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用她的命換我的命,這算什么?
書名: 尋得異能白月光,偏執(zhí)顧爺寵瘋了作者名: 俗冉本章字數(shù): 2010字更新時間: 2025-06-15 20:09:06
“滴…滴…滴…”
隔壁病房里,那臺代表顧云衍生命的心電監(jiān)護儀,陡然發(fā)出了稍微有力的一點的跳動聲!
那條幾乎要拉直的線,極其微弱地、卻又無比清晰地,向上拱起了一個小小的、代表著心室收縮的波峰!
雖然微弱,雖然緩慢,但它在動!它重新開始跳動了!
“啊!”一個護士指著屏幕,發(fā)出了難以置信的尖叫!
林婉瑤眼睛瞪大到極致,死死盯著那個代表著生命奇跡的波形!
緊接著,血壓監(jiān)測儀上的數(shù)字,也開始極其緩慢地向上攀。10mmHg…15mmHg……
顱內(nèi)壓監(jiān)測的曲線,也終于不再是平坦的死亡線,而是出現(xiàn)了一絲絲極其細微的、代表著腦部活動重新開始的波動!
“活了,活了!”林婉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狂喜的顫抖,她猛地轉(zhuǎn)身,對著已經(jīng)癱軟在抽血椅上、僅靠意志強撐著一絲意識的凌悅薇大喊:“薇薇,他心跳恢復了,血壓在升,薇薇,他活過來了,你的血起作用了。”
凌悅薇模糊的意識被這聲嘶喊猛地拽回了一絲清明。
她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轉(zhuǎn)過頭,透過模糊的淚眼,看向監(jiān)測屏幕。
那條象征著顧云衍生命的心電曲線,雖然虛弱,雖然緩慢,卻帶著一種重獲新生的力量,一下,又一下,頑強地跳動著!
視野徹底被淚水模糊。凌悅薇蒼白的臉上,艱難地、極其緩慢地,綻開了一個笑容。
她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吐出幾個破碎的氣音:“……就……知道……你……不敢……死……”
隨即,沉重的黑暗徹底淹沒了她。身體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
一周后,頂層的康復區(qū),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在光潔的地板上,也灑在顧云衍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他穿著寬松的病號服,靠坐在輪椅上,胸口纏著的厚厚繃帶下,是那個距離心臟僅0.5厘米,奪走他性命的彈孔,如今已愈合得只剩下一條淡粉色的新疤。
陽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但他深邃的眼底,卻翻滾著比西部的風沙更凜冽的寒意。
他手中捏著一份薄薄的、蓋著絕密印章的醫(yī)療報告。
紙張的邊緣,幾乎被他捏碎。
報告上冰冷的字句,如同淬毒的針,反復刺穿著他的神經(jīng):“凌悅薇為挽救受體顧云衍的瀕臨腦死亡狀態(tài),在受體全身多器官功能衰竭,自主呼吸消失的情況下,堅持進行大規(guī)模自體血液輸注,供體在輸血過程中出現(xiàn)嚴重失血性休克,心跳過速,血壓驟降,一度瀕臨心臟驟停……”
“胡鬧!”顧云衍猛地將報告摔在腿上,聲音因為壓抑的暴怒而嘶啞低沉。
胸腔的震動牽扯到未愈的傷口,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卻毫不在意。
眼前反復閃現(xiàn)的,是凌悅薇那張在抽血椅上慘白如紙,隨時會熄滅的臉。
“她不要命了嗎?誰給她的膽子!”
林婉瑤穿著白大褂,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位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人。
她理解他的憤怒,那憤怒里包裹著的是深入骨髓的后怕和心疼。
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陳述:“顧隊,當時的情況,沒有她的血,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烈士陵園了,那是她唯一能把你拉回來的‘武器’。”
“那她呢?她怎么樣了?”顧云衍猛地抬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婉瑤,像要噴出火來,“用她的命換我的命,這算什么?”
他喘著粗氣,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輪椅扶手,指節(jié)泛白,“萬一她……萬一她……”后面的話,他說不出口,也不敢想。
林婉瑤沉默了幾秒,目光投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她賭贏了,奇跡發(fā)生了兩次。”她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些,“不過,薇薇的身體透支很大,這一周,她幾乎都在昏睡中恢復元氣。”
顧云衍胸口劇烈起伏,那份報告像烙鐵一樣燙手。
憤怒、心疼、后怕,還有劫后余生的巨大慶幸,種種情緒在他胸腔里激烈沖撞,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帶著顫抖的嘆息。
他閉上眼,將頭靠在輪椅背上,陽光落在他緊鎖的眉心和微微顫抖的睫毛上。那個在槍林彈雨中面不改色的“利刃”指揮官,此刻只是一個被愛人豁出性命救回,心有余悸又心疼到無以復加的男人。
顧云衍拒絕了輪椅,走到了凌悅薇的病房門口。
推開門的瞬間,那濃重的、屬于醫(yī)療儀器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
凌悅薇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比他記憶中任何時候都要纖弱。
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蒼白無比,皮膚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最刺目的是她肘彎內(nèi)側,那里的針孔淤青,無聲地展示著那場瘋狂輸血的代價。
粗大的留置針頭埋在她纖細的靜脈里,暗紅色的血液正緩慢地通過透明的管子回流到旁邊的血袋中,這是她恢復期必要的自體血回輸。
她的長發(fā)散落在潔白的枕頭上,襯得那張小臉毫無生氣,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陰影,呼吸微弱而平穩(wěn)。
他踉蹌著走到床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高大的身影在床邊投下濃重的陰影,籠罩著床上毫無知覺的人兒。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彎下腰,動作牽扯到胸腹的傷口,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坐在一旁,視線與凌悅薇沉睡的容顏齊平。
“蠢女人…”沙啞到極致的低語從他緊咬的齒縫間擠出,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抑制的顫抖。
“誰準你這么不要命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砂礫。
他深吸一口氣,那口氣息帶著血腥味和心口撕裂般的痛楚,繼續(xù)低吼,更像是對自己無能的控訴:“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后面的話哽在喉嚨里,化作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
他猛地閉上眼,滾燙的液體卻不受控制地從緊閉的眼角洶涌而出,砸在冰冷光潔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