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賭約
- 長生修仙:從地脈幼靈到祖龍脈
- 更新真的不鴿
- 2481字
- 2025-07-31 22:58:20
兩人離去后,許青山簡單收拾了茶桌,便迫不及待步入內室。
屋內燭火搖曳,映得滿室生輝。
楚昭寧端坐在書案前,正執筆揮毫。燭光在她瓷白的肌膚上鍍了一層暖色,卻化不開那與生俱來的清冷。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落淡淡陰影,唇若點朱卻緊抿著。
“師叔祖?”許青山含笑輕喚。
見她不語,許青山又湊近些:“師叔祖這般專注,莫非是在抄寫心經?”
燭火輕晃,映得楚昭寧如玉的面容愈發清冷絕艷。她抬眸時,那雙鳳目似寒潭浸月,帶著幾分凌厲掃向許青山。
“血魔之力掌握了?”她聲音如碎冰相擊。
許青山笑著搖頭:“哪有這般容易,連門檻都未摸到呢。”話鋒一轉,“師叔祖可還記得方才的賭約?”
楚昭寧纖指微頓,羊毫筆尖在宣紙上洇開一點墨痕。她容色如霜,半晌不語。
許青山得寸進尺地湊近:“師叔祖,愿賭服輸啊。您寫了六幅佳作他都不選,偏生就看中我那歪歪扭扭的一幅?!?
良久,楚昭寧忽然抬首:“你怎知他定會選你的?”
許青山輕笑道:“師叔祖的字如松風竹韻,筆筆皆合古法。而我這字歪歪扭扭恰似老藝人手中的皮影線——”
“三分歪斜七分顫,線若太正,影便死了。那班主日日與這些歪線打交道,早練就了一雙'歪眼睛'?!?
“你的賭約是什么?”
楚昭寧冷聲問道。
許青山笑而不答,只是端來一個冒著熱氣的木盆。他伸手試了試水溫,溫度正好,不燙也不涼。
楚昭寧頓時皺眉。她自然知道許青山那些古怪癖好,寒聲道:“換一個。”
許青山也不惱,早料到她會拒絕,訕訕一笑:“那......我要天上的月亮?!?
“......”
楚昭寧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眼見楚昭寧眸中寒意愈甚,許青山連忙賠笑道:“就試一次,真的很舒服。再說我也不是外人......”
說著便要俯身去褪她的鞋襪。卻見楚昭寧素手掐訣,許青山頓時渾身一僵,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倒在地,面頰緊貼冰涼的地板。
“靈脈馴養術?”許青山苦笑著擠出幾個字。
楚昭寧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怎么,你以為我忘了?”
許青山被壓制在地,苦笑道:“師叔祖,您先放開我。我這也是為了您的修行著想,您常年修煉寒系功法,足底積聚了太多寒氣。若不定期疏導,日后沖擊瓶頸時恐生心魔?!?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楚昭寧的神色:“上次您練功時足踝不是還隱隱作痛?我特意查閱古籍,這藥浴方子是從...”
楚昭寧神色依舊清冷,不為所動。
許青山訕笑一聲,心知這借口瞞不過她,暗自嘆息錯失親近的機會。
忽然,一縷清冽幽香自窗外飄來。
楚昭寧鼻尖微動,這氣息熟悉得令她恍惚。是雪魄蘭混著寒月藤的清香,正是楚地特有的驅寒藥草。
兒時在楚地,天生冰靈根帶來的體寒之癥,唯有這些藥草最能緩解。父母總在寒冬用這些草藥為她溫足。
“你在煮什么?”她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了些。
許青山敏銳地察覺到她神情變化,輕聲道:“暖身子的藥草,本……”
“端來。”楚昭寧打斷道,霜雪般的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波動。
許青山聞言一怔,隨即眼中閃過喜色,匆匆推門而出。不多時,便捧著熱氣蒸騰的藥盅回來,淡青色的藥湯里浮沉著幾片瑩白的雪魄蘭瓣。
他俯身將藥湯緩緩傾入木盆,氤氳的熱氣中夾雜著清冽藥香。借著俯身的姿勢,他悄悄抬眼。
楚昭寧依舊端坐如霜,可那絕美的側臉在霧氣中似乎柔和了幾分,長睫低垂時,竟透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恍惚。
許青山屏住呼吸,指尖試探性地碰了碰她的素白錦履。見沒有呵斥,才小心翼翼地解開絲絳。
動作輕得像是怕驚擾一場易碎的夢。
錦履褪去,露出一截如玉的足踝,在熱氣中微微泛著粉暈。
楚昭寧忽然指尖一顫,卻沒出聲制止。只是別過臉去,任由窗外的月光描摹她微微發紅的耳尖。
許青山心頭一顫,雙手輕輕捧住那雙玉足。觸感如冷瓷般細膩冰涼,卻又溫潤似玉,在他掌心微微瑟縮了一下。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了,但每次觸碰都令他屏息,那足弓的弧度,腳踝的纖細,乃至微微泛粉的趾尖,都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般完美。
上一次他只敢用指尖輕觸,而此刻卻真真切切握在手中。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雙玉足浸入藥湯,指腹輕輕摩挲過足底經絡。溫熱的水流中,能感覺到原本冰涼的肌膚漸漸回暖。
許青山強自壓抑著劇烈的心跳,動作卻愈發輕柔,仿佛對待易碎的珍寶。
楚昭寧始終別著臉,但許青山敏銳地察覺到,她緊繃的足背正在他掌心慢慢舒展。一縷青絲垂落,掩住了她微微泛紅的耳尖。
“可以了?!?
楚昭寧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輕顫。
許青山哪肯就此停手,指腹仍流連在那如玉的肌膚上。每一次觸碰都讓他心神蕩漾,那滑膩的觸感簡直讓人上癮。
“穴位還沒按完呢...”他低聲哄道。
楚昭寧眉心微蹙,卻掩不住眉梢一閃而過的愜意:“水涼了?!?
許青山這才驚覺,不知不覺竟已按了許久。他絲毫不覺疲憊,當即就要運起靈力加熱,卻被楚昭寧一個眼神制止。
“去廚房重新燒水?!彼?。
許青山點頭應下。自來到此地,楚昭寧便極少動用靈力,宛若凡人般生活起居。他快步走向廚房,重新燒好熱水,小心兌入木盆。
水霧氤氳間,他試探性地將自己的雙足也輕輕浸入盆中。水溫正好,藥香縈繞。
他悄悄抬眼,見楚昭寧長睫微顫,卻未出聲呵斥,只是那白玉般的耳尖漸漸染上薄紅。
兩人的足尖在水中若即若離,偶爾相觸,又迅速分開。
許青山感受著腳底傳來的柔軟觸感,抬眼望向身旁的佳人:“想家了?”
“嗯。”
那一聲輕應,像一片雪花落在心頭。
許青山驀地意識到,此刻身旁的楚昭寧,不是那個孤高的無妄峰主,而是剛成年就飽受苦難、背井離鄉的小女孩。
他心頭涌起一陣憐惜,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指尖,見沒有抗拒,這才慢慢將那只冰涼的手整個包進掌心。輕輕一拽,楚昭寧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傾來。
楚昭寧身子一僵,本能地想要掙脫,卻在感受到他胸膛溫度時遲疑了。
月光透過窗欞,映出她眼中復雜的情緒,長睫輕顫著垂下,像是要遮掩那一閃而逝的脆弱。
最終,她微微偏頭,將額角輕靠在他肩上,任由青絲垂落。
許青山收攏雙臂,在她背上輕拍,如同安撫受驚的幼獸。懷中的身軀從僵硬到柔軟,最后徹底放松下來。
檐外風鈴輕響。
恍惚間,他仿佛聽見了一聲極為動聽的歌聲。
那調子熟悉得讓許青山心頭一顫。
正是初到武安城時,楚昭寧不經意間哼過的那一句。
此刻城中孩童的歌聲歡快明亮,穿過長街短巷。
許青山低頭,正對上楚昭寧抬起的眼眸。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唯有交握的十指在袖底悄悄收攏。窗外童謠悠揚,屋內藥香裊裊,這一刻的溫存,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