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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預言的重量

木葉村外的森林在深秋的寒意里呈現出一種沉郁的暗綠。風掠過樹梢,卷下幾片枯黃的葉子,打著旋兒落在積滿腐殖質的地面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和草木朽敗的微腥。

自來也伏在一叢茂密的蕨類植物后面,身體壓得極低。他身上穿著深色的行動服,臉上殘留的淤青尚未完全消退,被抹上了幾道暗綠的偽裝油彩。他閉著眼,呼吸悠長而微弱,整個人仿佛與身下的泥土、周圍的草木融為了一體。查克拉被完美地收斂著,如同深潭下的暗流,不泄分毫。

距離大蛇丸叛逃引發的風波已經過去近一個月。臉上的傷好了大半,肋骨愈合帶來的隱痛也在日漸消退,但綱手那晚冰冷質問的眼神,卻像一根無形的刺,始終扎在他心頭。她徹底避開了他。任務分派、醫療班輪值、甚至常去的居酒屋,都再難捕捉到那抹耀眼的金色。刻意的回避像一道冰冷的墻,無聲地宣告著她的不信任。

這堵墻,他必須打破。用行動,而非空洞的解釋。

“沙…沙沙…”

極其輕微的、仿佛落葉被風吹動的摩擦聲,從前方大約五十米外的密林深處傳來。聲音細微得幾乎被風聲掩蓋,但落在自來也高度集中的感知中,卻如同石子投入水面般清晰。來了!

他緩緩睜開眼,黑色的瞳孔在油彩下銳利如鷹,沒有絲毫睡意或松懈。他微微側過頭,用幾乎不可見的幅度,向身后潛伏在另一棵大樹后的加藤斷做了一個準備的手勢。

加藤斷微微頷首,扶了扶眼鏡,眼神沉靜如水。他對自來也這次近乎“未卜先知”的情報來源同樣充滿疑惑——自來也只是在任務出發前,極其篤定地告訴他,這條通往桔梗山前線物資中轉站的偏僻林間小道,會有砂隱的滲透小隊經過,目標是截斷木葉的補給線。理由?依舊含糊其辭。但自來也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沉重,讓他選擇了相信。這個同伴,自從那次重傷醒來后,變得太不一樣了。

時間在寂靜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風吹過樹梢的嗚咽,枯葉落地的輕響,都被無限放大。

終于,幾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前方視野中。他們穿著砂隱制式的土黃色偽裝服,動作矯健而謹慎,如同融入環境的蜥蜴。四人小隊,標準的滲透配置:兩名手持淬毒苦無的突擊手在前,一名背負著巨大封印卷軸的爆破手居中,一名眼神銳利如鷹的感知型忍者殿后。他們的腳步輕盈,落地無聲,行進間保持著完美的戰術間距和掩護角度,經驗老辣。

就是他們!自來也的心臟猛地收緊。前世,就是這支不起眼的四人小隊,成功繞過了木葉的常規巡邏,在桔梗山戰役最膠著的時候,炸毀了關鍵的中轉站,導致前線補給中斷,間接造成了木葉一方不小的傷亡!情報直到事發后才傳回村子,但為時已晚!

砂隱小隊毫無察覺,繼續沿著小路潛行,距離自來也和加藤斷的伏擊點越來越近。三十米…二十米…

“動手!”自來也的意念如同無形的信號!

“咻咻咻——!”

數枚手里劍撕裂空氣,帶著凄厲的尖嘯,從加藤斷藏身的大樹后精準射出,角度刁鉆,直取殿后的感知忍者和爆破手的要害!與此同時,加藤斷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從樹后疾撲而出,手中苦無閃爍著寒光,目標直指最前方的一名突擊手!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氣勢,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突刺!

砂隱小隊反應極快!殿后的感知忍者厲喝一聲,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射向咽喉的手里劍,同時雙手飛速結印:“風遁·風切!”數道銳利的風刃瞬間凝聚,呼嘯著斬向加藤斷撲來的身影!

爆破手則怒吼著將巨大的封印卷軸往地上一砸!“解!”刺目的火光瞬間從卷軸中爆發!

然而,就在砂隱忍者的注意力被加藤斷的突襲和手里劍完全吸引的瞬間!

“土遁·心中斬首之術!”

一聲低沉的冷喝,如同從地底傳來!

殿后感知忍者和爆破手腳下的地面驟然塌陷軟化!兩只覆蓋著泥土的手臂如同毒蛇般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死死扣住了兩人腳踝!巨大的力量猛地向下拉扯!

“什么?!”兩人驚駭欲絕,身體瞬間失去平衡,被硬生生拽入泥濘的地面之下!只留下兩個不斷冒泡的泥坑和半截掙扎的身體!

時機把握妙到毫巔!正是他們釋放忍術、心神最松懈、查克拉流轉出現細微波動的剎那!

前方的兩名突擊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地下襲擊驚得魂飛魄散!動作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致命的遲滯!

“螺旋丸!”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

一道白發身影如同憑空出現,帶著狂暴的氣勢,從側翼的陰影中悍然殺出!自來也的右手掌心,一顆高度凝聚、高速旋轉的湛藍色查克拉球體,正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他臉上殘留的淤青和眼中燃燒的冰冷殺意!

他沒有任何猶豫,將手中這枚尚未完全成型、卻已凝聚了驚人破壞力的查克拉球體,狠狠按向那名因隊友陷落而心神劇震、動作僵硬的突擊手后背!

“不——!”那名突擊手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轟——!!!

震耳欲聾的爆鳴!

狂暴的螺旋力量瞬間爆發!如同一個微型風暴在那名砂隱忍者后心炸開!沒有血肉橫飛的慘烈景象,只有一聲沉悶的骨裂脆響和忍者服被瞬間撕裂的刺啦聲!那名突擊手連慘叫都沒能發出,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撞中,整個人以極其詭異的姿態向前猛撲出去,后背脊椎位置呈現出一個觸目驚心的、被旋轉力量徹底絞碎的凹陷!他像一截朽木般撞在七八米外的一棵大樹上,軟軟滑落,再無生息。

一擊斃命!干凈利落!狂暴而精準!

剩下的那名突擊手被這血腥而高效的殺戮徹底震懾,眼中充滿了恐懼!他怪叫一聲,竟不顧被拖入地下的同伴,轉身就想逃竄!

“哪里走!”加藤斷冰冷的聲音響起。他早已憑借靈巧的身法避開了風刃,此刻如同附骨之疽,苦無帶著森冷的寒光,精準地抹過了最后一名突擊手的咽喉!鮮血如同噴泉般涌出!

戰斗在電光火石間開始,又在短短數息內結束。風刃消散,爆遁卷軸的火光熄滅,只剩下兩個被拖入地下的砂隱忍者徒勞的掙扎和嗚咽聲。

自來也緩緩站直身體,右手掌心中那狂暴的藍色光芒緩緩熄滅,只留下掌心皮膚微微發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看著地上那個被他用未完成螺旋丸一擊斃命的砂隱忍者,眼神復雜。力量…還不夠。遠不夠對抗未來的風暴。但他必須盡快掌握!不惜一切代價!

加藤斷甩掉苦無上的血跡,走到被自來也“心中斬首之術”困住的兩名砂隱忍者面前。兩人只剩腦袋和肩膀露在外面,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加藤斷蹲下身,動作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他們的下巴,防止咬毒自盡,同時開始搜身。

很快,他從那名爆破手貼身的忍具包夾層里,搜出了一個用特殊油紙包裹、印著復雜封印符文的細小卷軸。他小心翼翼地解除封印,展開卷軸。月光下,卷軸上清晰地繪制著木葉桔梗山前線物資中轉站周邊的詳細地形圖,標注了兵力部署、巡邏路線、防御結界薄弱點以及…一個醒目的、用朱砂畫出的爆破點標記!旁邊還附有精確的行動時間!

加藤斷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凝重。他將卷軸遞給走過來的自來也。

自來也接過卷軸,目光掃過上面詳盡到令人發指的情報和那個刺眼的爆破標記,心頭一塊巨石轟然落地,隨即又被更深的寒意取代。果然!分毫不差!他抬起頭,看向加藤斷,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沉重:“看到了嗎?斷。這就是證據。如果我們晚來一步,或者根本不知道…桔梗山那邊…”

他沒有說下去,但卷軸上那刺眼的朱砂標記,已經說明了一切。

加藤斷看著自來也,看著他臉上未褪的油彩、殘留的淤青、以及那雙黑眸深處翻涌的、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沉重和滄桑。月光透過林隙,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死去的砂隱忍者,被活捉的俘虜,還有那份幾乎改寫戰局的關鍵情報…這一切,都源于身邊這個同伴那看似荒謬的“預言”。

巨大的沖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加藤斷。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最終只化作一聲長長的、帶著深深震撼和一絲后怕的嘆息。他伸出手,用力地、重重地拍了一下自來也的肩膀,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和一種沉甸甸的感激。

“自來也…謝了。”

……

火影辦公室內,氣氛凝重。

卷軸攤開在猿飛日斬寬大的辦公桌上,上面刺眼的朱砂標記和詳盡的情報,像無聲的控訴。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兩位顧問長老分坐兩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綱手站在辦公桌側前方,雙手抱胸,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那份卷軸,琥珀色的眼眸深處翻涌著劇烈的波瀾。她身上還帶著一絲從任務現場趕回來的風塵和血腥氣。

猿飛日斬深深吸了一口煙斗,辛辣的煙霧在肺里轉了一圈,才緩緩吐出。他看向站在中央的自來也和加藤斷,目光銳利如鷹,在自來也身上停留了許久,仿佛要穿透他吊兒郎當的表象,看清他靈魂深處的秘密。

“任務報告,很詳細。”猿飛日斬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情報無誤,行動果斷。加藤斷,自來也,你們做得很好。為村子避免了一場重大損失。”他頓了頓,煙斗在卷軸上那個朱砂標記上輕輕點了點,目光轉向自來也,變得異常深邃,“尤其是你,自來也。”

辦公室內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自來也身上。

“我很想知道,”猿飛日斬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關于這支砂隱滲透小隊的情報來源。如此精準的時間、地點、人員配置…甚至…他們的具體目標。這絕非尋常偵察所能獲得。”

空氣仿佛凝固了。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的眼神也變得無比銳利,帶著審視和探究。綱手抱胸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節微微泛白,目光緊緊鎖定自來也的臉,屏住了呼吸。

自來也撓了撓他那頭亂糟糟的白發,臉上又掛起了那副標志性的、帶著點憊懶和無賴的笑容,仿佛剛才在火影面前接受質詢的不是他。“嘿嘿,老頭子,運氣好而已嘛!”他攤了攤手,“您也知道,我經常在外面取材…咳…我是說,收集情報!這不,前幾天在短冊街那邊喝酒…哦不,執行秘密偵察任務的時候,偶然聽到幾個行蹤鬼祟的砂隱渣滓在角落里嘀咕,說什么‘桔梗山’、‘中轉站’、‘三天后子時’…還有‘爆破點’什么的!我一聽,這還了得?趕緊就記下來了!本來想立刻匯報的,結果路上遇到點小麻煩…這不,剛好趕上和斷一起出任務,就順道驗證一下嘛!沒想到運氣這么好,還真撞上了!”

他語速飛快,唾沫橫飛,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偶遇”和“偷聽”的過程,表情夸張,眼神卻滴溜溜亂轉,一副“我就是走了狗屎運”的無辜模樣。

這套說辭漏洞百出!短冊街?砂隱忍者會蠢到在木葉勢力范圍內、魚龍混雜的短冊街討論如此機密的行動?還剛好被“取材”的自來也聽到?猿飛日斬目光深沉,叼著煙斗,沒有立刻拆穿。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解釋極度懷疑。加藤斷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眼神復雜。

綱手死死盯著自來也。看著他臉上那熟悉的、浮夸的、試圖蒙混過關的笑容。這笑容,她看了十幾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這一次,這笑容卻像一層薄薄的油,浮在深不見底的寒潭之上。她清晰地記得訓練場上他嘶吼時的沉重眼神,記得醫院里他近乎崩潰的哀求,也記得剛才任務報告中描述的、他那狂暴精準的一擊斃命!

“運氣?”綱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壓抑的怒火,像冰錐一樣刺向自來也,“你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吧?好到能提前一個月知道大蛇丸會叛逃?好到能‘偶然’聽到連暗部都未能截獲的絕密情報?”

她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氣場瞬間壓向自來也,琥珀色的眼眸里燃燒著被愚弄的憤怒和更深的不安:“自來也!收起你那套騙鬼的把戲!告訴我!你到底還知道些什么?!”最后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

自來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即又像融化般垮塌下去,變成一種近乎無賴的委屈。他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兇什么兇嘛…我說的都是實話啊…運氣好也有錯嗎…”他避開了綱手幾乎要噴火的目光,低下頭,腳尖無意識地蹭著地面,像個做錯事被老師責罵的孩子。

猿飛日斬看著眼前這一幕,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深邃難明。他揮了揮手,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好了。情報來源的問題,暗部會繼續追查。當務之急,是處理這份情報,調整桔梗山的防御部署。”他看向自來也,目光帶著深意,“自來也,這次你立了大功。好好養傷,村子需要你。”

這看似褒獎的話語,實則是一種無形的警告和更深的審視。自來也心中一凜,臉上卻立刻堆起受寵若驚的笑容:“是!三代目大人!保證完成任務!”他夸張地敬了個禮。

“都下去吧。”猿飛日斬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綱手狠狠瞪了自來也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剝,又夾雜著一絲無法言說的混亂和…恐懼。她冷哼一聲,率先轉身,帶著一陣風沖出了辦公室。加藤斷擔憂地看了自來也一眼,也行禮告退。

自來也最后一個走出火影辦公室。厚重的木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里面沉凝的氣氛。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和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沉重。

改變已經開始,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抬頭望向走廊盡頭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涼意的空氣。力量…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

傍晚時分,木葉村邊緣,一處廢棄的訓練場舊址。這里遠離居住區,殘破的練習木樁和布滿裂紋的土墻在暮色中顯得格外荒涼。

自來也獨自一人站在空地中央。夕陽的余暉將他孤寂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查克拉開始在掌心凝聚,旋轉,發出細微的嗡鳴。一絲絲淡藍色的光流艱難地匯聚、纏繞,試圖形成一個穩定的球體。然而,查克拉的流動遠不如他記憶中那般圓融如意,充滿了生澀和滯礙。凝聚的光流時而渙散,時而失控地逸散出細小的查克拉亂流,在他掌心皮膚上割開細小的血口。

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鬢角,順著他剛毅的側臉滑落。他的眉頭緊鎖,牙關緊咬,眼神里充滿了近乎偏執的專注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不夠!還遠遠不夠!白天那勉強一擊的螺旋丸,威力連前世十分之一都不到!這種程度的力量,如何對抗佩恩?如何改變那注定的結局?

“喝!”他低吼一聲,不顧掌心傳來的刺痛和經脈的脹痛,強行催動更多的查克拉注入!

嗡——!

掌心那團不穩定的藍色光球猛地膨脹了一下,旋轉的速度驟然加快,發出更刺耳的嗡鳴!狂暴的撕扯力瞬間加劇!

“呃!”自來也悶哼一聲,右手手臂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團膨脹的查克拉球體邊緣開始變得模糊、潰散,逸散出的亂流如同失控的小刀,在他手臂上割開一道道細密的血痕!

就在光球即將徹底失控爆開的瞬間!

“笨蛋!你想把手廢掉嗎?!”

一個帶著驚怒的、熟悉的女聲驟然在他身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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