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證人失蹤
- 我和繼姐的繼母鎖死了
- 達爾文的盲盒
- 1981字
- 2025-06-01 19:15:00
電梯門開的剎那,林逸的呼吸幾乎停滯。
辦公室門虛掩著,晨光從百葉窗漏進來,在吳叔抬起的手腕上鍍了層金邊。
那枚銀色蝴蝶胸針在他指尖閃了閃,正往秦晚鎖骨下方的領口別去。
有什么東西在林逸喉間梗了一下。
他前一晚剛在秦晚書房簽完婚前協議,此刻卻撞見別的男人替她整理首飾——盡管理智提醒自己這是商業伙伴的舊部,但心跳還是不受控地快了半拍。
“港口案關鍵證人陳建明,三天前在曼谷碼頭被陸家安保帶走。”吳叔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瞬間斬斷了一室暖昧。
林逸的腳步頓在門口,后頸的熱度唰地退下去。
他看見秦晚的手指突然扣住吳叔手腕,骨節因用力泛白:“他女兒在A市的私立醫院當護士——陳姨,調取她上周的快遞記錄。”
“明白。”里間傳來瓷杯輕碰的脆響,陳姨端著咖啡盤轉出來,鬢角沾著片沒摘掉的茉莉花瓣。
她沖秦晚眨了下左眼,那是兩人當年在東南亞時的暗號,轉身時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花香,連咖啡都沒放下就快步走了。
秦晚這才松開吳叔的手,指腹輕輕撫過胸針的蝶翼:“十年前我離開東南亞時,把這個落在貨運站儲物柜。”她抬眼時目光如刃,“陸家敢動我的證人,就得準備好接招。”
林逸終于邁步走進辦公室,西裝袖口蹭過門框時帶起風,吹得桌上的文件嘩嘩翻頁。
他將U盤往秦晚面前一放:“姜家買通小桃的錄音,他們想把秦氏當年墊付醫療費的善舉,坐實成你苛待繼女的證據。”
秦晚垂眸看了眼U盤,指尖在桌面敲出規律的節奏——那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姜若雪明天要和陸明軒訂婚。”她突然抬頭,“他們選在這個時間點動陳建明,是怕港口案的證詞影響聯姻。”
“今晚必須找到人。”吳叔扯松領帶,露出頸側猙獰的舊疤,“我的貨輪‘蒼鷺號’今晚十點靠岸A市碼頭,陸家的人可能把陳建明藏在集裝箱里。”
深夜的碼頭像頭沉睡的巨獸,只有探照燈在水面劃出慘白的光。
林逸站在“蒼鷺號”駕駛艙里,盯著雷達屏上跳動的紅點。
海風吹得他西裝獵獵作響,后頸還殘留著秦晚剛才拍他肩膀時的溫度:“你負責技術分析,吳叔調貨運,我壓陣。”
“信號屏蔽器。”吳叔突然指了指下方堆疊的集裝箱,“每個標著‘陸氏冷鏈’的箱子都裝了這玩意兒。”他的拇指重重按在操作臺上,“但他們不知道,我三年前就給所有貨輪裝了熱感雷達。”
林逸湊近屏幕,放大的紅點正集中在第三層集裝箱區。
他想起下午查到的資料,手指猛地叩在雷達圖上:“陳建明有哮喘病史,缺氧超過兩小時會昏迷。
讓技術部模擬集裝箱溫度變化曲線——如果里面有人,溫度會比空箱高3-5度。“
“已經在算。”副駕駛座的技術人員頭也不抬,“三分鐘后出結果。”
駕駛艙的門被猛地推開,帶著海腥味的風灌進來。
姜若雪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踉蹌兩步,金絲眼鏡滑到鼻尖,卻還揚著下巴冷笑:“你們當陸家是好欺負的?”她甩過來一沓紙,“陳建明簽了免責聲明,我老公給了他五百萬,他自愿退出案件!”
林逸彎腰撿起一張紙,油墨味直往鼻腔里鉆——紙張邊緣的墨跡還沒干透,在燈光下泛著濕亮的光。
“那張紙的墨水還沒干透。”秦晚不知何時站在艙門口,黑色風衣被風吹得翻卷,“陳姨上周拍到他女兒在急診室簽字的繳費單——她母親住院費欠了二十萬,陸家的五百萬到賬是在三天前。”她從手包里抽出一疊照片拍在桌上,“簽字時間是下午三點,而陳建明被帶走是在凌晨兩點。”
姜若雪的臉瞬間煞白。
她抓起照片的手在抖,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你...你買通了醫院的人?”
“是陳姨的花店監控。”秦晚的聲音像浸在冰里,“她女兒每天下班都會經過花店,上個月還買了一束百合。”
技術人員突然抬頭:“溫度曲線出來了!
第三層左數第七個集裝箱,內部溫度比其他高4.2度!“
林逸沖到舷窗邊,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集裝箱。
海風掀起他額前的碎發,他突然指向甲板:“看通風孔!”
所有人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那個被標記的集裝箱頂部通風孔,正緩緩冒出白汽,在冷夜里凝成細小的霧珠。
“液壓叉車準備。”吳叔的聲音像繃緊的弦,“給我五分鐘,我能讓整船貨物傾倒——他們敢殺人,林氏就敢掀了陸家的東南亞物流網!”
“等等。”秦晚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通知特警。”她掏出手機快速按了幾個鍵,“陸家再手眼通天,也不敢在特警面前動私刑。”
警笛劃破夜空時,集裝箱的鐵皮被切割槍燒出刺目的光。
林逸站在警戒線外,看著特警抬出渾身發抖的陳建明。
老人的袖口沾著暗黃色藥漬,一支注射器滾落在地,標簽上的“姜氏制藥”四個字被血漬染得模糊。
他蹲下身撿起注射器,指腹抹掉標簽上的血——有效期赫然印著“2022年12月”,而今天是2024年3月。
“過期藥?”吳叔湊過來看,“姜家藥廠的專利鎮定劑,我在東南亞見過他們往漁船上塞這種貨。”
秦晚的手機突然震動,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目光驟然一凝。
“怎么了?”林逸問。
“檳城碼頭的人發來消息。”她將手機屏幕轉向他,照片里是座銹跡斑斑的倉庫,“吳叔的舊部說,港口倉庫的監控錄像......”
警笛聲漸遠,海風卷著咸濕的潮氣灌進領口。
林逸望著秦晚緊抿的嘴角,突然意識到這場反擊戰,不過才撕開第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