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蹦迪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所有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姚睿睜開眼睛，就看到巧凝端著一盆水進來，賀若瑾已經坐在床邊換衣服了。
“什么時辰了？”姚睿的聲音依然帶著迷糊的睡意。
“回陛下，已是巳時二刻。”巧凝輕聲回答。
姚睿翻了個身，拍了拍賀若瑾的大腿：“我再躺會兒，十點叫我。”
賀若瑾輕笑著摸了摸他凌亂的頭發：“我一直以為武術家的生活都很自律呢。”
“勞逸結合嘛，該休息也得休息。”姚睿一邊翻身一邊閉上眼睛，“巧凝，叫幾個人進來給朕扇扇風。”
巧凝并沒有答應，而是回答道：“陛下，方才太后派人傳話，叫您醒了過去一趟呢。”
“那就當我還沒醒唄。”姚睿擺了擺手，眼睛都沒睜開。
賀若瑾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起來：“姚總你還是趕緊去吧，這個時代，聽媽媽的話可是很重要的。”
被拉起來的姚睿打了個哈欠：“得，那就去。”
接著姚睿去屋外洗臉刷牙，讓巧凝幫忙梳了下頭發之后，叼著個包子直奔壽康殿。
進入殿內直接大大咧咧的坐下：“娘娘找孩兒可是有話吩咐？”
周明蕊瞥了他一眼：“你這孩子。讓后妃干政，建造酒池肉林也就罷了，怎能深夜狂舞，睡到日上三竿？這成何體統？”
“嗨，這不今日休沐嘛。”姚睿起身站在她身后給她按摩著肩膀，“連日案牘勞形，孩兒也想著讓她們松快一番，解解乏。”
“疲乏？你日日只有半日在御書房，何來勞形？”
姚睿被這一句話給逗笑了，有點憋不住：“這……孩兒也未曾耽擱政務不是？勞逸結合，張弛有度嘛。”
周明蕊聽著直搖頭，語重心長道：“睿兒，你親政已兩月有余，改革婚律，修復太祖神駒祥瑞，不貪酒色……確有明君之相，圣君之姿。為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可正因如此，才怕你一時放縱，漸忘初心，墮了那昏聵之途啊。”
“孩兒從未想過要做什么圣君。”姚睿輕笑道，“唯一的志向便是讓我大云子民，老有所依，幼有所養。不求河清海晏，只求無刀兵涂炭之險，無人禍饑饉之憂。”
說到這里，他重新在周明蕊身邊坐下：“只要對得起屁股下的龍椅，擔得起帝王之責，做個懂得享樂的昏君又有何妨？”
“你既明理，為何偏要做那昏君之態？”周明蕊問道，“莫不是存心氣為娘？”
姚睿輕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娘娘，皇帝也是人啊。有七情六欲，本性同樣是好吃懶做。孩兒只是想在勞逸之間找個平衡點而已。不然縱使年輕時如同漢武帝，唐玄宗一般雄才大略，老了不還是……”
“慎言！”周明蕊突然出聲打斷，“睿兒，你身為一國之君，豈能如此胡言亂語？”
“孩兒的錯。”
姚睿抬手輕輕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認錯態度非常積極。
看他知錯卻憊懶的模樣，周明蕊剩下的氣也生不出來了，只能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罷了罷了，你心中有數便好，快去吧，莫在我跟前礙眼。”
眼不見為凈，她深知這個兒子如今極有主見，說多了反倒無益。
好在為人孝順，其他的也不用多說。
“遵命！娘娘歇著。”姚睿笑嘻嘻的行了個禮，轉身溜了出去。到了殿外廊下，看了看當空的烈日，嘴里嘟囔著：“怎么也不留我吃個飯？”
……
回到鳳儀殿的時候才剛到午時，賀若瑾正倚靠在秋千上，裙裾隨風輕擺，執筆畫圖。
姚睿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正在畫車架設計圖。
“這是……板簧吧？”姚睿問道。
“嗯。”賀若瑾輕輕點頭，“皮革懸掛承重力太差了，板簧更保險一點。”
“但這么一來，成本要增加不少的吧？”
賀若瑾突然笑了：“怕什么？大不了先做賣給達官貴人的，再考慮軍隊，反正打仗也不急。”
姚睿好奇的問道：“那車架呢？我記得以前有一種加長的公交車，中間是類似風琴一樣的結構……”
“不需要，那個太麻煩了，直接用第五輪就好。不過這樣一來需要考慮扭力的問題，車架需要的金屬要超過一半以上了。”賀若瑾回答道。
兩人的對話一旁的趙倫和巧凝都聽不懂，只是看到兩人聊的熱火朝天，也不知道到底在聊些什么。
……
午膳后，昨夜狂歡的妃嬪們也陸續聚到了鳳儀殿。
宿醉的疲憊被充足的睡眠驅散，一個個精神煥發，臉上還殘留著興奮的紅暈。
她們圍坐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回憶著昨晚的趣事，誰踩了誰的裙角，誰跳舞時差點摔倒，笑聲不斷。
姚睿笑呵呵的問道：“姑娘們，以后有機會咱們繼續如何？”
嬪妃們笑語盈盈的答應下來，這種符合年輕人的娛樂方式，終歸超越了時代的限制，點燃了她們心中的激情。
就在姚睿想著下午去打球還是游泳的時候，趙倫走了過來：“陛下，工部送東西過來了。”
姚睿擺了擺手：“拿進來。”
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個結實的木箱進來，打開箱蓋，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嶄新的物件：
改良過的馬鐙，更符合人體工學的馬鞍，還有一整套用于修馬蹄、打馬掌的精細工具，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姚睿拿起一個馬掌檢查了一下之后，微微點頭：“做的不錯，趙倫，經手的工匠，每人多給半個月的俸祿。”
“是。”趙倫答應一聲。
隨后姚睿起身擺了擺手：“姑娘們，走，去太仆寺玩。”
嬪妃們面面相覷，太仆寺，一個養馬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其實太仆寺不止養馬，只要皇宮里的動物，都歸他們管，嚴格來說屬于動物研究機構兼獸醫院。
只不過太仆寺的主要任務是養馬，也算是軍隊后勤的一部分。
皇帝都發話了，嬪妃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紛紛跟著一起去往太仆寺。只不過表情有點難受，畢竟那地方，味道不太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