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夜幽宅霧影長,孤身探入意彷徨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273字
- 2025-06-07 07:38:00
林墨的鞋跟在田埂上拖出兩道泥痕,后頸的胎記像被炭火燒著,每跳一步都疼得他眼眶發(fā)酸。
他能聽見身后護院隊的喊叫聲漸遠,可王管事案頭那封帶勾“趙”字的信箋,還在腦子里刺著——山匪、王府、這趟渾水,他怕是再難抽身。
“小后生。”老婦人的聲音像碎瓷片擦過耳骨。
林墨猛地剎住腳,短刀在掌心沁出冷汗。
老槐樹下的燈籠被夜風吹得搖晃,照出老婦人佝僂的背影,灰布衫洗得發(fā)白,袖口沾著星點藥漬。
最讓他汗毛倒豎的是那縷沉水香——和王管事身上的一模一樣。
“您怎么知道我要找鐵劍?”他壓著嗓子,指尖悄悄扣住刀鞘。
老婦人轉過臉來,皺紋里嵌著半枚月亮。
她從懷里摸出個粗布包,麥香混著棗甜飄出來:“我是鐵劍鄰居趙婆婆,見你往他院里跑。
小娃子,你這渾身泥點子的,怕是連夜從城里逃出來的?“
林墨的“察言觀色”技能突然發(fā)燙,眼前浮起淡藍色數據:心跳78次/分(正常),瞳孔無擴張(無敵意),手指自然垂在身側(未藏兇器)。
他喉結動了動:“婆婆,我...”
“莫說。”趙婆婆把布包塞進他手里,“這荒郊野嶺的,沒盤纏沒干糧,走不到山腳的。
順著這條路往西北,過了亂葬崗再轉三道彎,看見棵斷了半截的老松樹,樹后那破宅子就是鐵劍住的。“趙婆婆指節(jié)皴裂,指甲縫里沾著褐色藥渣,她嘆了一口氣道:”他脾氣倔得很,你莫硬闖。“
林墨捏著布包,麥餅的余溫透過粗布烙著掌心。
遠處傳來巡更的梆子聲,他突然想起李凡說的:“武師傅的哥哥當年可是鐵劍,后來不知犯了什么事,才躲到城郊的。”趙婆婆的沉水香還在鼻端縈繞,可系統(tǒng)沒報危險,他咬了咬牙:“謝婆婆。”
老婦人轉身往村里走,灰布衫消失在夜色里時,林墨聽見她輕聲嘆氣:“當年那批人,終究還是找來了。”
月亮被云啃去半塊,林墨摸著黑爬上山路。
斷松樹的枝椏像利爪,在他臉上劃出血痕。
破宅子的木門歪在一邊,門楣上“武宅”兩個字早被風雨剝得只剩半截。
他抬手敲門,指節(jié)叩在朽木上,“咚咚”聲驚起幾只夜鴉。
沒人應。
林墨繞到院后,青苔滑得他差點栽進草窠。
剛要翻墻,后頸的胎記突然發(fā)燙——有風聲!
他本能地往旁一滾,“噗”的一聲,柄短刀釘進他方才站的位置,刀身銹跡斑斑,卻精準地釘住了他的衣角。
“誰?”粗啞的男聲像砂紙擦過石板。
林墨抬頭,月光漏過瓦縫,照見屋頂立著道黑影。
那人穿粗麻短打,腰間懸著柄無鞘的鐵劍,劍穗早被磨得只剩幾縷線頭。
他的眼睛在陰影里發(fā)亮,像蹲在山巖上的老獵鷹。
“在下林墨,從城里來。”林墨慢慢站直,不敢碰那柄刀,“李凡讓我來找武師傅的哥哥,鐵劍武大山。”
“李凡?”黑影動了動,“那憨娃還活著?”
林墨聽出話里松動,趕緊道:“他在護院隊當差,前兒還說您老退隱后......”
“閉嘴。”黑影縱身躍下,落地時竟沒半分聲響。
林墨這才看清他的臉——左頰有道刀疤,從眉骨直劃到下頜,疤痕泛著青白,像是舊傷。“說,找我做什么?”
林墨把王管事的陰謀、山匪的線索、信箋上的“趙”字,全倒了出來。
末了喉頭發(fā)緊:“我知道您不想攪這渾水,可他們要滅口,我......”
“滾。”武大山轉身往屋里走,粗布鞋跟碾過碎磚。
林墨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邁出第三步時,腳尖微微頓了頓——像是想回頭,又硬壓下了。
他蹲在門檻邊,把布包里的麥餅掰成兩半,一半塞進嘴里,另一半放在腳邊。
露水漸重,打濕了褲腳,他數著檐角滴落的水聲,數到第一百八十滴時,屋里傳來極輕的“吱呀”聲——是窗戶開了條縫。
天快亮時,林墨的膝蓋麻得沒了知覺。
他望著東方泛起魚肚白,正打算活動下筋骨,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武大山站在門里,手里提著柄斷成兩截的榆木:“能接我三招,再說話。”
第一招來得極快。
林墨只覺眼前一花,斷木已劈向面門。
他的“洞若觀火”突然啟動,視線里的動作慢了半拍——武大山的手腕微旋,木梢?guī)鸬娘L擦著他耳尖過。
他側身避開,后背貼上院墻,冷汗浸透了中衣。
“太慢。”武大山的聲音像冰錐。
第二招變了,斷木橫掃他腰腹。
林墨想起護院隊教頭說的“卸力”,踮腳躍起,卻還是被木梢掃中大腿,疼得他咬碎了半顆后槽牙。
第三招是掌。
武大山棄了斷木,掌心帶著腥風直取他心口。
林墨眼前的動作又慢了——對方的拇指扣住掌心,腕骨微抖,這是要震碎內臟的殺招!
他咬著牙抬手去擋,“咔嚓”一聲,手臂像被巨錘砸中,骨頭縫里的疼順著血脈竄到頭頂。
他踉蹌后退,喉間一甜,血沫濺在青石板上。
武大山盯著他胸前的掌印,刀疤下的肌肉動了動:“進屋。”
林墨扶著墻站起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屋里有股陳木味,案幾上擺著本破了邊的《拳經》,墻角堆著半袋糙米。
武大山扔給他床舊棉被:“睡。”便轉身去了灶房。
夜里,林墨蜷在鋪著稻草的地鋪上,系統(tǒng)提示在腦子里響:“察言觀色技能熟練度+5,洞若觀火技能熟練度+3。”他剛要閉眼,窗外突然掠過道黑影。
寒意順著后頸爬上來,他摸到枕頭下的短刀,假裝翻身,眼角余光瞥見樹影里立著個黑衣人——腰間懸著王府護院的青銅令牌。
林墨屏住呼吸,指尖在地上摸索,摸到塊碎瓦。
他輕輕把瓦放在門檻下,又在窗臺上系了根草繩——這是在山匪窩學的陷阱。
黑衣人在樹影里站了盞茶時間,最終轉身往山下走,腳步聲消失時,林墨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后半夜,他迷迷糊糊要睡過去,聽見灶房傳來極輕的嘆息。
借著月光,他看見武大山坐在案前,手里捧著個褪色的布包,里面露出半截繡著“鐵劍”二字的紅穗子。
第二天天亮時,武大山把他叫到院里,扔來根竹條:“先學呼吸法。”林墨接竹條的手還在抖,竹條“啪”地掉在地上。
武大山皺了皺眉:“腰挺直,氣沉丹田——再摔,就去后山挑二十擔水。”
林墨彎腰撿竹條,瞥見武大山腳邊放著本新抄的《吐納要訣》,墨跡還沒干透。
山風卷著松濤吹進來,他后頸的胎記突然不癢了,只余下些微的熱,像團剛點著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