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聚餐
- 1993:瀨戶內海的幸福人生
- 亞考爾的陽炎刀
- 2200字
- 2025-06-14 08:50:02
日上三竿,太陽毒辣。
港口盡頭的老舊食堂外掛著一盞紅色燈籠,靜靜地在午后的陽光中為漁夫們提供一絲清涼。
此時大概下午1點多,幾位大叔都出完貨了,眾人聚在食堂里準備吃午飯。
食堂由一間波紋鐵皮房改建而成,屋檐略顯低矮,墻邊堆著漁具和包裹著防水布的漁網,旁邊還靠著幾輛老式腳踏車。
墻角幾只空的啤酒箱和舊木板拼成的長凳,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哪怕只來喝兩杯燒酒、也得坐下來聊幾句的地方。
“久等了!-來了......”結城義男、阿篤、高志、中島等年齡較大的大叔坐在一桌。
這些桌子大部分都在炕上,有點像華夏東北的那種感覺,眾人都是脫了鞋子盤腿坐著。
永澤和幾個年輕人已經吃飽喝足。
由于此刻來吃飯的漁夫比較多,它們就負責幫忙,給前輩們倒酒和遞小菜。
結城義男飲下一大口啤酒,接過他手中遞過來的小菜。
旁邊桌子的大叔將空的啤酒杯放在桌邊。
“永澤,這個也拜托了。”
“好,來了。”
永澤此時身著一件棕色襯衣和黑色長褲,顯得比較隆重。
就在這桌大叔的后面,有一桌很奇怪。
只有一位染著黃毛的年輕人坐在那里,低頭扒拉著碗中的米飯,桌上的小菜也已經空了。
“久等了,這是燒酌盤。”
一位地中海發型的大叔過來,給他又上了一瓶燒酒。
“啊抱歉,拓海,可以幫我遞去那邊嗎?”
永澤手里拿著三瓶空的啤酒杯,由于眾人用的都是大杯子,所以此刻沒有托盤的永澤異常狼狽。
他恰好路過這名青年身邊,想讓他幫一下忙。
這名叫拓海的青年先是自顧自地吃著,聽到永澤說話。
他抬起頭,先是盯著剛才他點的那份燒酌盤,而后只是瞥了永澤一眼,說道。
“我不喝那個。”
他們聚餐的食堂不大,所以拓海的話自然也就被旁邊的大叔們聽到了。
阿篤有些醉意,瞇著眼睛,一只手耷拉在椅子上,拿筷子的手則用筷子在桌子上點起來。
“拓海,你不喝,但大家要喝啊。”
“如果是在海上,每一件事都要......”
拓海本來沒想搭理他,聽到阿篤要教育起來,他扒拉一口米飯,回頭道:
“嗨,嗨,嗨。”
“我果然不適合干這行,我要再想想。”
說罷,他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去,連剛才點的那份酒都懶得喝了。
“你要想什么?-我吃飽了。”
“真受不了他。”阿篤搖搖頭,結城義男則是瞥了他一眼,隨后對身邊的幾位大叔說道:“拓海還是不喜歡融入大家呢。”
永澤見拓海走了,酒卻沒喝。
他便很有眼色地將那份燒酒端到了另外一桌大叔面前。
阿篤則是義憤填膺道:
“明明是看他可憐才收留他的,怎么變成這幅態度?”
隨后他又抬頭問向永澤道:
“永澤,他怎么會變成那樣?”
永澤尷尬點點頭,這種問題自然是他沒法回答的。
其他幾桌的人也議論紛紛,特別是一些和拓海有過打過交道的年輕人,也不由得搖搖頭。
高橋此刻也是忙里忙外。
在日本,前輩和后輩的關系是貫徹一個日本人的一生的。
從學校到社會,后輩就是要聽從前輩的,這是大家的共識。
在會社里,一個日本人的想法,不是說我要掌握我的上級的一些黑料或者是把柄,然后去曝光他借此踩著上級的尸體上位。
而是說,只要我認真工作,服務好上級,等到上級升職加薪走了以后,自然就輪到我成為前輩,成為上級了。
這可以說是日本職場最真實的寫照。
此刻的高橋,自然是后輩中的后輩,所以他的忙碌基本上也都是在后方。
前方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自然是永澤這類已經工作多年的人的工作了。
“歡迎光臨!”
正當幾位大叔聊起今天的收成之時,門外突然走進來幾位黑衣人。
“呦,各位都在呢。”
為首的那位大叔頭發烏黑,梳的油光發亮,身穿一席紅色暗紋T恤衫,面無表情。
其后跟著幾位黑衣人,打著白領帶,微笑著對眾人示意。
看到為首的紅衣人進來,一時間熱鬧的食堂瞬間安靜下來。
“會長?”
喝的有些醉意的結城義男此時酒也醒了,連忙站起身。
“您怎么來了。”
“有什么事嗎,會長?”
會長示意他坐下,擺弄了一下手里的大金表,笑笑道:
“今天是周日,你們還這么努力,真是辛苦了。”
“我來是想通知你們一下,下周二是我的生日,到時候在這邊我想搞個生日Party,希望呢你們都來。”
聞此,會社內的一些新人面面相覷起來。
倒是老人們,一個個默不作聲。
“好......好的會長,到時候我們幾位一定拜訪。”
結城義男罕見地有點緊張,彎著腰回復道。
那名叫會長的男人走了。
高橋在餐臺后面悄悄地打量著他,二人不經意間的對視,讓高橋有點發毛。
不像是個好人啊。
果然,在會長走之后,結城義男先是探探頭,確認那一群人真的已經離開。
然后又坐下來,示意眾人該吃吃該喝喝,接著奏樂接著舞。
“媽的,我問過了,上次我這船就是送到魚協那邊去保養了。”
“保養的好啊,差點讓我手下的人丟了小命。”
“你說他還有臉過來找我要生日禮物?”
結城義男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么著,越說越上頭,一時間臉居然也是漲紅起來。
“義男,消消氣,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咱們這邊還欠他不少錢呢。”
一旁的中島大叔遞給他一根煙,同時安慰他道。
“他媽的,越想越氣,這次修船的錢我非得讓他出不可。”
“義男叔,要加酒嗎?”正當眾人正在義憤填膺討論的時候,高橋拿著托盤來到眾人旁邊,上面擺放著一瓶滿杯的啤酒。
“高橋,這周你就先去做辦公室和后勤的活。”
“給你一周,把二級船舶操作證給我考下來。”
結城義男一邊把啤酒從托盤上取下來,分發給眾人,一邊叼著煙對高橋說道。
“大叔,有這么好考嗎?”
高橋有點緊張道。
“你小子是讀過書的,這種東西,對你來說不是很簡單嗎?”
“好的,我知道了。”
聞此,高橋也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看來接下來,他得去看書學習了。
不過,這種感覺他倒是挺熟悉的。
幾天的時間通關一門考試,怎么看都像是前世讀大學時的期末周。
對于他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