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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人?

張姐語氣輕快,話未出口,人已落座。

“你那天叫我,我可不是立刻就來。”

墨鏡一摘,順手扔到桌上;肩包一卸,長腿交疊,徑直坐進靠窗那把皮質(zhì)沙發(fā)椅。

她穿著風(fēng)衣裙,高跟鞋“嗒”地一聲落地,干脆利落,像是踩在時間節(jié)點上,不多一秒,不差半拍。

“我那天還推了一個日程才空出來——”

她語調(diào)平平,語氣從容,嘴角掛著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本來要見‘造夢工坊’的人,他們在約下季度的爆款排期。”

說著,她抬手招了下,拿起茶幾上的氣泡水,揭蓋一口,動作瀟灑利落。

“不過嘛,今天——”

她斜了斜眼,掃過對面幾人,“看在咱們交情份上,我就先給你讓了這半小時。”

舉手投足,井井有條;言語之間,寸土不讓。

許樺明“嗯”了一聲,音調(diào)懶懶散散,尾音還拖著半口氣。他眼睛沒抬,依舊盯在手機屏幕上,手指慢吞吞地滑著,仿佛在翻一份永遠翻不完的聊天記錄。

嗯……

嗯……

他心里冷哼一聲,嘴角一挑。

得罪人還要先來個下馬威?

他姿勢松散得像剛從沙發(fā)里爬出來,脊背靠椅,膝蓋微張,整個人像是空氣里的一塊松弛——卻讓人無法忽視。

他邊刷手機,邊回著微信——

【那天我本來要去面試一個廣告拍攝的,后來還是推掉來找你了。】

石原發(fā)來語音。轉(zhuǎn)文字,直接在腦子里聽完,大致想象出她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笑里帶點不好意思,像只貓輕輕踢你一下。

他懶得回字,丟了個表情過去。

而這一邊,張姐已經(jīng)坐了。

他沒動。

連個起身寒暄都沒有,仿佛壓根沒看到她進來。

嗯……

有話快放,我倒看你作什么妖。

張姐也不急,端起桌上的水杯,輕抿一口,嘴唇都沒沾一圈水印。

她將杯沿在指間一旋,笑意瀲滟、話鋒藏刀。

“不過說實話啊——”她語氣平緩,像是閑話家常,“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優(yōu)秀的北電生。”

許樺明還是沒抬頭,繼續(xù)刷屏,“然后呢?”

“然后啊,”張姐輕輕一笑,尾音微揚,像是剛剛想起什么樂子,“我是真刮目相看了。”

她身體往前一傾,指節(jié)敲了敲桌沿,“你那一剪子下去,真把那女孩的氣質(zhì)剪出來了。后臺數(shù)據(jù)飆得飛快,現(xiàn)在我們公司公關(guān)部天天在扒你的調(diào)色方案。”

許樺明這才抬頭。

好家伙,你不是沖我來的啊。

手機“啪”地反扣在桌上,聲音不大,卻像一聲投子入局。

他眼神不急不慢,落在她臉上:

“關(guān)你什么事?!!”

張姐嘴角微彎。

她就知道,他會抬頭的。

但她也知道,這副懶得理人的架勢,八成是預(yù)判她要提什么

“你跟她……最近走得挺近的?”

!

“你說石原?”他語氣仍然平。

“還能是誰?”張姐輕笑,話鋒不緊不慢,“她那種氣質(zhì),真的是現(xiàn)在短視頻里最吃香的類型。干凈、自然、笑容帶故事,不用多說一句話就有畫面感。”

許樺明沒接話,只是靠著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靜靜看她。

張姐被他盯得一頓,表情沒變,語氣卻下意識轉(zhuǎn)了個彎:

“我們最近接了個項目,是一個高端社交品牌,聯(lián)動一家交友軟件,想搞一組‘戀愛感’的互動視覺。”

她語速放緩,像是在試圖弱化什么。

“你也知道,這種氛圍……誰做得出來,后臺都在舉例你那條視頻。”她笑著攤了攤手,“甲方點名,想要‘再來一次’。”

“你找我,是想我再拍一條?”許樺明語氣仍舊平緩,沒太多波瀾。

張姐搖頭:“不是,是吳一凡那邊最近接了合作,品牌方希望他帶個女主互動。他自己沒什么方向,但看了你那條視頻,說——氣質(zhì)對了。”

空氣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沉默,沉默。

張姐語氣有些輕,“你那條視頻確實很驚艷……說實話,后臺現(xiàn)在都把她作為視覺模板存檔了。”

她像是試圖用理性包一層溫柔,但那語氣里打包的,不是欣賞,是資源。

許樺明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卻像刀刃掠過宣紙,冷冷利利:

“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

張姐也不再遮掩,直言不諱:

“石原很合適。她那種氣質(zhì),柔和、熱烈、有距離但不冷,正好符合項目方向。而且你也知道,她那條廣告的出鏡效果,不夸張地說,是目前平臺視覺內(nèi)容的‘最優(yōu)解’。”

許樺明盯著她,眼神如霜,沉默了一秒,然后忽然輕笑了一聲,帶著點譏諷和不可思議。

他把手機拿起,食指輕輕一按,發(fā)出“咔噠”一聲沉悶。

“你說得真好。”他說,語氣像冰,“就是沒說重點。”

張姐一愣:“什么重點?”

他盯著她,唇角勾著笑意,那笑意里沒有半分溫度:

“你繞了半天,無非就是想讓我——把她送過去。”

吳一凡是什么人,根據(jù)記憶,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張姐臉色微變。握杯的指節(jié)輕微收緊。

她沒說話。

但她也沒否認。

氣氛沉了一瞬。

張姐笑了笑,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語氣溫吞,仿佛仍在維持一個表面的體面:

“哪有你說得這么直接啊,我們都是圈里人,話別說太死。”

她輕輕一頓,嘴角還掛著淺笑。

“給我個臉。”

“是啊。”許樺明也笑,笑容冷淡得像是剛沾了一點冰碴子。

“滾吧。”

空氣一下子沉了。

像是哪根弦忽然斷了,又像一張舞臺幕布猛然落下,砸碎了所有燈光。

張姐盯著他,眼底的笑意像潮水退了。

她終于坐直了身,摘下墨鏡,動作緩慢,卻沒有半分優(yōu)雅,只余鋒利。

她把墨鏡穩(wěn)穩(wěn)地放在桌角,聲音平緩,卻一寸寸地逼近:

“樺明,我知道你心里有桿秤。”

“你這次火得太快了,背后呢?空得嚇人。你以為你能靠一條視頻走到哪兒去?你紅得太干凈,就代表你站的位置太懸。”

“這個圈子,哪有你想的那么干凈?”

她說著,目光緊緊盯著他,像是審視,又像是提醒,甚至帶著幾分慈悲——一種“我見得多了”的高位憐憫。

“我不干凈。”許樺明打斷她,聲音不重,卻毫不猶豫。

“我也沒說我干凈啊。”

那一瞬,桌邊的所有聲音都像是被隔絕了。

張姐一挑眉,像是真被刺到了。

“你這是——在把她供起來?”

“不是供。”他盯著她,眼神冷得像壓在深水底下的石,“我只是,不喜歡你們這些人”

那句“你們這些人”,像是刀背刮在桌面,留下一道無聲的痕。

張姐看著他,久久沒說話。

然后,她忽然冷笑了一聲,笑得像一記響指,又像是宣判。

“好。”

她站起身,把手套一根根戴上,動作不快,卻有一種令人壓迫的從容。

語氣冷得像冰渣子敲在瓷杯邊:“許樺明,你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一點面子也不給?”

她一言未回,提起包,轉(zhuǎn)身離開。

風(fēng)掀起門簾,鞋跟踩在木地板上的“嗒嗒”聲干凈利落,

只留聽見一句話從身后傳來:

“你的面子,是什么東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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