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寂滅催生流
- 凜冬仙路:從每日情報開始成神
- 馬斯克不氪
- 2479字
- 2025-07-01 22:59:27
顧銘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反而緩緩舉起雙手,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陽元草母株展示出來。
他催動體內僅存不多的火屬性靈力,灌入陽元草中。
一團柔和的、至陽至純的氣息,如同一輪小太陽,在酷寒的冰天雪地里擴散開來。
這股氣息與冰魔教的陰寒功法截然對立,如同水火。
“各位道友,誤會了。”顧銘開口。
“在下乃是一名散修,為尋此株‘陽元草’,誤入冰魔教匪巢,被其擄走。今日趁他們內亂,方才僥幸逃脫。”
為首的女修盯著那株陽元草,又看了看顧銘。
“你修的什么功法?”
“在下主修火系功法《熔火淬脈術》,略有小成。”
顧銘說著,運轉功法,一層淡淡的火光自身體表面浮現,驅散了周遭的些許寒潮靈氣。
雖然驅散寒潮靈氣的效率不高,靈力厚度也薄,略顯粗淺,但總歸于冰魔教的功法大相徑庭。
一名男修上前一步,對女修低聲說:
“師姐,這《熔火淬脈術》雖不曾聽聞,但他身上的靈力波動確實是火系正法,并無魔氣沾染。這陽元草更是至陽之物,尋常冰魔教徒碰之如遭烈火,不可能貼身攜帶。”
女修依舊沒有放下劍,臉色冷峻,似乎顧銘若答得出了岔子,就要一劍刺之。
“冰魔教匪巢在何處?內亂為何?”
“具體位置在荊棘冰窟深處,由一名叫段無爭的壇主掌控。至于內亂……”
顧銘佯裝不安,看了看左右,像在確認安全,這才回應道:
“我聽得看守我的冰魔教徒交談,似乎是一名金丹境的‘冰奴王’失控,與那壇主斗了起來,我才得以趁亂逃生。”
女修與身旁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荊棘冰窟,金丹冰奴……與情報對上了。”
“此人修為僅在練氣四層,能在那種亂局中逃生,倒也說得過去。”
女修收回長劍,劍光隨之消散。
“你的話,我們暫且信了。但此事干系重大,你須在此地等候,待我等前去查探,若情況屬實,自會放你離開。”
“道友此言差矣。”
顧銘搖頭,臉上浮現出不安,卻又不好得罪眼前這些修士的尷尬表情。
“在下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此刻只想盡快遠離這是非之地。冰魔教手段詭異,誰知有無追兵?若各位將我留在此處,與將我送回魔窟何異?”
他向前一步,將手中的陽元草遞出。
“此物對我雖重要,但性命更甚。若各位不信,可將此草拿去,只求放我一條生路。”
女修看著他坦然的動作,又看看那株靈光四溢的陽元草。
她沉默片刻,最終揮了揮手。
“罷了。你走吧。速速離開閭山地界,此地不日將有大戰,不是你一介散修能逗留的。”
“多謝各位道友。”
顧銘拱手,不多言語,轉身便向遠處遁去,很快消失在風雪之中。
“師姐,就這么放他走了?”
“一名練氣散修,無足輕重。我們的任務是確認冰魔教分壇的動向,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傳訊給宗門,準備清剿荊棘冰窟。”
……
一處隱蔽的山洞內,顧銘盤膝而坐。
“你方才為何不求助于那浩氣盟?他們是正道魁首,若你投靠,豈不比現在東躲西藏要好?”劉乘風的殘魂在識海中發問。
“投靠?”顧銘在識海中回應,“我一個來歷不明的散修,身懷能克制冰奴的奇異能量,你猜他們是會把我當成同道,還是會把我當成可以研究的‘材料’?”
“便是我圣教,又豈會輕信來歷不明之人?我被你擄來荊棘冰窟,你們對我的試探難道就少了?”
劉乘風的殘魂沉默了。
“寄人籬下,生死皆由人。此為下策。”顧銘繼續說,“我們得找一個能容得下‘異類’的地方。”
“你是說……百巧宗?”
“不錯。大寒潮之下,所有宗門都在掙扎求生。浩氣盟講究出身、正統,而我圣教奉行弱肉強食,眼下我得罪了段無爭,一時間不好再歸。”
顧銘雖然巴不得從冰魔教脫身,但此刻劉乘風就在一旁,雖然不過寄托在陽元草母草上,但畢竟是靈植宗師,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什么后手?
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為好,也就將“圣教”二字放在嘴旁。
“唯有百巧宗,以‘六藝’立身,他們不在乎我等的過去,只在乎我等能為宗門帶來什么價值。那里,是‘手藝人’的天堂。”
“可你這一身所學,太過駁雜。金、火、土三靈根,又會我圣教功法,還身懷那股奇異的灰色能量。你要如何解釋?”
“所以,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一套新的‘理論’,也需要你的幫助。”
顧銘的意識沉靜如水,“我要當一名靈植師。”
“靈植師?”劉乘風的聲音透著驚愕。
“你瘋了!你連木靈根都沒有!靈植一道,非木、水靈根不可,這是修仙界的鐵律!”
“鐵律,是用來打破的。我等皈依圣教,不正是相信‘進化?’”
顧銘在識海中平靜地投影出一幅畫面,正是他在十年大寒潮里遇到的一株枯死的植物。
“劉長老,你告訴我,此物為何會死?”
“靈氣斷絕,生機消散,自然就死了。”劉乘風下意識地回答。
“那生機是什么?它從何而來,又往何處去?”
“生機……乃是天地造化,蘊于草木之中……”
“劉長老,此言差矣。”顧銘直接打斷他。
“所謂生機,不過是一種能量形態。既然是能量,就可以被轉化,被引導。木靈根修士,只是恰好擁有最便捷的引導‘工具’罷了。但這不代表,其他工具就不能用。”
顧銘繼續在識海中構筑他的理論。
“你看,這株靈植死于嚴寒。寒,是水之變種,是陰。而我所煉化的陽元草,是陽。陰陽對沖,會產生什么?”
“毀滅。”
“也是新生。”顧銘糾正道,“你看似矛盾的兩種力量,在一個特定‘容器’內碰撞,其結果不是簡單的湮滅,而是會誕生出一種全新的、介于兩者之間的東西。我那股灰色能量,便是明證。”
“所以,我的靈植之道,根基不在于‘生’,而在于‘死’。”
“我要先讓一株靈植,徹底‘死’去。斷絕它所有的常規生機,讓它處于一種‘寂滅’的狀態。然后,以我的灰色能量為引,在它的‘尸體’內,構建一個陰陽對沖的循環,迫使它從‘死’的盡頭,迸發出‘生’的火花。”
劉乘風的殘魂劇烈震動,他被這套驚世駭俗的理論徹底鎮住了。
這……這已經不是靈植培育了,這簡直是在竊取天地造化的權柄!
“此法,我稱之為‘寂滅催生流’。”
“道友,你畢生所學,正好可以用來完善這套理論的細節,讓它聽起來更像是失傳已久的古法,而非我臨時編造的歪理。”
劉乘風久久無言,最終發出一聲長嘆。
“道友,我明白了……我用我的‘常識’,為你這套‘異端’,披上一件合理的外衣。”
“師弟,今日師兄受教了。”
“那便有勞師兄了。”
見劉乘風終于被自己說服,顧銘心中暗嘆,前世在藍星苦學的周易沒白學,雜交水稻沒白吃啊!
此后,二人在神識里的對話,稱呼從劉長老到道友,又到師兄弟,二人的關系隨著靈植的探討越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