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婉瑤不一樣。她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克制，像是在修復一件易碎的珍寶。

這種感覺陌生又溫暖，讓他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里，老院長替他包扎摔破的膝蓋時的情景。

不一會，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凌悅薇的身影率先閃了進來。

“星耀，你醒了？“她快步走到床邊，“傷口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顧云衍跟在她身后，他不動聲色地往兩人中間靠了靠，手臂自然地攬住凌悅薇腰肢。

他搖搖頭，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沒事，這比實驗室的傷輕多了。“

凌悅薇咬了咬下唇，“要不你喝點我的血吧，實驗室的記錄說，只有我的血喝了能加快愈合......“

“不行。“顧云衍幾乎立刻開口。

“不用。“凌星耀忽然出聲，“再說林醫生給我用的藥很有效，而且我自己也有治愈能力。“

顧云衍挑眉，余光掃過凌星耀耳后未完全消退的紅暈：“林醫生？“

凌星耀喉結滾動著別開臉。

凌悅薇看著他不自在的模樣，她唇角微微上揚，“那你好好休息。“

一個星期后凌星耀出院，顧云衍也加大了力度調查黑鴉組織躲藏的位置。

……

薔薇園，夜晚凌悅薇坐在沙發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顧云衍送的櫻花手鏈，里面有定位系統。

電視屏幕的藍光映在她臉上，正播到男女主在櫻花樹下接wen的橋段，女主角踮腳的動作讓她心口發燙。

顧云衍剛下樓，就看見她盯著屏幕咬唇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在看什么？”他走近時，卻在看到屏幕畫面的內容，瞬間頓住腳步。

凌悅薇慌忙按遙控器，卻不小心按到暫停鍵，畫面定格在男女主交疊的唇上。她耳尖爆紅，攥著遙控器的手往后藏：“那什么！就是普通的電視劇。”

顧云衍挑眉，忽然伸手關掉電視，屏幕瞬間暗下來，只剩下兩人交疊的影子映在玻璃上。

他緩緩逼近，直到她后背抵著沙發，才用指節輕輕抬起她下巴：“我教你。”

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刻意的蠱惑。凌悅薇想起劇中女主角閉眼時的模樣，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如蝶翼的wen。動作太快，甚至沒來得及感受他的溫度，就像一片櫻花輕輕拂過水面。

顧云衍愣住了，瞳孔驟縮，盯著她泛紅的臉頰，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

凌悅薇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后退半步，卻被他長臂一伸困在懷里。

下一秒卻扣住她的后腦，將她輕輕按向自己。wen不再克制，帶著薄荷的清涼，像一場突然而至的春雨，將她整個人都卷進溫柔的漩渦。

凌悅薇覺得雙腿發軟，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卻聽見他胸腔里傳來低沉的震動，像是悶笑。

當他終于松開她時，她幾乎要站不穩，只能靠在他懷里大口喘氣。

“這才叫wen。”顧云衍的指尖劃過她紅腫的唇瓣，眼神里跳動著危險的火花，“記住了？”

凌悅薇頭暈腦脹，只能茫然點頭。

她聞到他身上突然加重的雪松味，這才發現他的呼吸比自己還要急促，手臂箍在她腰間的力道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

“去睡吧。”他忽然松開手，后退半步，聲音卻比平時低了兩個度，“我去洗把臉。”

凌悅薇看著他幾乎是逃也似的走進洗手間，聽見門鎖“咔嗒”一聲扣上，這才敢伸手摸自己發燙的唇。

鏡子里的倒影雙頰緋紅，發梢凌亂。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凌悅薇忽然想起劇中男女主接吻后會相擁而眠的情節，心跳得更快了。

她攥緊睡衣下擺，悄悄走到洗手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顧云衍？”

水聲停了。片刻后，門被打開一條縫，顧云衍的臉從門縫里露出來，發梢滴著水，眼神卻比剛才冷靜了許多：“怎么了？”

凌悅薇咬唇，忽然想起劇中女主主動牽男主手的畫面，鼓起勇氣說：“以后一起睡吧。”

顧云衍的瞳孔猛地收縮，水珠從他下頜滑落，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盯著她認真的表情，忽然低笑出聲，伸手替她捋順被風吹亂的發絲：“好。但先說好，我睡沙發。”

“不行！”凌悅薇急了，想起劇中男女主共枕的畫面，“電視劇里……”

“電視劇里是騙你的。”顧云衍打斷她，指尖點了點她鼻尖，“等你愿意嫁給我的那天，我再睡床。”

凌悅薇看著他眼底的堅持，她伸手拽住他濕冷的袖口，輕輕晃了晃：“那你至少抱我睡。”

顧云衍的呼吸驟然急促，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良久，他才嘆了口氣，從衣架上扯過浴巾裹在身體，“先說好，不許亂動。”

凌悅薇用力點頭，像得到糖果的小孩般鉆進被窩。

顧云衍關了燈，在她身邊躺下，身體繃得像根鋼絲。

黑暗中，她感受到他手臂僵在身側，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睡不著。”她忽然開口，往他懷里蹭了蹭。

顧云衍渾身一震，卻在她碰到他胸膛時，立刻翻身背對她：“閉眼。”

“可是……”凌悅薇想起劇中女主靠在男主肩頭的畫面，壯著膽子伸手環住他腰，“這樣才暖和。”

顧云衍的身體瞬間僵硬，肌肉繃得幾乎要碎裂。

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卻不敢回頭。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顧云衍小心翼翼地轉頭，借著月光看見凌悅薇熟睡的臉，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陰影。

他輕輕抽出被她壓麻的手臂，替她蓋好被子。

“傻丫頭。”他低聲說，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極輕的吻。

顧云衍看著她熟睡的模樣，只覺得下面越來越發脹，他輕輕起身，走進洗手間，打開冷水龍頭。

當他回到臥室時，凌悅薇正抱著他的枕頭睡得香甜。

他小心翼翼地躺回她身邊，而是輕輕將她攬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