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盯著手機屏幕,彈幕如潮水般涌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將鏡頭對準面前的紅色鐵門。鐵門銹蝕斑駁,門縫里滲出暗紅色液體,散發(fā)著腐肉的氣味。
“家人們,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兇宅’。”林夏壓低聲音,“三十年前,一家七口在這里被滅門,兇手至今未抓到。更詭異的是,每逢月圓之夜,鐵門就會滲出鮮血。”
彈幕瘋狂刷屏:
“主播快跑!”
“別進去啊!”
“我朋友說這里真的有鬼!”
林夏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最后直指鐵門。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門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下微弱的光芒。林夏打開手電筒,照亮了客廳。墻壁上布滿了暗紅色的血手印,家具東倒西歪,地板上散落著破碎的瓷器。
“家人們,我現(xiàn)在要上樓看看。”林夏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踏上樓梯,每一步都發(fā)出吱呀的響聲。二樓走廊盡頭,有一扇緊閉的木門。林夏走到門前,握住門把手,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門把手上傳來濕滑的觸感,林夏低頭一看,只見門把手上沾滿了鮮血。她驚恐地松開手,后退一步。
就在這時,木門突然打開了。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門口,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女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體。
林夏尖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她跌跌撞撞地沖下樓梯,撞開鐵門,摔倒在地上。阿杰和小雨趕緊扶起她。
“快走!”林夏顫抖著說,“這里真的有鬼!”
三人慌忙鉆進車里,逃離了兇宅。回到家后,林夏打開電腦,查看直播回放。當她看到那個紅衣女人出現(xiàn)的畫面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紅衣女人的臉在鏡頭前逐漸放大,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突然,她伸出手,穿過屏幕,抓住了林夏的手腕。
林夏尖叫一聲,摔倒在地。電腦屏幕上,紅衣女人的手還在不停地揮舞。阿杰和小雨趕緊沖過來,扶起林夏。
“沒事吧?”小雨關(guān)切地問。
林夏搖搖頭,顫抖著說:“我看到她了,她真的存在。”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林夏接起電話。
“林夏,你不該來的。”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你已經(jīng)被詛咒了,七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林夏掛斷電話,渾身發(fā)抖。阿杰和小雨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接下來的幾天,林夏開始出現(xiàn)奇怪的癥狀。她的皮膚變得蒼白,眼睛周圍出現(xiàn)黑眼圈。
她經(jīng)常在夢中看到紅衣女人,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七天后,我會來取你的性命。”
第四天晚上,林夏接到一個神秘快遞。她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紅色的布偶。布偶的臉上畫著詭異的笑容,眼睛是兩顆黑色的珠子。
林夏尖叫一聲,把布偶扔到地上。布偶的頭突然轉(zhuǎn)向她,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體。
“林夏,你逃不掉的。”布偶發(fā)出陰森的聲音。
林夏轉(zhuǎn)身跑出房間,躲進衛(wèi)生間。她打開水龍頭,想要洗把臉冷靜一下。可是,水龍頭里流出的不是水,而是暗紅色的血液。
林夏驚恐地尖叫起來,她抬起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她的眼睛變成了黑色,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林夏,你是我的了。”鏡子里的林夏說。
林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雞鳴。
雞鳴聲打破了黑暗,林夏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衛(wèi)生間的地上。水龍頭里流出的是清水,鏡子里的自己也恢復(fù)了正常。
林夏站起身,顫抖著走出衛(wèi)生間。她看到阿杰和小雨坐在客廳里,臉色蒼白。
“我們該怎么辦?”小雨問。
林夏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必須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
三人開始查閱資料,尋找關(guān)于“血門兇宅”的傳說。他們發(fā)現(xiàn),三十年前的滅門慘案其實是一個祭祀儀式。兇手是一個邪教成員,他試圖通過獻祭一家七口來召喚狐仙。
“傳說狐仙喜歡吸食人類的精氣,尤其是年輕女性。”阿杰說,“如果我們能找到狐仙的弱點,或許可以破解詛咒。”
“可是,我們該怎么找到她的弱點呢?”小雨問。
林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開電腦,查看直播回放。當她看到紅衣女人出現(xiàn)的畫面時,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戴著一個玉墜。
“這個玉墜可能是關(guān)鍵。”林夏說,“如果我們能拿到這個玉墜,或許可以解除詛咒。”
三人決定再次前往兇宅。他們在午夜時分來到鐵門處,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門內(nèi)依然一片漆黑,但這次林夏沒有感到恐懼。她握緊手電筒,帶領(lǐng)阿杰和小雨走進客廳。
他們上樓來到二樓走廊,那扇木門依然緊閉。林夏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房間里擺滿了各種祭祀用品,中央是一個祭壇。祭壇上供奉著一個狐仙雕像,雕像的脖子上戴著那個玉墜。
林夏走上前,伸手去拿玉墜。就在這時,紅衣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
“你不該來的。”紅衣女人陰森地說。
林夏轉(zhuǎn)身,看到紅衣女人的臉。她的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體,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
“把玉墜還給我。”紅衣女人說。
林夏搖搖頭,說:“不,我要解除詛咒。”
紅衣女人憤怒地尖叫一聲,向林夏撲來。林夏轉(zhuǎn)身就跑,阿杰和小雨也跟著她跑出房間。
他們沖下樓梯,來到客廳。就在這時,鐵門突然關(guān)閉,窗戶也被木板釘死。
“我們被困住了!”小雨驚恐地說。
林夏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墻上的血手印開始移動。家具也開始晃動,瓷器碎片在空中飛舞。
“我們必須找到玉墜!”林夏大喊。
三人再次沖上樓梯,來到二樓房間。祭壇上的狐仙雕像已經(jīng)消失,玉墜也不見了。
“怎么辦?”阿杰問。
林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開手機,查看直播回放。在畫面中,紅衣女人出現(xiàn)的瞬間,玉墜發(fā)出了一道紅光。
“玉墜可能在雕像里!”林夏說。
三人開始尋找雕像。他們翻遍了整個房間,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破碎的雕像。玉墜嵌在雕像的碎片中。
林夏小心翼翼地取出玉墜,突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K吹搅思t衣女人的記憶:三十年前,她被邪教成員獻祭,成為狐仙的容器。
“原來你是受害者。”林夏說,“我會幫你解脫的。”
林夏將玉墜放在祭壇上,開始念誦咒語。玉墜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整個房間開始震動。
紅衣女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光芒中,她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謝謝你,林夏。”紅衣女人說,“我終于可以解脫了。”
光芒消失后,房間恢復(fù)了平靜。鐵門打開,窗戶上的木板也消失了。
林夏三人走出兇宅,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他們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鐵門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樣,沒有任何血跡。
回到家后,林夏刪除了直播回放,決定不再涉足靈異事件。她知道,有些東西是人類無法理解和掌控的。
然而,在她的手機里,一條新的短信悄然出現(xiàn):“七天后,我會再來。”
林夏顫抖著放下手機,望向窗外。她知道,這場噩夢還沒有結(jié)束。
短信提示音像一把生銹的手術(shù)刀,在凌晨三點劃破寂靜。
林夏從沙發(fā)上驚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手機屏幕上的未知號碼像只充血的眼睛,新短信躺在通知欄里:“第一天,你聞過血月的味道嗎?“
她顫抖著掀開窗簾,漫天烏云正裂開縫隙,一輪暗紅月亮懸在城市上空,月光落在窗玻璃上,竟凝結(jié)成細密的血珠。
床頭的羅盤突然瘋狂旋轉(zhuǎn),指針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最終直直指向床頭柜上的直播錄像 U盤。
“夏夏,你看這個!“小雨舉著平板沖進房間,屏幕上是某靈異論壇的新帖:《血門兇宅獻祭儀式全解——狐仙宿主需食七竅玲瓏心》。
配圖里,三十年前滅門案現(xiàn)場的尸檢報告照片上,受害者心口處都有狐貍爪痕狀的焦黑印記。
“七竅玲瓏心...是指七個祭品?“
阿杰盯著報告上的日期,突然渾身發(fā)冷,“三十年前案發(fā)是七月十五,今天是七月初九,正好七天!“
晨霧彌漫的圖書館里,古籍管理員陳先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狐仙借陽世軀體修行,需每三十年收集七枚至陰之魂。你們觸發(fā)的不是普通詛咒,是'血月召回儀式'——當年獻祭的第七人,其實是活祭的狐仙容器。“
他翻開泛黃的《嶺南異聞錄》,畫著紅衣女子的插頁上,玉墜紋路竟與林夏頸間項鏈一模一樣。
林夏猛地扯下項鏈,金屬墜子砸在木質(zhì)桌面上,發(fā)出指甲刮黑板般的聲響。
她這才想起,這條項鏈是上周在夜市從一個白發(fā)老婦手中買的,當時老婦反復(fù)念叨:“戴上它,阿秀就不會孤單了。“
手機突然震動,鎖屏壁紙自動切換成兇宅二樓的監(jiān)控畫面——紅衣女子正站在祭壇前,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鏡頭。
林夏渾身血液仿佛凝固,她分明記得,那間兇宅根本沒有安裝監(jiān)控!
第二天深夜,浴室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
林夏沖進去時,發(fā)現(xiàn)鏡子中央裂出蛛網(wǎng)狀紋路,裂紋里滲出暗紅色液體,在地面匯成“二“字。
更詭異的是,鏡中倒影的她嘴角上揚,正用食指在霧氣朦朧的鏡面畫著狐貍圖騰。
“夏夏,你在干什么?“小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林夏轉(zhuǎn)身,看見閨蜜正舉著手機錄像,屏幕里的自己卻還在鏡前作畫。
她猛然回頭,鏡中倒影竟脫離鏡面,伸出沾滿血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啪!“阿杰用滅火器砸向鏡子,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林夏看見每片碎鏡里都映著紅衣女子的臉。
當最后一片鏡子落地,所有碎片突然懸浮在空中,拼成血紅色的“第二天“三字。三人在客廳地板上畫滿辟邪符,輪流守夜。
當阿杰抱著筆記本電腦查看直播數(shù)據(jù)時,后臺突然彈出上百條私信,每條內(nèi)容都一模一樣:“第三夜,記得關(guān)緊水龍頭。“
凌晨五點,廚房傳來潺潺流水聲。
林夏走進廚房,發(fā)現(xiàn)水龍頭全開,流出的清水在地面蜿蜒成狐貍形狀。她伸手關(guān)緊閥門,水珠卻順著指尖爬上手臂,在皮膚上印出細密的牙印。
鏡中倒影再次浮現(xiàn),這次女子手中握著染血的玉墜碎片,頸間傷口不斷涌出黑水,每一滴都在空中凝成“三“。
第四天正午,林夏的直播間突然自動開播。
百萬觀眾看著鏡頭里臉色慘白的主播走進洗手間,鏡子里的紅衣女子正對著鏡頭微笑。
彈幕瘋狂刷屏時,林夏突然轉(zhuǎn)身,露出頸后新浮現(xiàn)的狐貍圖騰——與三十年前兇宅壁畫上的印記分毫不差。
“家人們,想看真正的狐仙嗎?“
她的聲音變得沙啞,手指摳進圖騰傷口,鮮血滴在手機屏幕上,竟匯成“四“字。鏡頭突然劇烈晃動,觀眾們看見阿杰倒在地上,手腕纏著濕漉漉的長發(fā),而小雨正舉著刀一步步逼近鏡頭。
現(xiàn)實中的林夏從噩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兇宅二樓的祭壇上,玉墜碎片不知何時重新拼合,正貼在胸口發(fā)燙。
樓下傳來小雨的尖叫,她沖下樓,看見阿杰的手機屏幕里循環(huán)播放著直播錄像:三天前他們離開時,紅衣女子的手確實穿過了屏幕,此刻正掐著現(xiàn)實中阿杰的脖子。
“當年的第七人是我。“紅衣女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林夏的項鏈突然發(fā)出強光,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終于想起,自己就是三十年前被獻祭的第七個孩子,父母和兄妹的尸體至今還在兇宅地板下的密室里。
第七天傍晚,暴雨傾盆。
三人站在兇宅鐵門前,羅盤指針不再轉(zhuǎn)動,而是直直指向林夏的胸口。
鐵門緩緩打開,三十年前的滅門場景如全息投影般重現(xiàn):父親舉著染血的刀走向母親,哥哥正掐住妹妹的脖子,而小床上的嬰兒——也就是林夏,額頭上正浮現(xiàn)狐貍圖騰。
“你是第七個祭品,也是最完美的容器。“紅衣女子從黑暗中走來,這次她的面容不再模糊,竟與林夏有七分相似,
“當年我替你死了,現(xiàn)在該你替我活。“
林夏突然想起夜市老婦的話,原來那老婦就是三十年前僥幸逃脫的女仆,而玉墜里封存的,是本該屬于她的魂魄。此刻血月升至中天,祭壇方向傳來骨骼摩擦的聲響,地板下漸漸浮現(xiàn)六具白骨,每具白骨心口都嵌著半塊玉墜。
“集齊七塊玉墜,狐仙就能永存人間。“
紅衣女子握住林夏的手,將最后一塊玉墜按進她心口,“現(xiàn)在,你是新的狐仙宿主。“
阿杰的手電筒突然照向墻角,那里堆著七具現(xiàn)代裝束的尸體,最新的一具手腕上戴著小雨的手鏈。
林夏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小雨正對著她微笑,頸間同樣掛著玉墜:“夏夏,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做探靈主播嗎?“
暴雨沖刷著鐵門上的血痕,直播間的鏡頭不知何時被架在二樓窗口,百萬觀眾看著紅衣女子(或者說林夏)走向鏡頭,嘴角勾起與三十年前照片里一模一樣的笑容。
屏幕上,血色彈幕如潮水般涌來:“歡迎回家,狐仙大人。“
“下一個祭品,該是誰呢?“手機在掌心震動,新短信彈出:“血月周期,三十年一輪。“
林夏望向鏡中,紅衣女子的倒影漸漸與自己重合,心口的玉墜發(fā)出溫潤的光——這次,輪到她隔著屏幕,凝視那些好奇又驚恐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