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周瑞家怨念
書名: 紅樓:重生賈瑞,鐵血風流作者名: 柳向北本章字數: 2260字更新時間: 2025-06-30 00:05:00
朔風刮過寧榮街頭,帶來深冬刺骨的寒意。
轉眼已是賈瑞得到建新帝認可的第五天,臘月二十二,距離年關,只有短短數日。
冷子興、冷子云兄弟二人裹著厚厚的棉袍,踏雪步入賈瑞的修遠齋,臉上卻帶著壓抑不住的喜色。
這修遠齋是賈瑞給自己小院取的雅名,取自路漫漫其修遠兮的典故,意為即使前路多艱,也當奮發進取,不負青云之志。
畢竟他日后會經常跟神都文人墨客來往,有個齋房雅名,也算是入鄉隨俗。
“公子!大喜!”冷子云未及落座,便拱手急道:
“那五回《說岳》甫一上市,真真是洛陽紙貴!神都之內,凡能識得幾字的市井商販、茶館堂倌,莫不爭相傳閱議論。
便是一些舉子相公,府衙官人,也多有尋購,道是筆力雄奇,寫盡世態興亡,又暗中刺切時弊,極有嚼頭!
如今各書鋪訂單如雪片般飛來,門面存貨早已告罄,小弟正準備加印鋪開,或可分州府發賣。”
“還有不少人在討論,這個演義的作者盛世畸人,到底是誰?”
盛世畸人是賈瑞給自己取的筆名,類似蘭陵笑笑生那般,是個有隱喻的名字。
既然是盛世,怎么會有畸人?
其中之意可謂昭然若揭,有識之士看到作者姓名,便會浮想聯翩,對時政產生些許聯想。
賈瑞聞言,神色倒是淡然平常,道:“此事由你兄弟二人全權操持便是,不必時時稟我。”
“謝大爺信任!”
冷子云精神一振,忙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藍布小包裹,恭敬地捧上前,“這是這幾日書款所結第一筆分紅,除卻各項開支,皆在此處,后續分利,我們再按月送來。”
賈瑞并未伸手,目光微轉,掠過在一旁安靜侍立的賈蕓身上道:“蕓哥兒,這錢你且收著,日后這屋里的進項,凡有需銀錢往來的,都經你手。”
他現在準備把更多精力放在讀書寫作,以及各類人情往來上。
具體的銀錢細務,讓賈蕓這等信得過之人來往便是。
賈瑞也不擔心賈蕓會別的想法,一來畢竟是同宗,如果敢公然施手段,那必然會成為家族內的敗類笑柄。
二來,賈瑞的事業,其實全部系于他一人之上,放在后世,賈瑞就相當于大網紅,是公司離不開網紅,而不是網紅離不開公司。
賈蕓連忙起身,躬身接過那小包裹,連聲道:“瑞大爺放心,侄兒必小心謹慎,分毫不錯。”
他如今跟著賈瑞,隱隱成了這院中小管事的模樣,只覺滿心激動,更添了幾分底氣。
賈瑞點點頭,視線又落回俏立在旁,忙著給冷家兄弟端茶的彩霞身上。
這丫頭換了身嶄新的淺綠色襖裙,是前日用他給的銀子添置的,愈發顯得身姿窈窕,面龐也紅潤了許多。
“彩霞,”賈瑞和聲問道,“你在原府里,可曾學過些盤賬記賬,掌管銀錢小匣的本事?”
彩霞聞言忙屈膝福了一福,略帶靦腆道:
“回大爺的話,奴婢在府里跟著管事媽媽學過一些。
府上規矩,凡是大丫鬟,都得能看懂賬本,管點小庫房鑰匙,分派月錢也是常做的。”
彩霞怕賈瑞以為只是虛言,又補充道,“前年在環三爺屋里時,他的筆墨紙硯、賞玩的零碎物件,都是奴婢在記檔。”
“哦?倒是歷練過了。”
“那正好。往后蕓哥兒管著進出大項,而你也跟著學起來,日常采買用度,小零小碎,須記個明白。”
彩霞心中一暖,只覺被賦予了重任,忙鄭重應道:“奴婢記下了,定用心跟著蕓少爺學,不叫大爺煩心。”
話音未落,院門外忽又響起一陣腳步聲,略顯急促,隨即只見周瑞家的裹著一件猩猩氈斗篷,帶著寒氣走進廳來,身后跟著兩個小丫鬟,捧著紅漆食盒。
她面上堆著慣常的笑,本想說什么,但倏忽間,眼角余光卻看到了一旁的冷子興。
周瑞家的目光猛地一滯,那笑容也瞬間凝住。
不過畢竟是積年老奴,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有的,周瑞家的強壓下那股陡然升起的怒意,先對著賈瑞行禮道:
“瑞大爺萬福!”
“眼瞅著就要到年下,府里各處都緊著準備,老太太掛念大爺,又想著您如今身份不同,是咱們府上的體面,特吩咐小的來請您。
明日是小年,府上要做一場家宴,老太太說要請瑞大爺來坐坐,這也是闔族團圓之意。”
聽到此話,賈瑞倒沒推辭,點頭道:“既然是老太太相邀,我自當從命。”
周瑞也沒多說什么,隨即又打量著冷子興,鼻子里輕哼一聲,酸溜道:“這不是冷大掌柜嗎?怎么到瑞大爺這兒來了。
我家女兒,還整日在我這哭哭啼啼,望眼欲穿地盼著你做主把她接回,你若還不來接她,只怕街坊鄰居,都要嚼舌根子,說你薄情寡義。”
冷子興聞言,卻是嘿笑一聲,毫不客氣道:“你女兒悍妒成性,動輒撒潑吵鬧,我已決意和離,又怎會去接她?”
周瑞家的臉色一僵,本來想再說什么,賈瑞此時卻在一旁冷道:“周嫂子,若是你的事已完,便且回去吧,這里不是你們吵架之處。”
“瑞大爺說的是,我豈敢多管。”周瑞家的知道賈瑞現在頗得貴人青睞,她不敢得罪,只得強壓怒火,狠狠剜了冷子興一眼,繼而領著丫鬟,留下那兩個紅漆食盒,倉皇離去。
待到周瑞家走后,賈瑞好奇打量了冷子興一眼。
前世看紅樓原著,的確提到冷子興是周瑞家的女婿。
不過后來冷子興便再也沒有出場,周瑞夫妻二人也沒提過他。
剛剛聽冷子興這么說,看來他如今和周瑞一家的確有了解不開的仇怨。
冷子興也明白如今賈瑞事業越做越大,自己這等私事畢竟涉及賈府,不太可能瞞著他,也便坦然道:
“賈公子明鑒,剛剛那婆子便是我的岳母,不過我與我那不賢之妻,已然打算和離。
說來慚愧,此乃家丑,本不想說出,怕擾了您清聽,但今日這婆子拿此事嚼舌,那我不說也不行了。”
賈瑞微微頷首:“坐下說吧,家宅不寧,確非幸事。”
冷子興謝過座,這才苦著臉,澀聲道:“當年我初至京中,舉目無親,承蒙鄉友引薦,便跟那榮國府管家之女周氏成婚。
“豈料,周氏女性子著實難纏,入門多年,不僅子嗣艱難,還以國公府奴婢出身為榮,對我的父母動輒挖苦。
小人不忍家族無后,萬般無奈下納了一房妾侍,所幸蒼天垂憐,得一子一女以承香火。
可前半年,周氏她居然......”
冷子興說著,臉上肌肉因強忍怒火而抽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