕拈起了劉麻子高舉的玉簡。

就在玉簡被取走的瞬間,劉麻子像是被抽掉了脊梁一樣,整個人都松弛下來,諂媚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腰彎得更低了:“謝...謝大人!小的愿為您效犬馬......”

他奉承的話還沒說完,那斗篷人拿到玉簡的手已無聲無息地收回袖中。

接著,斗篷人微微側(cè)身,整個身影融入陰影,幾個詭異的晃動,便消失在胡同深處的斷墻之后。

只留下劉麻子一個人僵在原地,保持著彎腰的姿態(tài),臉上的笑容還僵著,對著空蕩蕩的黑暗。

冷風(fēng)卷著些塵土撲在他臉上,他猛地打了個寒顫,這才直起腰,長長吁了口氣,后背的衣衫竟已被冷汗浸濕了一片。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空蕩蕩的懷里,又警惕地左右張望了幾眼,確認無人,才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濃痰,低聲咒罵了一句:“呸!裝神弄鬼的玩意兒......”

隨即,他搓了搓有些發(fā)麻的臉,努力想擠出一個狠厲的表情,但眼底深處殘留的那一絲驚悸,卻怎么也抹不去。

他整了整衣襟,也迅速閃身,消失在另一條更狹窄、更黑暗的巷道陰影里。

死胡同再次恢復(fù)了死寂,只有風(fēng)卷著枯葉和塵土,在碎石瓦礫間發(fā)出嗚咽的聲音。

月光冷冷地灑在劉麻子剛才站立的地方,那塊地面上,好像比別處更顯得濕潤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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