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尸檢報告的復印件在溫秋掌心簌簌發抖,泛黃的紙頁上用紅筆圈著脖頸處的菱形皮下出血——與此刻走廊里克隆體們暴露的紅痕完全一致。葉寒言指著報告附注:“法醫當時判斷是‘罕見過敏反應’,現在看是克隆體激活初期的基因排異。”
電梯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張副局長的警徽從上方墜落,徽章內側的菱形標記磕出裂痕,露出底下閃爍的芯片。溫秋撿起警徽時,背面刻著的編號“017”與Hale實驗室檔案里17號克隆體的編碼完全吻合。葉寒言瞳孔的青黑色突然劇烈波動——警徽芯片正在向他脊髓處的殘骸發送控制信號。
“張副局長三年前就被替換了?!比~寒言拽著溫秋躲進清潔間,從急救箱里翻出紫外線燈。光束照在警徽裂痕處,浮現出隱藏的全息投影:17號克隆體在手術臺上替換真身的全過程,主刀醫生正是戴著面具的Hale。更駭人的是,投影角落的手術日志顯示:「克隆體需定期注射葉氏血液,否則皮膚會出現菱形潰爛」。
此時急診室傳來尖叫,葉寒言掀開窗簾看見三個護士正撕扯著自己的脖頸——菱形紅痕正在潰爛,露出底下金屬質感的皮膚。溫秋的對講機響起雜音,國際刑警的聲音斷斷續續:“查到了……張副局長‘殉職’現場的急救醫生,現在是葉氏集團的首席科學家?!?
清潔間的墻壁突然震動,葉寒言用紫外線燈照射裂縫,發現墻內藏著密道。通道兩側的玻璃罐里泡著克隆體胚胎,每個罐口都貼著照片,其中一個赫然是溫秋的搭檔小李?!靶±钊齻€月前說脖子過敏……”溫秋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金屬架,上面散落的注射器都標著“葉氏17號專用營養劑”。
葉寒言撿起一支注射器,液體在紫外線燈下呈現出與陳默胃容物相同的熒光反應?!癏ale把克隆體偽裝成過敏患者,用營養劑維持形態?!彼蝗幌肫鸶赣H筆記里被燒毀的一頁殘片:「菱形標記不僅是烙印,更是病毒激活開關」。此時密道盡頭的鐵門打開,十幾個克隆體舉著標有“葉氏雙生子血液提取器”的器械蜂擁而入。
為首的克隆體扯下臉皮,露出張副局長的臉,脖頸處的菱形紅痕已潰爛成洞:“再不給我注射你的血,我們都會變成廢鐵!”葉寒言將溫秋推到身后,瞳孔青黑色蔓延至90%,克隆體們的動作突然停滯——他的病毒化程度已能短暫干擾神經連接。溫秋趁機將警徽芯片插入墻壁接口,全息投影跳出Hale的實驗記錄:「17號克隆體的皮膚細胞,與張副局長本人的DNA相似度為0.3%」。
“你們根本不是人類!”溫秋舉起配槍,卻發現彈匣被人換成了空殼??寺◇w們笑著掀開白大褂,腰間綁著的炸彈與溫秋手環顯示的倒計時同步跳動。葉寒言看著克隆體們脖頸的潰爛傷口,突然想起陳默尸檢時發現的微量金屬顆?!鞘强寺◇w皮膚崩解的前兆。
“他們在逼我們合作!”葉寒言劃破手掌,藍色血液滴在最近的克隆體傷口上,潰爛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所有克隆體同時發出滿足的低吼,而葉寒言的瞳孔瞬間變成純黑,脊髓處的芯片殘骸傳來劇痛——血液接觸的剎那,Hale的控制程序被激活了。
溫秋猛地用電磁脈沖槍擊中葉寒言后頸,芯片爆出火花的同時,克隆體們的炸彈計時器全部歸零?!案赣H在芯片里留了反制程序?!彼е~寒言沖進密道,在盡頭的保險柜里找到張副局長的真正檔案,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溫和,脖頸處沒有任何標記。而檔案夾里掉出的機票存根,日期正是Hale“失蹤”的第二天。
此時地面傳來震動,葉寒言在密道墻壁的反光中看見自己的臉——瞳孔中央浮現出與警徽裂痕同款的菱形紋路。溫秋的手環收到國際刑警的緊急通報,附件是張副局長殉職現場的監控錄像,畫面里那個搶救他的“急救醫生”,左胸口袋露出的菱形徽章正在發光。
“急救醫生是第一個17號克隆體?!比~寒言指著錄像里醫生的手,“他給張副局長注射的不是腎上腺素,而是克隆體激活劑。”更恐怖的是,錄像背景中閃過的急救箱上,印著與市中心醫院太平間相同的葉氏集團標志。溫秋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你父親當年的‘意外’死亡現場,是不是也有葉氏集團的人?”
密道頂部突然坍塌,葉寒言將溫秋護在身下,自己被碎石埋住。意識模糊前,他看見張副局長的克隆體舉著手術刀逼近,刀刃反射出的光里,溫秋的戰術手環正在發送加密信號——接收方顯示為“葉氏集團頂樓會議室”,而她肩章后的微型攝像頭,正對著自己瞳孔中的菱形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