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鏡里乾坤戰火燃,正道孤行向遠坤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218字
- 2025-07-13 19:45:00
巖壁上的“傀心殿”三字在風里滲出血色,林墨后頸的涼意順著脊椎竄到天靈蓋。
他轉身時靴跟碾碎一片碎石,月光從云縫里漏下來,正照在那道虛影的青面獠牙上。
“你的命線,終究是我的。”虛影開口時,林墨聽見自己聲帶震動的頻率。
他下意識后退半步,腰間的命鑰碎片突然灼燙,隔著布料烙出紅痕。
這是“洞若觀火”啟動的征兆,可當他運起異能,視線里鋪展的命線卻讓他血液凝固——金紋交纏的光帶中,虛影的命線與他的命線像兩尾交頸的赤練蛇,每一道分叉、每一處褶皺都
嚴絲合縫,連從前為救李凡被山匪砍傷的那道斷裂痕跡都一模一樣。
“不可能……”林墨喉結滾動,聲音發澀。
三個月前在破廟,武師傅曾說他的命線是“天生異數”,可此刻這團虛影,分明是另一個“異數”。
他想起方才在霧中趙婆婆拽他衣袖時的藥香,想起沈玉娘握笛的力道,突然明白傀心子的陷阱不是迷宮,而是——
“命織者的傳承,從來都是雙向的。”被封印的記憶突然炸開,師父的聲音混著實驗室里儀器嗡鳴,“你以為是你在編織別人的命線?不,被編織者也在重塑你的。”
虛影已化作黑霧撲來。
林墨揮拳時,余光瞥見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竟與黑霧的動作完全重合。
他的拳頭穿透黑霧,卻在觸碰到的瞬間,左肩傳來鈍痛——那是上個月替柳眉兒擋刀時留下的舊傷,此刻正隨著虛影的動作抽痛。
“他在同步你的痛覺!”柳眉兒的聲音帶著顫音。
林墨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拔劍,劍尖凝著淡青色命氣,卻遲遲沒有刺出——因為虛影的動作與林墨完全一致,她怕誤傷。
沈玉娘的笛子抵在唇邊,笛尾的流蘇被風掀起,露出她攥笛的指節泛白;韓無咎的羅盤在掌心轉得飛旋,銅盤相撞發出細碎的響;趙婆婆則退到巖壁邊,指尖捏著半枚褐色藥丸,目光
卻始終鎖在林墨的命線上。
第二擊來得更快。
虛影抬手成爪,林墨本能地側身,可后心卻傳來被指甲劃破的灼燒感——他分明沒被碰到,可衣料下的皮膚正滲出血珠。
這不是幻覺,是命線同步帶來的“因果傷害”。
林墨額角沁出汗,終于想起蘇綰咳著血說的話:“林墨,別讓他們替你選……命運要自己刻。”
“刻?”林墨瞳孔驟縮。
他望著自己命線里那些與虛影交纏的金紋,突然明白:傀心子不是在復制他的命線,而是在證明“所有被觀察的命線都會被篡改”——就像他用“察言觀色”讀取他人情緒時,那些情
緒也在反過來塑造他的判斷。
“我偏要刻新的。”林墨咬碎舌尖,腥甜漫開。
他運轉命氣,順著“洞若觀火”看到的命線,對準與虛影交纏最緊的那段冗余節點。
斷裂的瞬間,林墨眼前發黑。
他聽見自己命線里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鮮血從鼻腔涌出,滴在青石板上綻開暗紅的花。
虛影發出刺耳的尖嘯,半透明的身形開始扭曲,原本與他一致的命線突然出現無數毛刺,像被利刃亂劃的錦緞。
“你瘋了!”沈玉娘的笛子終于發出清越的音刃,直刺虛影心口。
柳眉兒的刀緊隨其后,兩道命氣在虛空中交織成網。“砰——”刀斷成了幾截,柳眉兒又從腰間拔出一把利劍,刺向了虛影。
“想不到你還有劍?”虛影驚詫道。
“我這把流霜劍專砍你們這些虛影。”柳眉兒揮舞著劍,不斷砍向了虛影。
虛影試圖躲避,卻因命線斷裂而動作遲滯——它畢竟只是復制體,承受不住原生命線的突變。
林墨擦了擦鼻血,摸出命鑰碎片。
碎片此刻亮得刺眼,金紋順著他的掌心爬上手臂,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泛著青光的鎖鏈。
“去!”他低喝,鎖鏈如活物般鉆入虛影心口。
黑霧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尖鳴,開始片片碎裂。
“你以為贏了?”最后一縷黑霧凝成人形,面具下的臉已扭曲成青灰色,“這只是開始……你越接近真相,就越難回頭。”話音未落,整片空間突然劇烈震顫。
巖壁上的“傀心殿”三字迸裂成血珠,鎖鏈撞擊聲變成轟鳴,林墨感覺有雙無形的手攥住他的肩膀,猛地往虛空里拽。
“抓住我!”他大喊著抓住柳眉兒的手腕。
沈玉娘撲過來拽住他的衣角,韓無咎死死攥住他的腰帶,趙婆婆將藥丸塞進他掌心時,他聞到濃烈的醒神散味。
下一秒,刺目的白光淹沒所有感官。
再睜眼時,林墨躺在冰冷的石地上。
四周是青黑色巖壁,墻壁上刻滿流動的命線符文,像無數條金蛇在石縫里游走。
正中央懸浮著一座青銅石碑,表面的銹跡被命氣沖刷干凈,露出一行朱砂刻就的字:“命線交匯之地,命運最終抉擇之時。”
他扶著墻站起來,腿肚子還在發抖。
石碑上的字突然泛起紅光,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剛觸到碑面,無數畫面如潮水般涌來——傀心子在血池里祭祀的背影,命織者們在命源塔頂爭吵的面容,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少
年,被按在祭壇上,額間印著與他一模一樣的金紋。
“原來……”林墨的指尖深深陷入石碑縫隙,指甲縫里滲出血,“我才是那個最初被選中的人。”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石塊坍塌的轟鳴。
他猛地轉頭,只見眾人正從虛空中跌落,柳眉兒的劍鞘磕在石地上,沈玉娘的笛子滾到他腳邊,韓無咎的羅盤叮鈴當啷撞在巖壁上。
而在他們身后的黑暗里,一道刻著古老咒文的青銅門正緩緩開啟,門縫里滲出的風帶著腐朽的香氣,像極了……命源塔下那口被封印的井。
林墨的后頸被巖壁的寒氣激得一縮,這才發現自己半跪在青黑石地上,右肩壓著沈玉娘的繡鞋——那姑娘正蜷著身子咳嗽,發間銀簪歪到耳后,發尾沾著星點石屑。
柳眉兒的劍鞘磕在他腳邊,劍身還未歸鞘,寒光映得她額角的汗珠子亮晶晶的。
韓無咎最狼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羅盤扣在胸口,銅鈴撞得叮當響,見林墨看過來,他沖對方擠了擠眼睛,指腹悄悄抹過嘴角的血——倒像在說“老子撐得住“。
趙婆婆倒是站得穩當,枯枝般的手撐著藥簍,正用鼻尖嗅空氣里的味道。“腐木混著血銹,“她突然開口,嗓音像砂紙擦過陶片,“和命源塔下那口井一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