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懷玉生香
- 紅樓:重生賈瑞,鐵血風(fēng)流
- 柳向北
- 2087字
- 2025-06-13 18:00:00
他白發(fā)蒼蒼,頭戴玄色平定巾,衣袖寬大飄逸,臉上帶著和藹笑意。
好像入世版本的彌勒佛。
賈瑞嘴角微揚,點頭一笑,算是回應(yīng)。
老人客氣問道:“這位公子,可是夏先生新收子弟嗎?”
“我非夏先生子弟,只有過一面之交,雙方相談甚歡,便受邀參加此會?!?
賈瑞語氣極淡,并沒有刻意炫耀,但其中透露的信息卻是引人遐想。
老頭好奇道:“夏先生素來眼光獨到,公子定然有過人之處。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老朽斗膽請教?!?
“在下姓賈,單名瑞字?!?
“可是寧榮街兩國公的子弟?”
老頭眉毛聳動。
賈瑞平淡道:“正是,在下曾祖父跟二位國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在下也算兩府子弟?!?
“哦,原來如此?!?
老頭哦的一聲,不再多問。
旁邊也有數(shù)人在觀察賈瑞,聽到他說自己是賈府旁支,神情均是一變。
他們多是科舉正途出身的文士或官員,與賈府這等勛貴子弟,素來不睦。
國朝勛貴,文官,宗親三派勢力錯綜復(fù)雜,合縱連橫,用誰黜誰,全看天子心意。
當初太上皇在世時,重用勛貴和宗親,打壓文官,引得士林怨聲載道。
但今上卻有所不同,對勛貴態(tài)度冷淡,反而看重清流,經(jīng)常召見翰林院的學(xué)士,讓他們進宮中為自己講學(xué)。
賈瑞雖然是賈府旁支,但畢竟亦同宗同源,尚未出五服。
這些人自恃清高文士,面對賈瑞的態(tài)度,便是微妙起來。
也有人猜測夏先生為何請這個賈府中人與會?
難道他背后的貴人別有深意嗎?
此刻外面腳步攢動,有一批伶俐小廝,由前門走來,將準備許久美酒、鮮果、小菜端到與會的賓客桌上。
“各位賓朋,多謝參加我夏某人的雅集?!?
“今日盛會,在座之人均是京城才俊,歡迎各位撥冗光臨,共敘情誼?!?
夏先生一席錦袍華服,神情愉悅走了進來,向眾人抱拳行禮。
后面跟著幾個文士打扮的人,有老有少,應(yīng)該是夏府的清客相公
“多謝夏先生盛情。”
“我等榮幸之至,感勞先生費心籌備?!?
“今日定要盡興而歸?!?
這些文人名士,起身回應(yīng),向夏先生表達謝意。
但賈瑞的目光,卻是細細打量著夏先生背后的一個青衫公子。
這是他的天賦,總是可以從一群人中,找到最特殊的幾個人。
此人便有些意思。
他穿著看似樸素尋常,混在那些衣著華麗的清客中不顯出眾。
但人和人之間的氣場,有時卻難以用服飾來掩蓋,他有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與英氣,令人感興趣。
正當賈瑞暗自思忖,仔細觀察青衫公子時,這人卻似有所覺,也轉(zhuǎn)過頭來打量著賈瑞。
隨后徑直走到賈瑞的身旁,笑道:
“這位可是賈天祥先生?夏老給我看過您的真跡,這字寫的真是極妙”
“小弟向來喜歡此類佳作,希望天祥先生日后可多留墨寶,也供我等賞鑒學(xué)習(xí)?!?
這公子言語真誠懇切,聲音溫潤如玉。
青衫搖擺,難掩其扶柳身姿,以及身上那股淡雅香味。
有人可能察覺不出來這香味為何,但賈瑞卻十分熟悉。
畢竟有段紙醉金迷歲月。
他心中已然有了計較,笑道:
“我不過涂鴉之作,有幸得公子謬贊,實在愧甚?!?
“冒昧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張,名懷玉,字通之,賈公子喚我懷玉便是?!?
張懷玉彬彬回禮,但她的姓氏卻引起了賈瑞的好奇。
張是大周的國姓,皇帝的姓氏。
雖然姓張的遍地都是,但是能參加此會的人,身份不會一般。
那這個張姓,就有味道了。
賈瑞目光微熱,笑道:“張公子豐神俊朗,言語不俗,不是凡人,定然身份尊貴。”
張懷玉聞言淺笑,盈盈莞爾道:
“賈公子過譽,我只是一介書生,幸得夏老賞識,跟他增長些見識,哪里是什么身份尊貴之人。”
“公子可別打趣我了?!?
張懷玉話是謙遜,但語氣卻是嬌嗔婉轉(zhuǎn)。
聲音極力想要粗獷豪邁。
但說起來卻還是黃鸝初鳴。
這不像一個陽剛男兒,倒是像深閨中的女子。
賈瑞心中有數(shù),知道張懷玉恐怕是......
但他也沒有點破,隨后便跟張懷玉聊起書法之道。
既然這雛兒喜歡談?wù)摃?,那我就投其所好?
賈瑞關(guān)于前世的書法記憶,在穿越后都是無比清晰,此時便放開手腳,縱論古今。
一會說顏真卿的雄渾大氣,一會說趙孟頫的飄逸灑脫,談起前朝書法大家的逸聞趣事。
許多在當時新奇的觀點,在后世屬于爛大街的知乎回答,連贊賞都騙不了幾個。
此話說出來,卻是大放異彩。
足夠忽悠眼前這個單純的“公子”。
張懷玉眉眼彎彎,嘴唇微啟,看著賈瑞的目光,也愈發(fā)熾熱。
這個男人,腦袋里怎么有這么多新奇有趣的想法。
她愈發(fā)好奇。
“夏老!”
“夏先生!”
突然一聲驚呼,讓在場眾人悚然一驚。
剛剛還在花園中心,和與會嘉賓暢談的夏老突然身子一晃,霎時間栽倒在地。
他臉色煞白,嘴角抽搐,似乎痛苦不堪。
“夏先生這是怎么了?”
“還是有人下毒?”
有人發(fā)出驚恐的呼叫。
聽到下毒兩個字,不少文士更是神情慌亂,呆若木雞。
他們這些人雖然身份不凡,知識淵博,但總的來說,還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國朝承宋明之制,重文輕武,文人醉心于詩詞文章,而沒有漢唐的尚武之風(fēng)。
因此這時代的文人多是文弱書生,讓他們吟詩作對可以,但讓他們應(yīng)對突發(fā)危險,臨危不懼卻是不夠。
連冷家兄弟都是面色慘白,生怕禍及自身。
畢竟他們知道夏先生身份特殊,在外人有不少仇人,說不定這一回就是仇家下的毒手。
“安靜!”
一聲大喝,讓全場為之一靜。
在眾人的注視下,賈瑞急速走到夏先生身邊,對一旁焦急的管家和仆役說道:
“在下懂一些岐黃之術(shù)。讓我來看看吧?!?
此話一說,許多人目光看著賈瑞,露出懷疑與審視。
旁邊一個中年漢子,更是不悅道:“我們要去喚太醫(yī)院的大夫來,你不可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