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命織奇謀,意動九垓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775字
- 2025-07-09 07:38:00
詩曰:世事紛紜似霧茫,洞若觀火韻悠長。
心如明鏡塵難染,目若星辰意未央。
萬象千般皆入眼,真情假意怎逃藏。
且憑睿智穿迷霧,笑看風云歲月彰。
山風卷著霧沫撲在林墨面上,他低頭盯著掌心的命鑰碎片,暗紋游動的軌跡在霧中投下淡金色的光。
碎片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那些糾纏的細線最終匯聚成懸崖底部的陰影,像條蟄伏的蛇。
“入口在懸崖下。”林墨抬頭時,睫毛上沾了細小的水珠,“但得穿過命線幻境。”他記得趙婆婆說過的話,喉結動了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碎片邊緣。
自從命傀老人說出“殘識”二字,他胸口就像壓了塊燒紅的鐵,此刻隨著碎片的指引,那灼熱竟順著血脈往識海鉆,連太陽穴都突突地跳。
柳眉兒的短刀在掌心轉了半圈,刀鞘磕在石壁上發出輕響:“我先下去?!彼l尾的銀鈴被風掀起,掃過林墨手背,“你說的幻境,是像上次那片迷林?”
沈玉娘的龜甲突然在袖中震顫,她抬手接住,甲面浮現出細密的裂紋:“幻境里的命線會吃人?!彼沉搜勖先恕抢蠔|西正縮在樹后喘氣,灰白的胡須上還沾著黑血,“得讓他先試試?!?
命傀老人渾濁的眼珠猛地縮成針尖:“老夫這條命還等著換塔中遺物!”他扶著樹干站起來,枯枝在腳下斷裂,“幻境的入口在崖底第三塊凸石,摸到刻著‘織’字的凹痕,命線就會顯形?!?
林墨盯著他發顫的指尖,“洞若觀火”技能在識海泛起漣漪。
他看見老人袖口下的皮膚泛著青黑,是傀心鎖反噬的跡象——這老東西確實活不久了,所以才急著把他們當槍使。
“我先?!绷帜珜⒚€碎片收進懷中,碎片貼著心口,燙得他脊背都繃直了,“你們跟著我的腳步?!彼D身走向懸崖時,聽見身后傳來細碎的響動:柳眉兒把短刀別回腰間的動作,沈玉娘將龜甲收進錦囊時的輕響,白蕊的軟劍出鞘半寸又被按回去的嗡鳴。
趙婆婆的藥囊在她身側晃蕩,飄來淡淡的艾草香;韓無咎摸了摸懷里的羅盤,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懸崖比想象中陡峭,林墨踩著凸石往下挪時,指尖觸到第三塊石頭的瞬間,掌心的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
他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原本灰褐的巖壁化作流動的墨色,無數半透明的絲線在霧中穿梭,有的纏向他的腳踝,有的刺向他的咽喉。
“看命線!”趙婆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急切,“跟著金色的線走!”
林墨咬著牙,識海中“洞若觀火”的技能徹底展開。
那些原本混亂的絲線突然清晰起來:金色的是生路,墨黑的是陷阱。
他抓住最近的金線,腳步猛地一提——剛才站著的位置,一根半透明的尖刺“噗”地穿透巖壁。
“走金線!”他回頭喊,聲音被風聲撕成碎片。
柳眉兒的短刀劃出冷光,砍斷纏向她小腿的黑線;沈玉娘的龜甲浮在身前,甲面的裂紋滲出金光,將撲來的絲線灼成灰燼;白蕊的軟劍裹著血霧,所過之處黑線紛紛斷裂,只是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右手始終按在左胸,指縫間滲出暗紅的血。
命傀老人落在最后,他每走一步都發出痛苦的悶哼。
林墨看見他腳邊的黑線突然纏上他的腳踝,剛要提醒,老人卻猛地咬破舌尖,黑血噴在絲線上,那些線竟像活物般蜷縮著退開。
“老東西藏了后手。”柳眉兒的短刀擦著林墨耳畔飛過,斬斷他頸后一根極細的黑線。
她額角滲著汗,發梢的銀鈴早被霧水打濕,“這幻境...比我想象的兇。”
等眾人跌跌撞撞鉆出幻境時,林墨后背的衣裳已被冷汗浸透。
他抬頭望向身后——哪里還有懸崖?
他們正站在一座青石門樓下,門楣上“命織塔”三個古字泛著幽光,門內涌出的風帶著陳腐的書卷氣,卻比外面的山風溫暖許多。
“塔內空間...自成一界。”趙婆婆摸著門柱上的紋路,指甲蓋大小的青銅齒輪在她指尖轉動,“這是命織者的手段。”
門內的樓梯螺旋向上,每一層都點著青銅燈樹,火光將人影拉得老長。
林墨剛踏上第一層臺階,地面突然裂開,無數木刺從縫隙中竄出。
他瞳孔驟縮,“洞若觀火”下,那些木刺的軌跡在識海中清晰呈現——左三步,右兩步,彎腰。
“跟我!”他拽著最近的柳眉兒往側方撲去,木刺擦著兩人后背扎進墻里。
沈玉娘的龜甲砸在地面,震得木刺斷裂;白蕊的軟劍挽了個劍花,挑落頭頂墜下的石錐;韓無咎甩出三張符紙,符紙燃成火球,將逼近命傀老人的木刺燒成灰燼。
第二層的考驗是懸在頭頂的青銅鐘。
林墨看著那些鐘擺上纏繞的命線,突然明白——這些鐘的音波能震碎人的識海。
他撿起塊石子,精準砸中最左側的鐘舌,鐘聲響起的剎那,其他鐘擺竟跟著停了。
“命線共鳴。”林墨抹了把臉上的汗,碎片在懷中的震動越來越急,“它們的命線是連在一起的?!?
第三層...第七層...每往上一層,考驗就更兇險幾分。
白蕊的情況卻越來越糟。
林墨注意到她軟劍上的血霧越來越濃,左手始終按在左胸,指縫間的血已經浸透了衣襟。
當他們終于踏上第八層的樓梯時,她突然踉蹌了一下,軟劍“當啷”落地。
“白蕊!”柳眉兒扶住她,這才發現她的左胸處鼓起一塊,皮膚下有黑色的線在游走,“傀心鎖...在動?”
白蕊咬著牙點頭,冷汗順著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塔內的氣息...在撕扯鎖頭?!彼ь^時,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別管我...繼續往上?!?
林墨攥緊命鑰碎片,碎片的熱度幾乎要穿透衣襟。
他能感覺到,越往上走,碎片與識海中那絲殘識的共鳴就越強。
當他們推開頂層的木門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密室中央懸浮著一團淡金色的光,光中隱約可見一個老者的輪廓。
他穿著褪色的青衫,腰間掛著半塊和林墨懷中一樣的命鑰碎片,目光掃過眾人時,落在林墨臉上的時間最久。
“你來了。”老者的聲音像春夜的細雨,輕輕叩在眾人識海上,“我等了三十年。”
林墨只覺喉頭發緊。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識海中那絲沉睡的殘識此刻正在蘇醒,像久別重逢的故友。
“你體內的命線種子,是我親手種下的?!崩险咛?,一道光沒入林墨眉心,他的記憶突然翻涌——二十年前的冬夜,一個穿青衫的老者站在破廟前,將什么東西輕輕按在他還在襁褓中的小臉上,“你是命織繼承者,要阻止傀心子融合所有傀心鎖,斬斷他對命線的控制?!?
“傀心子?”沈玉娘握緊龜甲。
老者的光團微微閃爍,“他的命線附在十二具命傀上,借鎖養魂?!彼聪虬兹?,“她體內的傀心鎖,是關鍵之一?!?
白蕊猛地抬頭,眼中的痛楚被震驚取代。
“那要怎么阻止他?”林墨攥緊碎片,手心被邊緣硌出紅痕,“需要我做什么?”
老者的目光柔和下來:“完成命織傳承,讓你的命線成為新的錨點?!彼?,光團中飛出無數金色絲線,“現在,跟我念...‘”
整座塔突然劇烈震顫,青銅燈樹紛紛傾倒,火光在墻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命傀老人突然跌坐在地,面如死灰:“他來了...傀心子...親自來了!”
林墨扶住搖晃的墻壁,透過破損的窗欞望向塔外——烏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涌,一道身影踏在云端,身后十二具命傀懸浮,它們的眼中泛著猩紅的光,像十二盞滴血的燈籠。
“接住。”老者的聲音突然急促,最后一道金光沒入林墨眉心,“完成傳承,你就是命線的主人!”
林墨握緊命鑰碎片,碎片的熱度已經穿透衣襟,在胸口烙下一個金紅的印記。
他望著塔外翻涌的烏云,眼中的迷茫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的光:“那就讓他看看...誰才是命線的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