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想要的東西,陳英榮安慰了葉母幾句就告辭了。
目前有了人證物證,雖然還不能說定死了葉玫涉嫌謀殺秦碧霞的罪名,尤其是人證方面很不可靠,等葉母反應過來大概率會翻供,但也足夠他跟葉玫好好談談了。
陳英榮之所以非得盯著葉玫不放,就是因為據他估計,葉玫就算不是殺死吳宇忠的直接兇手,也一定知道一些內幕,至少是線索。
當時的謀殺現場他仔細觀察過,兇手作案看似天衣無縫,可由于陳英榮就在別墅,及時封鎖了現場,沒有給兇手徹底毀滅證據的機會,把書房里的幾人給堵住了,沒讓兇手趁亂混進人群,鎖定了兇手的可疑范圍,這也就留下了破綻。
而以葉玫的心機,智慧,如何會讓自己陷入這種不利的境地。她先是貌似無意的把任晉生供了出來,只是單單因為對任晉生心存不滿嗎?
陳英榮直接驅車來到城市大學,既然已經找上葉家了,等葉玫回了家自然會知道有人來調查她,與其給她應變的時間,不如就與其對質,看看她有什么好說的。
到了地方陳英榮倒有些犯難了,學校這么大,由于吳宇忠已死,在他的辦公區域能不能找到葉玫還不好說,要是不在那里,上哪找去?
正在這時,陳英榮看到了任晉生的身影,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從不遠處經過。
陳英榮立馬上前攔住他,“任先生,又見面了,你這是怎么了?跟誰置氣呢?”
任晉生看到陳英榮嚇了一跳,舔了舔嘴唇干笑道:“陳警官啊,沒什么,就是最近壞事太多,心情不太好。”
“是嗎?我還以為是因為葉玫呢?”陳英榮假笑著回應。
“額,沒有沒有。”
陳英榮干脆問道:“你知道葉玫現在在哪兒嗎?”
“這個,你找她有事?”任晉生笑容已經維持不下去了。
“我查到了一些秦碧霞死亡的線索,想跟她了解一下情況。”陳英榮也不隱瞞,同時也想看看任晉生有什么反應。
“什么?”任晉生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問道:“秦碧霞死亡線索?她不是自殺的嗎?”
“你也認為她是自殺?”陳英榮語氣冷淡,“因為你而死?”
“不是!”任晉生語調都變了。
“我猜也不是。”陳英榮點點頭。
任晉生聽到陳英榮這么說,眼睛大亮:“真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證據?秦碧霞是怎么死的?”
見他的模樣,陳英榮若有所思,“那就要問問葉玫了,你帶我去找她吧。”
任晉生面色掙扎了一下,咬咬牙轉身就走。
陳英榮抬步跟上,七拐八繞的進入了一間學習室,房間很小,只有一個人在,葉玫正在里面。
看到任晉生跟陳英榮一起進來,葉玫面露驚訝,站起身來:“你怎么又回來了?”話是對著任晉生說的,說完轉向陳英榮,語氣不快:“陳警官,你怎么可以把人證的證詞內容透露給外人,你這難道不違反警隊的規定嗎?”
陳英榮面無表情,“你誤會了,我沒有跟任何人透漏過任何不該說的話,不信你可以把人叫來跟我對質。”
葉玫看看陳英榮,又看看任晉生,無奈搖頭嘆息:“我希望你身為警務人員,應該擁有職業操守,不要文過飾非,挑撥離間,辦案以證據說話!”
陳英榮見她一改以前那副文弱羞澀的模樣,語氣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也神情嚴肅的回道:“當然,警方辦案就是以證據為準繩。”
說著不給葉玫再說話的機會,單刀直入的問:“秦碧霞是你殺的嗎?”
葉玫瞳孔微縮,但面上擺出不可思議的樣子:“陳sir,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就是你的行為準繩?”
說著一指任晉生,繼續詰問:“還是因為任家有錢,你就配合任晉生來誣陷我?你還配做個警察嗎?”
看她一副受了委屈,語含激憤的表現,陳英榮不怒反笑:“不用急著給我扣帽子,你怎么不問問我有什么證據?”
“你能有什么證據?阿霞明明白白是自殺的,要說有兇手,那就是你身邊的任晉生,阿霞就是為他而死的!”葉玫憤慨道。
“你胡說八道!”任晉生怒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小動作,吳宇忠為什么會收錄你?那個名額是屬于秦碧霞的!”
“你才是含血噴人!該收錄誰那是吳教授自己的決定,你憑什么指手畫腳的?”葉玫半步不退的回擊。
陳英榮不想聽他們的爭吵了,淡淡說道:“你在秦碧霞死前那幾天一直住在她的住處,可你跟警方做的筆錄卻說好幾天沒見過她了,你說謊了!能解釋一下嗎?”
葉玫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鎮定,也以平淡的語氣反問:“你有什么證據這么說?”
“我剛剛去過你家,是你母親告訴我的,她很肯定的說,你在秦碧霞死亡前一天才回到自己家,之前一直跟秦碧霞同居,她總不會誣陷你吧?”陳英榮語調上揚。
葉玫終于失去了鎮靜,“你,有可能我媽媽記錯了,我們可以再去問問她,讓她好好想想清楚。”
陳英榮不給再她狡辯的空間,拿出那本筆記亮給她看,“這個認識吧?你自己的本子,為什么模仿秦碧霞的筆跡?”
葉玫身體搖晃了一下,扶住身邊的桌子,勉強回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承認沒關系,請你跟我回警署,我們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回憶。”說著陳英榮拿出手銬,幾步上前把葉玫雙手拷住。
直到此時,任晉生才如夢初醒,大聲質問:“秦碧霞真是你殺的?”
葉玫沒理會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被動的讓陳英榮給押走了。
陳英榮走過任晉生身邊對他說道:“你也跟我一起回趟警署吧。”
任晉生點點頭跟上。
押著葉玫回了東九龍總區,直接找到鄺立華講述了一遍案情,鄺立華也很重視,不但給了一間審訊室讓陳英榮用,還調了兩個警員配合他,連他自己都跟著陳英榮進了審訊室旁聽。
看著呆呆坐在審訊椅上的葉玫,陳英榮例行詢問了姓名職業的信息,然后再不廢話。
“你承認殺死秦碧霞嗎?”
葉玫一言不發。
“人證物證俱全,你解釋不清的話,就算你沒有口供,法官和陪審團也會判你有罪,我們現在是在給你減刑的機會,你不要自誤。”陳英榮嚴肅道。
“你們想怎么給我定罪是你們的事情,我沒什么好說的。”葉玫冷笑一聲回道。
陳英榮見她冷漠的樣子,反而笑了:“不愧是學過心理學的,心性果然堅毅。那我們不如換個話題,吳宇忠的死跟你有關嗎?”
聽到陳英榮的問題,葉玫也笑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陳英榮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為了你自己,你做了這么多,最終卻一場空,為別人做了嫁衣,你甘心嗎?”
葉玫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