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兒？”
溫斯頓停下，看著詢問道。
“這話該我問你！我是受父神的委托來這兒的，而你，現在應該在外面幫卡托先生討回公道！”
杰西卡回答道。
她此時已穿戴好潛水裝備，貼身的泳衣突顯凹凸有致的身形。
是斯坦丁家族的神明讓她來的？
溫斯頓有些懷疑地繼續提問。
“看來你一直在暗處跟著我們！不過...你知道這里面是什么東西么？”
“當然！舊神遺址，我曾聽父神說過，但凡能進入這里的人就能夠成為那些畸變體的領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因此而來。”
杰西卡打量著溫斯頓，媚笑著說道。
“我要進去，可原因并不是這個！不過恕我直言，你的下潛計劃很難成功！”
溫斯頓沒有理會，指了指地上的氣瓶說道。
看起來，每個氧氣瓶大約能提供30分鐘左右的氧氣。
在他的記憶中，從起始點到那棟房子的距離大約有400米左右的距離，正常需要1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完成下潛。
但眼前的情況是，這條坑道里沒有光線，下面也滿是暗涌，實際要用的時間遠超預計。
而且，沒有回程。
“你果然已經摸過底了！沒錯，先前我的幾次嘗試都失敗了！可沒辦法，以我的身體只能背起2個氧氣瓶。”
“所以你是在等我？”
溫斯頓說著，大致明白了杰西卡的計劃。
2人一同下潛，行至15分鐘左右1人將滿裝的氣瓶交給同伴后上浮，另外1人則繼續下潛，這樣可以多爭取至少15分鐘的時間。
“真聰明！怎么樣？讓我去舊神遺址？要知道這可是單程票！只能指望獲得那些畸變體的掌控權后讓他們抽干這里的水！”
杰西卡沖著溫斯頓拋了個媚眼說道。
“不！我要進去！”
溫斯頓當即拒絕道。
“真霸道！好吧，實話說了吧，我對成為什么畸變體的領袖毫無興趣！不過也不能平白無故幫你的忙，你得拿些東西來和我交換！”
“什么？”
“...一個承諾！”
溫斯頓聞言，深深地打量了杰西卡一眼。
為了一個承諾就能把成為畸變體領袖的機會讓出來？要知道現如今這可是一股能媲美神明家族的力量！
此時許久未出現的弗蘭克出言催促道。
請快點吧，神明先生，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即將消散！
“好吧，不管你在謀劃什么，我都答應你！”
溫斯頓點頭答應了一聲，背上那兩個氧氣瓶。
2人在氧氣瓶上做了標記，“X”一面的代表當前正在使用的，“O”這一面的代表備用的。
一切準備妥當后，杰西卡突然沒來由地詢問道。
“你就這么信任我？”
“不信，可現如今我并沒有更好的辦法！”
說完，溫斯頓便縱身跳入水中。
如幻境中一樣冰冷的水流，四面八方涌來的沖擊力讓他不得不依附著石壁緩緩向前。
嘶...哈...
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無窮的孤寂，沒有光亮，只有水流聲和呼吸聲。
嘶...哈...
身后亮起杰西卡淡淡的粉紅色神力光芒，借著光亮，可以看到坑道中隨處散落的礦鎬等裝備。
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眼前開始出現沒眼睛的魚類，以及不知名的浮游生物。
嘭...嘭...嘭！
肩膀上響起拍擊聲，溫斯頓回頭，見杰西卡沖自己比了個手勢。
他脫下正在使用的“X”編號氧氣瓶遞了過去，拿走了杰西卡的“O”號氣瓶，繼續下潛。
不知是不是水流的關系，他并沒有看清杰西卡手中氣瓶的符號。
嘶...哈...
光芒逐漸遠去，四周再次變得黑暗。
肺部因為壓力隱隱作痛，身體上因為石頭的剮蹭而多出了不少傷口。
沒來由的溫斯頓突然想到了幻境中碰到追殺時的場景。
那些人是誰？
嘶...哈...
第一個氧氣瓶用盡，溫斯頓背上了另外一個。
暗流越來越大，每向前1米都需要耗費更多的體力。
是幻覺還是什么，怎么感覺這個氧氣瓶這么輕？
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停下，只得繼續摸著石壁前行。
加油！神明先生！
維克多在意識中為他加油打氣。
嘶...唔！
吸光了最后一口氧氣，可四周依舊是黑洞洞的一片。
溫斯頓扔掉氧氣瓶，憋著氣拼命朝前方游去。
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斷出現各種詭異的幻覺。
蹲坐在病房中的少年，高聲歡呼的遠征軍，蒙德萊號，那些畸變體...
你終于快死了！神明先生！
維克多突然說道。
但溫斯頓已經無暇顧忌這么多了，缺氧讓他無法抑制住呼吸的本能，終于忍不住吐出了最后一口氣。
腦海里只剩下布魯克大街25號，那個夜晚，凱瑟琳...
猛然間遠處一個粉紅色的光團快速朝此處游來，將手中的氧氣瓶遞給了他。
溫斯頓看到，這是張長得和凱瑟琳一模一樣的臉。
他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
“楊臆？楊臆？”
溫斯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眼前依舊是那名割了自己喉嚨的美女醫生。
喉嚨處有針刺般的疼痛，伸手一摸，發現脖子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
“呼！你沒事就好！剛才是我不好！一會兒院長過來詢問情況的時候，你就說是自己弄的好不好？”
醫生上前可憐巴巴地詢問道。
溫斯頓深深打量著她的臉。
這張明顯是中式長相的臉竟然和凱瑟琳有幾分相像。
“凱瑟琳？”
他嘗試詢問道。
“凱瑟琳？凱瑟琳是誰？你之前不是一直管我叫杰西卡么？”
醫生有些疑惑，可很快反應過來，指了指桌上的儀器說道。
“你一定還因為機器的事情怪我對不對？沒關系的，我已經把它修好了！等這之后，我們再一起把那些怪物造出來！”
吱呀...
此時醫務室的門被打開，一名同樣穿著白大褂的老人走了進來，打量著溫斯頓說道。
“我聽說他剛剛自己割喉了？是這樣么？”
“不！院長，他是絆倒的！”
美女醫生趕忙上前解釋，但很快挨了院長一個巴掌。
“照顧個半殘廢都照顧不好！真沒用！”
說著院長竟然想要伸手去扒醫生的衣服。
醫生瘋狂掙扎，但院長的力量遠在她之上，很快被推倒在辦公桌前，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溫斯頓想上前阻止，可四肢被束縛著不能動彈。
掙扎間他看清了老人的臉。
和維克多一模一樣！
噗呲。
爭斗中醫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拿起剛才行兇的手術刀刺進了院長的胸膛。
“好了，現在沒有院長了！我們繼續...”
醫生嫌惡地推開院長癱軟的身體，拿著刀走到溫斯頓面前說道。
...
不要！
咳咳！咳咳！
溫斯頓睜開雙眼，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大量積水。
我們到了！神明先生！現在，快進去！
維克多的聲音再次響起。
溫斯頓抬頭望去，看到了幻境中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