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肖淵難以置信地盯著程硯舟，感覺到有些陌生。

“(o゜▽゜)o☆[BINGO!]”程硯舟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只要運行程序，成百上千個空轉線程就會像癌細胞一樣吞噬算力，CPU瞬間過載，硬件保護機制會讓電腦自動斷電。”

刪除代碼動作太大，而且可以使用一些技術手段恢復。但是植入幾段代碼，直接對文件進行覆蓋，工作量小，而且很難查出問題所在。

肖淵自然是聽說過邏輯炸彈：“他們要是找個高手，應該能查得出來吧？”

程硯舟很輕松：“要是能夠找得出來，算我技不如人。”

用十幾年后常見的多線程漏洞寫的，就邱志峰那水平，連報錯日志都讀不懂。

“學長，學長……“

怯生生的聲音從身后。

程硯舟回頭一看，扎著高馬尾的唐淺淺拎著一個印著卡通小羊圖案的帆布包跟了過來，包帶處掛著的毛絨鈴鐺發出細碎聲響。

唐淺淺裹著奶白色羊羔毛外套，連帽衫上綴著兩只毛茸茸的兔耳朵，隨著跑動輕輕晃動。淺藍色牛仔褲包裹著纖細的小腿，搭配一雙米白色加絨短靴，靴口處露出的粉色毛線襪邊俏皮又溫暖。

稚嫩清新的面孔，輕盈的體態，撲面而來的那股怎么說呢，反正特別美好，是程硯舟多年沒有感受過了，心里面癢癢的。

就好比是大蒜。

新大蒜那個鮮啊，皮兒都可以直接吃。

老蒜？砸都砸不出蒜汁！

“學長！你剛才說得太好了！”唐淺淺的臉上還帶著小跑的紅暈，“要做燃燒天空的火把！”

面對打直球的女大，把程硯舟這個老渣男給整不會了。

欲拒還迎、欲語還休這些套路他經歷太多，不過大家都知道最終的目的，也就是象征性地走個流程。

唯獨面對唐淺淺，他感覺到了很真誠、真摯的崇拜。

這種感覺……

程硯舟重生前就算吃兩顆大力丸，也沒辦法從女人身上得到。

中年男人最大的悲哀，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而如今，20歲的身體，還有即將到來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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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樓門口小超市，懂得都懂，不懂的說了也不懂，你也別問，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你們沒好處，我只能說水很深……

反正只要有關系能開下來，收益可以說非常不錯的。

學校超市的東西很貴，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去買，為什么呢？

因為方便啊，又想要便利又想要價格便宜，確實不太可能。

掀開厚厚的擋風被，老板娘抱著貓，在小太陽取暖器前打瞌睡。

10點多了，該回宿舍的也回來，不回的估計也不回來了，再待一會她就準備關門歇業。

“老板娘，來包煊赫門，再拿罐可樂。”

正在打盹的老板娘眼皮抬了抬，目光掃過，笑容浮了上來：“小伙子，煙13，可樂3塊，湊個整，算你15吧。”

煊赫門今年才推出，抽的人不多，很多時候需要搭售。

后來搞宣傳，弄了個抽煙只抽煊赫門，一生只愛一個人，一下就火了。

老板娘在柜臺找錢：“小伙子，哪個學院的？”

“軟院。”

“之前都沒怎么注意到你，以后常來我這買，我給你便宜點。”

一聽便宜，身后的肖淵眼睛一亮。

他立刻湊上前，稱了點瓜子、要了包小蘇：“阿姨，我要這些，湊個整唄？”

老板娘一聽阿姨，瞥了他一眼，聲音驟然冷淡：“瓜子4.8塊，煙20塊，一共 24.8。”

肖淵看著這位半老徐娘，期待后文。

眼瞅老板娘無動于衷，肖淵“咳咳”兩聲：“阿姨，不能少點？”

老板娘板著臉，搖搖頭。

不是，沒了？

“阿姨，不是24塊8嗎？”

老板娘皺了皺眉頭：“沒那么老，別把我喊老了。”

“就兩毛錢這么計較，還大學生咧。沒零錢，再給你抓一把瓜子，算你占了便宜了。”

懸著的心，總算是死了。

出門的時候，肖淵覺得金陵的夜，格外寒冷。

不是，為什么啊！

魅力值，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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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院男生宿舍。

“大學生怎么啦，怎么啦，兩毛錢不是錢？”肖淵情緒不穩定。

當面吵架的膽子他沒有，但是背后蛐蛐的膽子他還是有的，而且很大！

程硯舟只能在一旁勸勸：“你要這么算。”

“兩毛錢的瓜子給你了，我省了1塊錢，平均一下就是每人省了5毛錢。”

“我和詹姆斯合砍82分”的安慰肯定是不頂用，程硯舟只能忍痛把快樂肥宅水分他一半。

好在肥仔水最爽的第一口，還是歸屬程硯舟。

宿舍里比較簡單，東西擺放有條理。

不過年輕小伙子嘛，洗衣粉的味道下，總有些石楠花的氣味。

緩過神來的肖淵一進門就激動得分享程硯舟的光輝偉績：“你們是沒看到，二哥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舌戰群儒……”

“乖乖嚨咚嗆，你舌戰了張妍？”很有標志性的賤吧兮兮的聲音。

程硯舟無語地看了眼關注點不太一樣的陸衍生。

金陵土著，爹媽是個體戶，一副很典型的金陵侉子。

另外一個男生沉穩許多，他瞥了眼肖淵，讓陸衍生別瞎說：“有話好好說，別搞顏色。”

熟悉的那張老實臉——顧.郵電計軟院資深老黃牛.09級2班班長.13號樓205寢室社長.明。

顧明天生一副老好人脾性，說話總帶著三分笑意，遇事習慣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在弱肉強食的社會叢林里，這份柔軟的善良，就是個原罪，成了他背負的沉重枷鎖。

早年入職互聯網大廠時，他憑借扎實的技術功底和熬夜攻堅的狠勁，一度被視作部門的明日之星。

論代碼能力，他能把復雜架構拆解得明明白白；論為人處世，同事電腦故障他隨叫隨到，項目緊急時主動攬下臟活累活。

誰能料到行業寒冬突至，公司兩輪優化裁員下來，他竟成了首當其沖的犧牲品。

反觀學生時代的混子程硯舟，早早抓住初創公司期權兌現實現財務自由。

而顧明卻輾轉于各個小公司的技術崗位，薪資剛夠溫飽，加班卻成了家常便飯。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對嘍，現實社會就是欺負老實人的。

茶水間那些阿諛奉承的人步步高升，會議室里偷奸耍滑的家伙分走了最大的項目蛋糕，而顧明這個默默寫代碼到凌晨的人，連句體面的告別都沒得到。

世界不該這樣。

陸衍生摸摸下巴：“我就比較好奇，你是咋下的去手的。”

“下什么手？”

“辣手摧花呀！好歹張妍也算是軟院的院花吧？堪比沙漠里的玫瑰！”

學校整體男女比例約為7:3，各學院的男女比例存在差異，計算機學院、軟件學院、自動化學院男女差不多8:2，社會與人口學院、外國語學院、傳媒學院則是相反，男女2:8。

所以在女生稀少的軟院，張妍的確算是一朵花。

程硯舟白了陸衍生一眼:“龜男！”

陸衍生夸張地捂住胸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美？一般吧。也配叫玫瑰？頂多算帶刺的塑料花。”

陸衍生驚訝道：“那什么叫做不一般啊？你倒是說說，什么才算傾國傾城？”

“找對象好歹要一些門檻吧，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入眼。”程硯舟對陸衍生這種饑不擇食的狀態提出了批判。

男性需求最旺盛的階段，就是十幾歲到二十來歲。

除了少數玩的花的，這個年齡階段的年輕人，大部分是不可能有規律生活的，不壓抑才怪。

壓抑說明是個發育正常的人。

陸衍生好面子：“談戀愛的秘訣，就是先解決數量問題，再解決質量問題！”

“靠，你這方法論有問題啊！”程硯舟忍不住吐槽，“丑的照殺，不是照丑的殺。”

“怎么會有問題呢？我高中談了好幾個，現在也算是練出來了好嗎！”陸衍生不服氣道，“你們談過嘛，就知道紙上談兵。”

“喲，那你覺得張妍能排第幾？”

“不會你那些前女友，連她的衣角都比不上吧？不會吧？不會吧？”程硯舟一擊必殺。

陸衍生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說不過你，老大和老四呢？”

顧明靠在爬架上，大碴子味的嗓音裹著暖意：“我跟她啊，那時候處對象，純得像長白山的雪。”

“下雪天給我買過八公里外的糖炒栗子，保溫袋解開時還冒熱氣呢。”

隨即話鋒一轉：“后來啊，她去了哈工大，我來了金陵。”

程硯舟笑而不語，是去了哈工，但是畢業之后就殺到金陵來了。對于顧明這位老大哥來說，如果不是昏暗的歲月有那位嫂子陪著，可能都熬不下去。

肖淵見大家都看了過來，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我......我沒談過。”

“沒意思，下一個。”陸衍生撇撇嘴，“你呢！”

“暫時沒有。”程硯舟笑道，“但是我經驗豐富。”

“我就知道你藏了些好東西~”陸衍生帶著些萎縮，“大橋老師，還是原紗老師？”

程硯舟：“……”

小伙子，沒吃過好的呀。

08金融危機之后，普遍的顏值就拉起來了。但誰想到有失落的30年、40年……堂堂發達國家，大米都快吃不起，十幾年后，涌現出一批橋本、相澤、桃乃、森日等優秀的后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