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潮起
- 從點亮家族寶圖茍成玄輿仙族
- 挑根木頭換酒錢
- 2138字
- 2025-06-10 18:48:39
密林中。
溫柏跌坐在地,一身塵泥,正在嚎啕大哭。
他如往常一般向家中走去,卻在半路被人突然抓走,一把提起,綁進了長青山中。
慌忙中,他只來得及將鞋兒踢下,希望能被人早些發現。
吉談切一進山林就割下藤蔓將溫柏四肢捆住,又扯下身上布條堵上嘴巴,以免其胡亂喊叫,惹得心煩。
可剛行至密林深處,將這小孩丟在地上,正想扯開布條問幾句話,就見這孩子立刻哭出聲來。
吉談切面色不耐,指尖摩挲著刀柄,心中煩躁,只怨沒抓個年紀大的,此刻卻只能低聲罵道:
“小鬼,別哭了!”
可溫柏終歸只是個八歲孩子,就算有些聰慧,這一路異變令他又驚又怕,如何控制得住情緒。
吉談切見其哭聲不止,一股邪火涌上心頭,揮刀下劈,就要將這顆聒噪腦袋摘下。
至于問話,這村里越人不少,換個舌頭便是。
就在吉談切此刀將落之時,一根長棍猛地自側邊草叢中飛出,恰好撞至刀身,改變了長刀揮斬軌跡,險之又險地從溫柏眼前擦過。
一道藍衫身影自斜側沖出,站在溫柏面前,緊緊盯著眼前的吉談切。
鄭觀潮方才悄聲走來,就見吉談切欲斬溫柏頭顱,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隱藏蹤跡,全力出棍先將溫柏保下。
雖然巧之又巧地擊打中了刀身,強行令其斬在空處。
可刀上傳來的反震之力,卻讓鄭觀潮虎口作痛,險些握不住長棍,幾近脫手而出。
鄭觀潮立刻明白,此人亦是修仙者,而且修為比遠兒還高,怕是已煉成了胎息境第二重。
他不是眼前這倭寇的對手,可溫柏就在身后,鄭觀潮避無可避!
溫柏被擦身而過的刀尖嚇得呆愣,一時間忘了哭泣。
轉眼便見到熟悉藍衫站立面前,將那兇神惡煞的倭寇擋得嚴嚴實實,他欣喜地叫出聲來:
“姐夫!”剛想起身,卻被身上藤蔓縛住手腳,重心不穩,又摔坐在地。
鄭觀潮察覺到身后動靜,將金元法力注入長棍,向后輕輕一挑,溫柏身上藤蔓盡數斷裂。
始終緊盯著吉談切的鄭觀潮頭也不回,輕聲道:
“逃!”
溫柏一聽,顧不得擦去滿面淚涕,光著腳丫子轉身便跑。
一直凝神打量著二人的吉談切見狀也不阻止,并非是他打算放過溫柏,而是處理掉這兩人實在是輕而易舉。
他與鄭觀潮剛一交手,便知眼前這人不過是胎息一重,拿下他花不了多少時間。
溫柏跑得再快,也只是一個八歲孩子,逃不出吉談切的手掌心。
況且此地位于長青山深處,其他人想要找到這里必然要花費一番功夫。
吉談切興致勃勃地盯著鄭觀潮,只覺其面容越發熟悉,出聲問道:
“越人,你爹是不是上福海城打過仗?”
鄭觀潮見此人并不急著開打,反而有心思閑聊,面色一沉,也知其心中十拿九穩。
只是此刻能夠拖延一點時間,溫柏逃出生天的幾率便大一分,只能與此人答道:
“不錯!”
吉談切心中猜想得證,眼里突然閃出光來,急聲追問道:
“越人,你爹這兒,是不是有一個刀疤!”
吉談切伸手在左眉處輕輕一劃,滿臉迫切。
鄭觀潮仔細打量吉談切,確認從未見過此人,結合其倭寇身份。
心中斷定此人與父親必有血仇,否則何至于過去了十多年,仍記得如此清晰。
想到這里,鄭觀潮心思流轉,突然笑道:
“我父親左眉處,確有刀疤。”
“哈哈哈,好!”
吉談切放肆大笑,沒想到尋了這么多年,今日竟在這兒找到這個砍掉自己一只耳朵的仇人!
他這么多年來日日夜夜都想著報仇,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
吉談切一張面容被仇恨與喜悅扭曲得丑陋不堪,厲聲威脅道:
“小子,帶我去找你爹,我可以不殺你!”
鄭觀潮聞言,面上露出一抹喜悅,卻又極快掩飾,正色道:
“倭寇休想,我豈能禍及親父?”
吉談切冷笑道:
“那你便先去死吧,記得在路上稍等你爹!”
他說罷就欲提刀砍去,卻見鄭觀潮突然驚慌失色,大聲喝道:
“且慢,我答應你。”
吉談切面色一喜,要不是因為屠村之舉過于明顯,必然會被福海城那修仙之人發現,否則他也無需如此謹慎。
“再加上那個孩子,我就愿意帶你去找我爹!”
吉談切擺了擺手,他此刻懶得與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多聊。
可沒走幾步,他腳步一頓,突然察覺到一絲怪異,那人是為救袍澤,敢于置之死地之人,怎么會生出這么個窩囊兒子。
他瞬間想起了什么,歪著頭看向鄭觀潮,瞇眼疑惑道:
“不對,你剛才笑什么?”
鄭觀潮也疑惑回頭,與吉談切坦然對視,絲毫不見懼意,與多年前鄭規舍身出刀時一模一樣。
吉談切勃然大怒,手中長刀猛然揮出。
鄭觀潮豎棍格擋,卻被一股巨力直接抽飛,在地上犁出一條十幾米的溝壑,重重撞在一棵樹前,才終于止住勢頭。
吉談切緊隨其后,一刀緊貼鄭觀潮脖頸,一縷鮮血瞬間沿著刀鋒滴落成串。
吉談切面目猙獰,惡狠狠地說道:
“你裝什么卑鄙小人?為什么想誘我去找你爹?”
鄭觀潮勉強抬起頭,正欲開口,喉間一陣痙攣,竟是嘔出一大口鮮血,其中甚至有數塊碎裂臟器。
“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吉談切面色陰晴不定,十多年前,鄭規就能以傷換傷割下他一只耳朵。
如今他胎息二重,卻身上負傷,對付胎息一重雖綽綽有余,但實力必不及巔峰。
若鄭規也是胎息二重,吉談切去尋,則如同送死。
“告訴我,你爹到底什么修為!否則我就殺了那孩子!”
鄭觀潮面露不忍,艱難示意吉談切附耳過來,輕聲道:
“我說我爹胎息一重,你敢信嗎?”
吉談切目露兇光,面色大怒,一刀攘進鄭觀潮胸口。
卻見鄭觀潮笑得輕蔑,只因他知道,眼前這如同驚弓之鳥的倭寇,已經徹底失了去尋父親的勇氣。
自己雖死,但好在鄭家無恙!
只見鄭觀潮口中喃喃,吉談切俯身貼近,卻聽聞:
“你這輩子,都報不了仇!”
吉談切氣得怪叫連連,面色赤紅,就欲將眼前此人一刀斬首!
可恰在此時,一道青黑刀光突然從吉談切身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