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三完成｜獎勵：「七曜歸元經(jīng)」×1｜信仰點＋400】

【開啟特殊功能：祭天】

「陛下，您還好嗎？」趙岳與吳林等人快步上前，滿臉焦急。

趙光毅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卻穩(wěn)定：「朕無妨。只是……趙岳，你怎么比預定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趙岳臉色一變，語氣有些躊躇：「這……末將……」

「說吧。」趙光毅眉頭微蹙，語氣中多了幾分寒意。

「末將依照計畫，從側(cè)翼繞行，準備突襲遼軍后方……」他低下頭，「但途中經(jīng)過一處村莊，發(fā)現(xiàn)有遼軍駐守。」

趙光毅眼神一動：「一個小村子，竟派兵駐守？可有古怪？」

趙岳點頭：「正是此意。末將覺得事有蹊蹺，便率人潛伏……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村中竟藏有一名女子，外貌纖瘦，皮膚白皙，不似農(nóng)家出身。」

他抬起頭，神情復雜，「而且，守衛(wèi)極為森嚴。」

「那她人呢？」趙光毅低聲問道，目光凝重。

「暈了過去。」趙岳回道，頓了頓，又問：「陛下要將她喚醒嗎？」

趙光毅搖頭，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不必，先回城再說。」

他轉(zhuǎn)過身，又補了一句：「將她帶回軍營，安置在單獨的營帳里，派個大夫仔細診治。看好她——不許驚擾，也不許走漏半句消息。」

「是！」趙岳拱手應聲，神色更為謹慎。

趙光毅微微瞇眼，望向遠方紛亂的戰(zhàn)場殘火，眉頭悄然緊蹙。

能讓遼軍特意派兵守著的，絕不會是尋常人。

可這里是前線，是殺氣四溢、命懸一線的戰(zhàn)場——誰會在這種地方，帶上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子？

貴族？俘虜？還是……誘餌？

他的手指無意間扣在腰間佩劍上。

不對，這女子，要么身分極高，要么……她自己就是來的。

他低聲道：「趙岳，回去之后，除了大夫，再派個人盯著那女子，密不透風的那種——誰靠近她，誰就滾出軍營。」

「是！」趙岳領(lǐng)命，聲音鏗鏘。

趙光毅目光掠過滿地焦土與遠方馀煙，沉聲道：

「回城吧。」

他轉(zhuǎn)身，大步向前，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身后一眾將士默默跟隨，無人敢多言。

而那名女子，被小心翼翼地抬上馬車，面容平靜。

趙光毅率軍返抵望北烽，遠遠便見城門敞開，街道兩側(cè)早已擠滿了百姓。

「光軍！光軍！光軍！」

呼聲如潮，一浪高過一浪，幾近震破屋瓦。

孩童舉著旗幟在街邊奔跑，婦人紅了眼眶，不少老者則拄著杖，顫巍巍地立于人群中，只為親眼看一眼這支護他們周全的軍隊。

「哇……這么熱烈啊……」一名光軍兵卒瞪大了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激動。

「光軍威武！光軍萬勝！」

有百姓激動高喊，甚至有人跪地叩首，將手中熱饅頭、高粱餅擲到軍隊前方，只為表一點心意。

趙光毅騎在馬上，目光掃過這一幕，神情未語，卻默默收緊了手中韁繩。

「韓烈呢？這……是怎么回事？」趙光毅一進城，便壓低聲音問向身旁隨從，目光掃過兩旁歡呼的百姓。

「韓將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從城樓后急匆匆奔來，氣息微亂，臉上仍帶著些風塵。

「韓烈，這是怎么回事？」趙光毅沉聲問道，語調(diào)中帶著一絲警惕。

韓烈立正抱拳，拱手道：「陛下，這是……民眾自發(fā)的。」

趙光毅微微皺眉，眼神示意他說清楚。

韓烈便將這兩日的經(jīng)過簡要說了一遍——從城中一開始的疑懼與不安，到百姓得知敵軍主帥竟是「笑鬼」蕭破月后的慌亂與絕望。

「笑鬼的名聲，您是知道的。」韓烈低聲道，臉色凝重，「他攻城必克，克后必屠。傳說他攻過三座城，無一倖存。整條村，整座鎮(zhèn)，甚至連狗都不留。」

趙光毅聞言，沉默片刻。

韓烈語速稍緩，語氣也變得低沉些：「所以……當百姓們聽聞您帶兵凱旋，還擊退了笑鬼——他們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趙光毅靜靜地聽完，良久不語。

街邊的歡呼聲依舊震天，但在他耳中，卻像是與現(xiàn)實脫節(jié)的遠鳴。

他垂下眼，淡淡道：「……嗯，知道了。」

聲音不高。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目光掠過民眾滿是期待的眼神，然后轉(zhuǎn)身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民心可聚，可也易散，勝了一次，不代表能永遠守得住。

街上的喧囂聲逐漸遠去，城主府前漸漸安靜了下來。

趙光毅站在高處，俯瞰著那條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百姓早已散去，只馀風吹過破瓦與旌旗的聲音。

他抬手扶了扶額，發(fā)現(xiàn)掌心沾滿了灰與血，甚至還有一塊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上的干草渣。

「……我這是干嘛呢。」

他低笑了一聲，自顧自地坐到了石階上，不像個剛打勝仗的皇帝，更像個剛搬完貨回來的工人。

手伸進懷里掏了半天，翻出一塊早就硬掉的干糧，咬了一口，結(jié)果咬不動，又默默地吐了出來。

「真他娘的……想喝一瓶冰鎮(zhèn)過的可樂躺在沙發(fā)上吃著炸雞啊。」

他盯著星星發(fā)呆，眼神里頭一時間沒了決策者的銳利，只有一個現(xiàn)代人該有的疲倦與鄉(xiāng)愁。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當皇帝，也沒想過……。」

他歪了歪頭，苦笑了一下。

「不過我以前拉貨的那幾個夥伴看到我這模樣，不知道會笑死還是嚇死，哈哈哈。」

風從城墻上吹下來，他拉了拉披風，仰頭望著一輪初升的殘月。

突然，身后傳來一聲略帶遲疑的聲音：

「陛下……冰鎮(zhèn)可樂和炸雞，是什么？」

趙光毅一愣，轉(zhuǎn)過頭，只見韓烈正杵在臺階下，一臉認真又困惑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擺擺手：「沒什么……說了你也沒法想像，別在意。」

韓烈抓了抓后腦勺，仍是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但也沒多問。

趙光毅起身，換了口氣問：「話說你跑來這里做什么？」

「啊，是……我是來稟報的。」韓烈這才想起正事，趕緊正了正神情。

「那名女子，已經(jīng)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