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命途多舛啟試煉,源起幽思夢未眠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491字
- 2025-07-11 19:45:00
林墨跨進石門的剎那,鐵銹味猛地灌進鼻腔,比門外更濃烈幾分。
墻面那些游動的符文突然亮了亮,像被風吹動的螢火,在他瞳孔里投下細碎光斑。
身后傳來輕響,蘇綰的裙角掃過他手背——她跟著進來了,白蕊的鎖鏈在地面拖出幽綠痕跡,沈玉娘的發間銀飾叮當作響,趙婆婆的藥簍不知何時已背正,韓無咎縮著脖子扒在門框邊,卻被門內涌出的風一卷,踉蹌著栽了進來。
“這塔...在呼吸。“沈玉娘突然低喚。
林墨這才察覺,整面石墻都在微微起伏,像有活物藏在墻里。
他運轉“洞若觀火“,眼前的空氣立刻泛起細密銀線,有些糾纏成死結,有些卻像溪流般朝某個方向奔涌。“跟著銀線最亮的那條。“他捏緊命鑰碎片,碎片貼著皮膚發燙,“別碰暗線。“
眾人剛邁出三步,左側墻面突然“咔“地裂開道縫。
林墨的“洞若觀火“在那瞬間灼得眼底發酸——縫隙里滲出的黑霧正順著銀線攀爬,分明是要截斷他們的路徑。
他拽住最近的蘇綰往旁一推,自己則反手扯住白蕊的鎖鏈,將她往另一側帶。沈玉娘立刻咬破指尖,血咒如紅蝶撲向黑霧,卻在觸及的剎那被彈開,黑霧里傳來嗤笑:“命師傳人?太弱了。“
“是幻象。“趙婆婆突然開口。
她不知何時摸出株紫莖藥草,在鼻下輕嗅,“這氣味,和我當年在忘川谷見過的幻息草一樣。“話音未落,那道裂縫里的黑霧突然凝成人形——是個渾身沾著礦渣的中年男人,左眼有道猙獰刀疤,正是林墨半年前在云水鎮的救下的藥商老周。
“林墨。“老周咧開嘴,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你救我那天說,要讓我兒子讀上書,娶上媳婦。“他抬手,指尖滲出黑血,“可上個月,我兒子被馬匪劫了;前天,我媳婦掉進冰窟窿——你說要改寫命運,可他們的命,怎么越改越糟?“
林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記得老周被壓在山洞下時,自己用斷木撬起石梁;記得老周跪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說要把唯一的山參送給他;記得一個月前在縣城茶棚,確實聽說青峰山方向有馬匪出沒...他喉結動了動,剛要開口,老周的身影突然扭曲,聲音變得刺耳:“你真以為自己是在改寫命運?
還是說,你只是另一個操控命運的棋手?“
“夠了!“白蕊的鎖鏈“唰“地纏住老周脖頸。
黑霧被鎖鏈灼得冒青煙,老周的臉卻咧得更開:“你看,連你的同伴都急了——她怕你看清真相,怕你知道所有'拯救'不過是命線里的一環。“林墨突然伸手按住白蕊的手腕。
鎖鏈的幽綠光芒在兩人掌心流轉,他能感覺到白蕊的手在發抖,不是因為憤怒,是恐懼。
“我只做我能做的選擇。“林墨盯著老周的眼睛。
那雙眼原本該是渾濁的,此刻卻泛著詭異的紫,像傀心子的殘魂。
他想起母親穿越前塞給他的命鑰碎片,想起李凡在尖刺陷阱前被他拽住時的驚呼聲,“老周,你兒子現在在縣學讀書,先生說他識字快得很;你媳婦昨天被鄰村的張大娘救了,我讓人送了兩袋米過去。“他頓了頓,“我改不了天,但能改我腳下的路。“
黑霧突然炸開。
老周的身影消散前,左眼刀疤處閃過一絲清明,像被什么力量強行拽走了。
林墨的“洞若觀火“突然捕捉到更密集的銀線——那些原本奔涌的線此刻糾纏成網,其中一縷正劇烈震顫,直往蘇綰方向鉆去。
“蘇姑娘!“他轉頭,正撞上蘇綰咬破嘴唇的模樣。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可她的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是有兩個靈魂在其中撕扯。“鎖...鎖要開了。“她的聲音發顫,“傀心子在逼我...逼我去抓命源印記。“白蕊的鎖鏈“錚“地繃直,卻在觸及蘇綰前被她抬手擋住:“別...別用鎖魂鏈,會傷到命線。“
林墨這才注意到,蘇綰頸間的傀心鎖正泛著暗紅。
那鎖原本是幽綠的,此刻卻像被血浸過,鎖扣處裂開細縫,滲出的黑霧里夾雜著幾縷金線——是她自己的命線。“你在反抗。“他突然說。
蘇綰抬頭,眼底的掙扎更深:“我...我不想變成他的容器。“她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林墨掌心的命鑰碎片,“你娘的碎片...在幫我。“
話音未落,整座塔突然劇烈震動。
墻面符文全部亮起,銀線如活物般竄向林墨,在他眼前交織成畫面——寒風呼嘯的山崖邊,他穿著陌生的藍布衫,懷里抱著個渾身是血的老人。
老人的臉很模糊,可林墨能聽見自己的哭喊:“爺爺!
抓住我!“老人的手從他掌心滑落,墜向深淵時,手腕上的玉鐲碎成齏粉,碎片上刻著的紋路,竟和命鑰碎片上的一模一樣。
“這是...我的記憶?“林墨踉蹌著扶住墻。
石墻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像極了現代醫院的白墻。
他突然想起無數個深夜驚醒時的心悸,想起總在夢里出現的玉鐲,“原來...我的靈魂早被命線纏住了。“蘇綰的手輕輕搭在他背上:“這是命源試煉的第三關,要你直面靈魂的根源。“她的聲音已經穩了些,傀心鎖的紅光暗了幾分,“你娘說過,真正的命線掌控者,要先認清自己從何而來。“
震動停了。
銀線匯聚成一道光柱,照在前方空地上。
光柱里懸浮著枚菱形印記,表面流轉著青黑與銀白相間的紋路,像縮小的命源塔。
林墨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塔內回響——那印記在召喚他,不是用聲音,是用刻在靈魂里的共鳴。
“這是命源印記。“趙婆婆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融入它,你就能掌控命線;拒絕它,塔會崩塌,我們都得死。“她的眼神很復雜,像是期待又像是擔憂,“但記住,沒有純粹的力量,它會喚醒你靈魂里沉睡的東西。“
林墨望著印記,掌心的命鑰碎片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
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眼神,想起老周消散前那絲清明,想起山崖邊墜落的老人——原來所有的相遇,都是命線早布好的局。
可那又如何?
他彎下腰,指尖輕輕碰向印記。
剎那間,無數畫面涌入腦海:青衫老者在月下教他畫符,說“命線是河,你是船“;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拽他衣角,遞來烤紅薯;還有個穿墨色長袍的男人,背對著他站在命源塔前,說“林墨,你終會明白“。
這些記憶不屬于這個林墨,卻熟悉得像刻在骨血里。
“師父...“他呢喃出聲。
眼前的印記突然化作光雨,融入他的眉心。
塔內所有符文同時熄滅,只剩他的瞳孔里閃過一抹幽藍——那顏色,和現代醫院走廊的燈光一模一樣。
蘇綰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她盯著林墨的眼睛,喉結動了動,最終只是伸手按住他肩膀:“你的命線...在變。“林墨摸向眉心,那里還殘留著溫熱。
他聽見遠處傳來鐘聲,很輕,卻清晰得像是從另一個時空飄來。
“師父...“他又低喚一聲,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
塔外的命線風暴似乎弱了些,透過石門縫隙漏進幾縷光,照在他發間,將那抹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幽藍,染成了溫柔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