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緣
- 長生修仙:從地脈幼靈到祖龍脈
- 更新真的不鴿
- 2235字
- 2025-08-01 23:33:52
“真的嗎?程叔叔?”
小紅立馬跑到程墨面前,眼巴巴地望著他。
程墨笑了笑:“哪有的事,你許叔叔的字才叫不一般?!?
他望向那些字畫,雖歪歪扭扭,卻各有意趣。有的如春風拂柳,有的似秋雨敲窗,每一幅都透著不同的心境。
這許先生當真是個妙人,在這凡俗之地能遇到這類讀書人倒也有趣。
程墨的手掌輕輕落在小紅額前,忽然頓了頓。好似感知錯了一樣,為了確認他指尖悄然渡入一縷細若游絲的靈力,在女孩經脈中流轉一周,才收回手。
“小紅,真想跟我學字?”
他聲音里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慎重。
“嗯!”小姑娘用力點頭,發梢都跟著晃動。
韓露站在一旁,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蹙,方才那一閃而逝的靈力波動,如何能瞞過她的感知。
“那這事得先問過你爹娘?!背棠χ嗔巳嗨陌l頂。
小紅頓時蔫了似的低下頭,誰不知道她爹娘最不待見程叔叔。正磨蹭著要走,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對許青山道:“許先生,您送我的玉佩丟了......”
“早叫你別總拿出來顯擺,定是叫人順走了?!?
許青山搖頭。
小紅眼眶泛紅。
許青山卻知那玉佩早已化作靈力融入她經脈,除非結丹期以上修士,否則絕難察覺。
“我等等再來。”
小紅說完便小跑著回家了。
不多時,隔壁傳來隱約的爭執聲和小姑娘的抽泣。
程墨恍若未聞,只是看向許青山:“怎么不見楚姑娘?”
“回娘家探親去了。”許青山隨口應道,手中繼續收拾著案上的筆墨紙硯。
程墨微微頷首,不再多問。
那楚姑娘的絕世姿容,不似塵世中人。
若非他暗中探查過對方確無靈力波動,真要以為是哪個隱世大派的圣女下凡。那般清冷仙姿,連他初見時都不禁心神一滯,暗嘆這書生好大的福緣。
只是這等容貌生在凡俗,終究是禍非福。想來那定遠侯世子糾纏不休,楚姑娘此番探親,多半是為避禍遠走。
正思量間,小紅紅著眼圈回來,身后跟著滿臉陰沉的屠戶陳三肉。
“你想教我家小紅寫字?也不怕把丫頭教壞了去?”陳三肉聲如悶雷,粗壯的手臂抱在胸前。
“我定當竭盡所能?!背棠Z氣誠懇,毫無慍色。
“爹,我就要學嘛!”小紅扯著陳三肉的衣角哭鬧。
屠戶陰沉著臉,目光掃到許青山時才稍緩:“先生要走?”
許青山點頭。
“那該死的梁疏!這些年仗著侯府權勢,欺壓百姓......”
陳三肉拳頭捏得咯咯響,卻又頹然松開,他重重嘆了口氣。
“先生晚上來家里吃頓便飯吧?!?
“好?!痹S青山應道。
聽到許青山應下,陳三肉鐵青的臉色這才緩和幾分。他本屬意讓許先生教導小紅,如今先生要走,總得給丫頭尋個先生,斷不能讓她將來同自己一般,一輩子與屠刀為伍。
“若是教壞了小紅...”陳三肉瞪著眼睛,粗聲粗氣道。
“任憑處置。”程墨拱手,神色坦然。
待眾人離去,院中唯余許青山一人。
楚昭寧正在福地深處參悟寒元上人的傳承,看這情形,怕是要閉關許久。
魔宮兩位太上長老至今未有傳訊,想來尚在籌備。
“不如趁此時機,離開武安城游歷一番?!?
院中古松的枝椏微微低垂,似在挽留。
許青山輕撫樹干,這里承載了太多與楚昭寧的閑適時光,炊煙茶香,宛如凡塵中的家。
可修士終究要追尋大道。
他最后望了一眼檐下那幅未干的字帖,袖中手指掐訣,悄然抹去了所有生活痕跡。
這里不過是一處特別的風景罷了。
真正的家,是此刻正在他福地空間中閉關的楚昭寧所在之處。
有楚昭寧在的地方那才是家。
許青山踏出院門,獨自走入春日的長街。
長街盡頭的戲館里,老劉面色紅潤,腳步生風,哪還有半分病容。他正拿著話本,挨個指點戲班藝人排演細節。
班中眾人忙著制作新皮影,刻刀在獸皮上劃出細碎的聲響。
劉雯走近,輕扶父親手臂:“爹,身子可還爽利?”
“一日比一日好了?!崩蟿⑿χ垌?,“連王掌柜都直呼稀奇,說我這本該藥石無醫的身子,怎就突然好了。”
他說著,目光不自覺地瞥向墻上那幅字。
自打許先生贈了這歪歪扭扭的字,他的病竟莫名痊愈。可這字怎么看都平平無奇......
“爹,您看這個?!眲Ⅵ┩蝗恢赶蜃腊?。
不知何時,桌上多了個紙包。展開一看,里頭裹著幾錠銀子,紙上歪斜地寫著兩個大字:
“預定”
那筆跡,歪歪扭扭,與墻上的字如出一轍。
老劉猛地喊出聲:“是許先生!”
他盯著那張紙發愣,剛剛桌上明明什么都沒有。但既然是許先生要看的戲,只要他還活著,這場戲就一定會留著。
這場戲也只為他一人而演繹。
劉雯突然有感地抬頭,恰瞥見街角一抹青衫轉瞬即逝。她咬著唇怔了半晌,突然輕聲道:“爹,女兒想接手戲班?!?
老劉先是一愣,隨即了然。女兒的心思,他這個做爹的怎會不懂?只是......
檐下風鈴輕晃,他眼前浮現出許先生身側那位佳人。那通身的氣度,那絕世的容顏,分明不是凡塵應有的模樣。
倒像是......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仙子,偶然在人間停駐。
城西中街的藥鋪里,王掌柜正給病人把脈。
“王掌柜,您上次不是說這病根治不了嗎?怎么又能治好了?”中年病人眉頭緊皺,“該不會是騙錢吧…….”
“我王家藥鋪三十年的招牌!你去城里打聽打聽,我王某可曾騙過誰?”
王掌柜猛地拍案而起,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
病人被噎得說不出話。確實,這藥鋪向來童叟無欺。他支吾道:“那...那我這病怎么突然能治好了?”
王掌柜被問得一愣,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下意識抬頭,目光落在墻上那幅歪歪扭扭的字上,一時竟出了神。
自打從許先生那兒得了這幅字,他仿佛開了竅似的。往日里怎么也參不透的藥材配伍,如今竟能信手拈來。幾味尋常草藥稍加調和,便能治那些曾經束手無策的頑疾。
藥鋪內一片靜默,誰都不曾察覺一個青衫書生正從街心緩緩走過。
他走在熙攘的人流中,喧囂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商販的討價還價聲,像潮水般涌來又退去。
那些熱鬧里藏著的孤寂,歡愉中裹著的愁緒,都化作一縷縷無形的煙,縈繞在他周身,又輕輕散去。
古井邊,那棵枯死多年的老梅樹突然冒出一個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