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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摸金制服

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正安靜地靠著磨盤,似乎睡著了。

金不換走過去,將一片落葉放在磨盤上,然后輕輕一推。

磨盤緩緩轉動,而那片樹葉,始終停留在原點,仿佛磨盤的轉動與它毫無關系。

“你們看他。”

金不換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石磨不是他的敵人,也不是他的謎題。石磨,只是石磨。”

“他順著它,陪著它,所以,他能駕馭它。”

馬斯和芬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們看著那個瘦弱的少年,看著那片靜止的落葉,心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才明白,師父讓他們推磨,修的根本不是力氣,也不是技巧,而是心。

金不換不再多言,他拿起咕嚕買來的那些材料,走到了石桌前。

將糯米倒進清水中淘洗,將朱砂粉末與兩種血小心翼翼地混合在一起。

他的動作不快,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不是在準備行囊,而是在進行一場古老而莊重的祭祀。

后院里,石磨無聲,人心各異。

那股神秘而肅穆的氣氛,讓矮人臉上的算計消退,讓老兵眼中的殺氣收斂,讓盜賊指間的浮躁沉淀。

七星魯王宮內,秦陵看著光幕上跳動的數字,滿意地笑了。

【來自咕嚕的“劫后余生”與“敬畏”,文明點數+250。】

【來自馬斯、芬奇的“挫敗”與“頓悟”,文明點數+400。】

【當前累計文明點數:7151點。】

這堂別開生面的崗前培訓,效果斐然。

金不換的準備工作,不像是在制作裝備,更像是在描繪一件藝術品。

他將咕嚕買來的那幾身緊繃的油布衣平鋪在石桌上,拿出了五色絲線和一根骨針。

馬斯湊過去看,發現那骨針似乎是某種飛禽的腿骨制成,通體瑩白,尖端卻隱隱泛著寒光。

“師父,這是在做什么?繡花嗎?”

芬奇忍不住好奇,他覺得這身衣服本來就夠奇怪了,還要在上面縫東西,穿出去簡直像個小丑。

“這是五行衣,是我們摸金校令的第一層護甲。”

金不換頭也不抬,骨針在他手中上下翻飛,赤、黃、青、白、黑五種顏色的絲線,被他以一種奇特的順序,沿著衣服的接縫處縫合。

那針腳細密,走向看似雜亂,卻又隱隱暗合某種規律。

“赤線為火,走心脈;”

“黃線為土,護脾胃;”

“青線為木,固肝膽;”

“白線為金,強肺腑;”

“黑線為水,養腎元。”

他一邊縫,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解說,像是在教導最基礎的常識,

“那地宮陰氣郁結,水煞深重。尋常人進去,陽火先衰,百脈俱塞。”

“這五色絲線,便是在你們體表布下一個小小的五行循環法陣,讓你們自身的氣息流轉不息,生生不滅,方能抵御外邪入侵。”

咕嚕在一旁聽得獨眼發直,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皮甲。

他這身由大師級工匠打造的犀牛皮甲,附魔了“堅韌”和“火焰抗性”,價值上千金幣。

可聽金不換這么一說,他感覺自己的寶貝皮甲,在人家那幾根破線頭面前,簡直就是一層紙。

縫好了衣服,金不換又拿出那些淘洗干凈的糯米,讓眾人裝進一個個小布囊里,分別系在手腕、腳踝和腰間。

“這不是干糧。”

他看著一臉困惑的馬斯,

“這是你們的第二層護甲。糯米,生于土,食于人,得天地之正氣,陽氣最盛。”

“你們身上的活人氣息,在地宮里就像黑夜中的火炬,會吸引無數趨陰避陽的東西。”

“而這些米,就是最好的偽裝,也是最強的盾牌。”

“它比你們的鋼鐵鎧甲,更能抵擋那些看不見的敵人。”

最后,他將那碗混合了朱砂和黑狗、公雞血的粘稠液體端了過來。

那液體顏色深紅,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腥甜和燥熱之氣。

他用一根狼毫筆,蘸著血墨,在油布衣的手套和靴底上,畫上了一個個簡化版的符咒。

那符文筆走龍蛇,充滿了力量感。

“手,用來觸碰機關,翻尋寶物;”

“腳,用來丈量土地,踏遍險途。”

“畫上這破煞符,可保你們手腳干凈,不沾染任何陰晦之物。”

當三套煥然一新的“摸金校尉制服”擺在面前時,馬斯、芬奇和提米心中再無半分滑稽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莊重。

這不僅僅是衣服,這是他們的護身符,是師父用他們無法理解的知識,為他們筑起的生命防線。

一行人整裝待發,離開了洛蘭鎮,向著黑松山脈的深處進發。

越是遠離人煙,周遭的環境就越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林間的鳥鳴和蟲叫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枯枝敗葉的“沙沙”聲,像是亡魂的低語。

馬斯走在最前面,他的每一步都踩得極為沉穩。

作為老兵,他的感官比任何人都敏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一種讓他汗毛倒豎的危險氣息。

可這危險卻無影無形,讓他一身的本事無處施展。

這種感覺,比面對千軍萬馬還要壓抑。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短柄戰斧,斧刃的冰冷觸感,才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芬奇則像只受驚的貓,縮著脖子跟在后面。

他習慣了在城市的陰影中穿行,但這里的陰影卻不一樣。

城市的陰影是死的,是建筑的延伸;而這里的陰影,是活的,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伺,讓他渾身不自在。

咕嚕更是嚇得臉色發白,他緊緊跟在金不換身后,幾乎要踩到他的腳后跟。

他現在無比后悔自己那該死的貪婪,什么一成寶藏,能有命回去喝一杯麥酒才是真的。

他手里攥著一把小巧的煉金手弩,卻緊張得連扳機都找不到在哪。

為了壯膽,也為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咕嚕開始吹噓自己采買這些材料時的英雄事跡。

他把自己描繪成一個智勇雙全的勇士,如何與狡猾的老太婆斗智,如何與兇悍的屠夫斗勇,最后如何在一場驚天動地的搏斗中,制服了那只雞中之王。

“你們是沒看到,那老紅帽,翅膀一扇,飛沙走石!那爪子,比鷹爪還利!”

“我跟它大戰了三百回合,最后用了一招我們矮人族的醉熊搏擊術,才堪堪將它拿下!”

芬奇聽得直翻白眼,他自己就是個中好手,哪能聽不出咕嚕在胡說八道。

他忍不住陰陽怪氣地插嘴:

“是嗎?我怎么聽鎮長夫人的女仆說,有個矮人被她家的雞追得滿院子跑,最后是自己一頭撞在水缸上才停下來的?”

“胡說!那是戰術性撤退!”咕嚕老臉一紅,梗著脖子爭辯。

兩人一路斗嘴,倒也讓那壓抑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馬斯聽得直皺眉,覺得這兩人簡直是長不大的孩子。

而一直沉默的提米,嘴角卻悄悄勾起了一抹微笑。

穿過最后一片枯萎的樹林,一幅陰森的畫卷在他們面前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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