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原第一美人
- 桂堂風(fēng)有時
- 大包子
- 2104字
- 2025-06-09 09:59:57
露著赤裸香肩的教主,涂著鮮紅豆蔻的手里,拿著一桿烏金刻著繁復(fù)花紋的煙槍,靠在一方石頭上,笑道:“中原第一美人,紀(jì)青翡?你妹妹只把你賣了一兩黃金,嘖嘖嘖,倒是教我們?nèi)讼娊虛炝藗€大便宜。”
紀(jì)青翡身上的紅色嫁衣已經(jīng)濕透,她的長發(fā)帶著一些油膩,濕漉漉的鋪在背上,眼睛終于適應(yīng)了這樣光怪陸離的場景,聽得人蠆教教主這話,她的臉色愈發(fā)蒼白,雙手正要用力,卻倉皇詫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張口,喃喃問道:
“我的身子……沒有一點力氣了?”
“那可不怪我們?nèi)讼娊獭!?
椅子上斜依著的教主,嬌滴滴的說著,她的紅唇中吐出一口煙圈兒,手指玩著自己的一縷銀發(fā),在她的身后,立著同樣一名銀發(fā)男人,但男人全程不曾看過紀(jì)青翡一眼,只低頭,專注的看著椅子上的教主。
只見那身著大紅暴露衣裳的教主,將裸足放在了地上,她的手往旁邊一搭,銀發(fā)黑衣男人便彎腰,將教主從石頭上扶了起來。
她宛若渾身沒有骨頭一般,軟軟的靠在銀發(fā)男人的身側(cè),煙槍撥開前面的兩張鬼臉,對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紀(jì)青翡,軟軟糯糯的說道:
“你妹妹只說要賣了你,我們要你的雛子身,可沒說要別的,你的身子沒有力氣,是因為你妹妹給你下毒,壞了你的根基。哎,你這身子破敗的,活不了幾個月了。我可說了,你被壞了身子的根基,可別賴我們喲。”
這話的意思,是紀(jì)月嵐不僅把自己的嫡姐賣入魔教,還廢了嫡姐的體質(zhì)?
她竟是這樣的恨她嗎?生怕她在人蠆教里有著一線生機(jī),將紀(jì)青翡的身子根基破壞殆盡,那即便是紀(jì)青翡在人蠆教的萬般折磨下活了下來,也活不過幾個月時光。
紀(jì)青翡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妖艷的魔教教主,腦中閃過她會遭遇到的種種可怕事情,說心中不怕、不怨、不悔,那是假的,就只見她羸弱的臉上,落下兩行清淚,哽咽的問道:“為什么?她為什么這么做?”
聲音忽而又尖利起來,嘶喊道:“紀(jì)月嵐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不知。”
教主又笑,斜倚著銀發(fā)的男人,笑的宛若天真無辜的少女一般,道:“我喜歡美人兒,我們?nèi)讼娊痰男M,也喜歡美人兒,我不管你們姐妹的恩怨,你妹妹只管賣你,我們只管買,但你放心,如今你被我買了,就是我們?nèi)讼娊痰娜肆耍覀冏圆粫棠阍俦煌馊似圬?fù)了的。”
爾后,她又換了一副臉孔,原本那天真爛漫的臉,宛若夜叉一般的青森,低頭對紀(jì)青翡道:“但你也不能背叛我人蠆教,若是敢有判意,就將你丟入蠆盆,去飼萬蠱,還不教你死得那樣容易。”
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紀(jì)青翡并不知曉,只渾渾噩噩的,覺得身周都是鬼臉在跳躍,心思還在震驚庶妹廢了她的身子根基之際,又覺各處都有了笑聲。
笑聲中,身旁左右來了兩個鬼臉,扶著她的兩條手臂,將她一路往黑暗深處拖。
紀(jì)青翡渾身軟綿,紅色的嫁衣長裙拖拽在黑色粗糙的石頭上,她披著長發(fā),被丟在一處深不見底的崖上。
崖下鬼哭狼嚎,似有野獸在哀鳴,她氣力全無,只見身周火把跳躍,也看不清崖下有些什么,又聽得背后有一串腳步聲,她匍匐在懸崖上,回頭,蒼白的臉上黏滿汗透的黑發(fā),充滿了倉皇,問身后的銀發(fā)教主。“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這幅好皮相,自然要用來飼蠱了。”
教主嬌軟的聲音,理所當(dāng)然的響起,她靠在身邊的銀發(fā)黑衣男人身上,笑容在跳躍的火光中,顯得如此嬌艷動人,只揚(yáng)聲道:“蠱母來了,讓我瞧瞧,你們誰愿意認(rèn)她為主?誰最先爬到她的腳下,誰就做她的蠱。”
她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溶洞中,激起一道道的回音,崖下宛若野獸在顫抖撕咬的聲音愈發(fā)的大了,血腥味伴著一股惡臭,自崖下升起。
紀(jì)青翡不知道這人蠆教在做什么,但蠱這東西,她倒是聽過的,南疆人的蠱毒詭秘異常,一直為中原所忌憚,所幸南疆各教派一直不睦,他們一直蝸居在南疆,也不愛往中原去,否則蠱毒一旦擴(kuò)散到了中原,不知要涂炭多少生靈。
可這些,現(xiàn)在對于紀(jì)青翡來說,就發(fā)生在她的眼前,庶妹廢了她的身子,人蠆教教主要她飼蠱,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紀(jì)青翡閉上了眼,有淚滑落,她自問,從不曾做過對庶妹虧待之事,紀(jì)月嵐為什么要這么對她?為什么?
耳際,野獸廝殺聲漸濃,有人聲在崖下慘叫,此起披伏,許是這聲音太過于凄厲,紀(jì)青翡睜開朦朧淚眼,原想看看崖下究竟都有些什么,卻是見得入目所及,人蠆教里舉著火把的人,都是面色訝異。
教主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兩步,伸長脖子看著仿若黑暗無邊的崖底,喃喃道:“果然美人兒就是教人心動,竟然把蠆盆里最厲害的一只蠱給引了出來。”
又對紀(jì)青翡笑道:“這蠆盆里共養(yǎng)了七七四十九只人蠱,自他們小時,便被丟入這蠆盆中,與萬種毒物互相廝殺、啃噬,能活下來的人蠱,本就十分厲害了,而其中又以這只蠱最厲害……他來了。”
話音剛落,紀(jì)青翡還未聽得明白教主在說些什么,崖下突然躥起一人,渾身血淋淋的,頭發(fā)蓬亂,全身襤褸,站在了紀(jì)青翡的面前。
她瞪開了淚眼,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地上,昂頭看著這渾身是血的男人。
還未看清他的面貌,他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堅硬的石頭上,面朝紀(jì)青翡,額頭“嘭”地著地,竟是跪拜臣服的姿勢。
人蠱在紀(jì)青翡的腳下磕頭,那嬌滴滴的,據(jù)說能讓中原聞風(fēng)喪膽的人蠆教教主,身穿大紅衣裳,指著這個男人,高興的笑了,宛若個再天真不過的嬌俏少女般,對紀(jì)青翡說道:“自此后,你好好待他,以身飼他,你要殺誰,要報什么仇,他都能替你拿起屠刀。”
又丟下一句,“行了,今兒的熱鬧看夠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