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盾如山移,劍如霜凝,身似鬼魅!
- 長生從百藝滿級開始
- 別動我的春日青
- 2529字
- 2025-07-01 00:02:00
離開聚寶齋,吳久安沒有回洞府。
他腳步一轉(zhuǎn),匯入坊市主干道的人流,方向卻是朝著坊市更中心的中心域區(qū)走去。
走著走著,腳下的路漸漸有所不同。
西區(qū)坑洼的泥地和到處碎裂的石板被平整的青條石取代,踩上去硬實而干凈。
街道兩旁不再是低矮破舊的窩棚和一些雜亂的地攤,而是一間間門臉齊整的商鋪,懸掛著各色招幌:問丹樓、御器軒、靈樞坊......雖然也遠(yuǎn)談不上有多么的奢華,但至少比西區(qū)規(guī)矩了太多,也體面太多。
巡邏的執(zhí)法隊的人員也多了起來,穿著統(tǒng)一的青色甲胄,腰間挎著制式長刀,五人一組,步伐整齊地在街道上巡視。
他們的眼神依舊銳利,掃過行人時帶著審視,但臉上少了西區(qū)巡邏隊那種緊繃的焦慮,多了一份自己屬于“核心區(qū)域”的、程式化的威嚴(yán)。
吳久安低著頭,步履不快不慢,混在行人中。
他的目光掠過那些店鋪上掛著“神兵利器”、“奇珍異寶”幌子的法器鋪,沒有停留。
最終,他停在了一家門臉不算特別大、但招牌古舊、寫著“百煉軒”的法器鋪前。
這家店位置不算頂好,但是透著一股子老字號特有的沉穩(wěn),或者說......陳舊之感,讓人看上去靠譜。
推門進(jìn)去,一股混合著金屬、獸油和陳年木料的味道,咋一聞,還有些好聞。
柜臺后面坐著個頭發(fā)花白、瞇著眼睛打盹的老者,聽到門響,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客人隨意看。”老者聲音沙啞,臉色平淡,沒什么熱情,也沒什么不耐煩。
吳久安的目光緩緩在柜臺里的法器掃過。
里面陳列的法器種類不多,大多是飛劍、小盾、護(hù)心鏡之類的基礎(chǔ)貨色,品階也多是中品,靈光內(nèi)蘊,保養(yǎng)得都不錯。
但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個不是那么起眼的展柜上。
那里的展柜上擺著一雙靴子。
靴筒是某種深青色的獸皮鞣制而成,針腳十分得細(xì)密,表面帶著天然的云朵狀暗紋,顯得特別的精致好看。
靴底厚實,嵌著幾塊不起眼的、打磨光滑的灰白色礦石,整雙靴子遠(yuǎn)看起來又顯得樸實無華,甚至有些陳舊,但隱隱透著一股輕靈之意。
“掌柜,那雙靴子,什么名目?”吳久安指著角落的靴子,轉(zhuǎn)頭問道。
老者慢吞吞地起身,佝僂著背,打開柜臺后面的小抽屜,取出那雙靴子,放在柜臺上。
“踏云靴,一階上品。”老者枯瘦的手指輕輕撫過靴筒上的云紋,“這是店里的老物件了。穿上它,短距離內(nèi)輾轉(zhuǎn)騰挪,快如鬼魅,身形飄忽,如同踏云而行。逃命......或者纏斗時躲敵人術(shù)法,是個好東西。就是驅(qū)動起來,比較耗廢靈力。”
“掌柜,那么請問,多少靈石?”
老者渾濁的老眼在吳久安身上停頓了一下,似乎掂量著什么,緩緩伸出兩根枯瘦的手指:“兩百下品靈石。不二價。”
兩百!!!
吳久安心中微沉,顯然被這價格驚到。
這價格,幾乎是他此刻全部身家的兩倍有余!
他沉默了片刻,從儲物袋里掏出那個裝著所有靈石和靈砂的布袋,推到老者面前。
又再次拿出剛剛那個擺攤的厚布包裹,打開,露出里面厚厚一疊金剛符和醒神符——這是他僅剩的、品質(zhì)最好的存貨。
“靈石只有九十七塊。剩下的,用這些符箓抵。”吳久安的聲音很平靜,“金剛符,一塊下品靈石加五十靈砂一張。醒神符,二十二粒靈砂一張。”
老者看了看布袋里成色不一、大小各異的靈石和靈砂,又伸出枯瘦的手指,捻起一張金剛符仔細(xì)看了看,感受著其中溫潤堅韌的靈光,再捻起一張醒神符。
他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又恢復(fù)了古井無波。
他沒說話,只是拿起一個陳舊的算盤,慢悠悠地?fù)軇悠饋恚惚P珠子在他的撥弄下發(fā)出單調(diào)的聲響。
許久,他停下動作,抬眼看了看吳久安:“符箓品質(zhì)尚可。按你說的價,還差十三塊下品靈石。”
吳久安沉默地又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布袋,倒出最后五塊下品靈石和一小堆靈砂和一瓶淬氣丹——這是他僅剩的淬氣丹、靈石靈砂也是留下用來購買日常符紙和符墨的錢。
老者看了看那點零碎的靈石靈砂還有丹藥,沒再說話。
他將柜臺上的踏云靴往前推了推,枯瘦的手將靈石、靈砂和符箓?cè)繑n了過去,動作不緊不慢。
吳久安拿起踏云靴,入手分量很輕,深青色的獸皮觸感冰涼柔韌,靴底嵌著的灰白石塊帶著奇異的吸附感。
他將其塞進(jìn)儲物袋里,轉(zhuǎn)身離開了百煉軒。
身后,老者又慢悠悠地坐回椅子里,好像剛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回到丁字巷洞府時,天色已近黃昏。
洞府里此時昏暗陰冷,殘留著藥草的清香。
吳久安沒有點燈,他盤膝坐在冰冷的木床上,將那對踏云靴拿了出來。
割破指尖,一滴血珠滴在靴筒內(nèi)側(cè)。
冰冷的神念抗拒感傳來,遠(yuǎn)比青霜劍微弱,帶著一種輕靈的滑膩感。
練氣五層的靈力涌出,輕易將其纏繞、滲透、降服。
片刻之后,血脈相連的感覺建立起來,靴子表面那深青色的云紋似乎更靈動了一些。
他立即將踏云靴套在腳上,靴子自動調(diào)整大小,緊貼腳踝和小腿,冰涼柔韌。
心念微動間,一絲靈力注入。
嗖!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床上消失,瞬間出現(xiàn)在洞府另一端的墻角!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落地?zé)o聲,輕盈得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速度好快!
吳久安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又沉靜下去,他沒有在洞府內(nèi)繼續(xù)嘗試。
深夜,等坊市徹底沉寂下來,連巡邏隊的腳步聲都變得稀疏遙遠(yuǎn)。
他推開洞府門,這一刻,好似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潛行到洞府后方那片廢棄礦坑的深處。
這里遠(yuǎn)離人煙,只有嶙峋的怪石和幽深的礦洞。
月光此時被濃厚的云層遮擋,只有微弱的光線。
吳久安站定。
左手一抬,玄龜背心盾無聲暴漲,化作一面厚重的青灰色光墻,懸停在前。
右手虛握,青霜劍錚然出鞘,冰冷的淡青色劍鋒在夜色中吞吐著寒芒。
腳下,踏云靴深青色的云紋在黑暗中隱隱流轉(zhuǎn)。
他動了。
腳步在踏云靴的催動下,不再是簡單的移動,而是化作一道道飄忽不定的殘影!
前沖!驟停!側(cè)滑!后撤!
每一次變向都毫無征兆,快得好像在瞬移!
沉重的玄龜背心盾隨著他身形的鬼魅移動而或格擋前方,或遮蔽側(cè)翼,青灰色的光暈在黑暗中劃出沉穩(wěn)厚重的軌跡。
而右手的青霜劍,總是在盾牌移動格擋、身形詭異飄開的瞬間,從一個最刁鉆、最致命的角度驟然飛射刺出!劍鋒帶起的冰冷霜痕,在夜色中一閃而逝,伴隨著空氣中的細(xì)微嗤響!
盾如山移,劍如霜凝,身似鬼魅!
沒有呼喝,沒有劇烈的碰撞。
只有玄龜背心盾移動時帶起的微弱風(fēng)聲,青霜劍刺破空氣的銳鳴,以及踏云靴點在碎石上那幾乎微不可聞的輕響。
三道影子在廢棄礦坑的黑暗中無聲地交匯、分離、再交織。
直到天邊泛起一絲微弱的光亮。
吳久安的身影驟然停下,收盾,歸劍,踏云靴上的微光隱沒。
他站在原地,氣息平穩(wěn),唯有額角滲出的汗珠在微涼的晨風(fēng)中迅速變冷。
他轉(zhuǎn)身,身影無聲地消失在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