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皇位,我兒子何嘗做不得?
- 大明:從景泰開始中興
- 瘋瘋瘋不覺
- 2130字
- 2025-06-22 19:00:00
朱祁鈺搞這么一出,讓吳氏感到些許不安,外戚干政本來就是大忌,況且此時正是朱祁鈺初登大寶之時,不去拉攏大臣反而先寵幸外戚,難免會落人口舌。
想到這她也理解了朱祁鈺的苦衷,朱祁鈺這個庶皇帝繼位時間尚短,想來朝中支持的大臣較少,拉攏外戚實屬無奈之舉。
于是開口勸誡道:
“鈺兒,你皇考曾有言,外戚不得有聞國政,咱可不能壞了祖制。”
朱祁鈺聞言回道:“母妃多慮了,我只是想與舅舅敘敘舊罷了。”
見吳氏擔心自己是想要重用外戚,朱祁鈺一時感到頗為無奈,這吳氏確實是心思縝密,不過這政治頭腦有些堪憂。
孫太后請她過去名為服軟,實則又是其慣用的手段——捧殺,此招雖然簡單,卻極為實用。
朱祁鈺也不知現在要如何與她解釋,明代的外戚除了洪武永樂兩朝較為出眾,后面數朝的外戚俱都一言難盡。
寂寂無名都算是比較出眾的了,其他都是欺男霸女、不學無術,后面還出了張延齡、張鶴齡和周奎這種天人共怒之徒。
朱祁鈺自然不會干這種重用外戚之事,即便吳氏不說,其它大臣也定會聯名上疏反對的。
只是想借機弱化孫家在朝堂的影響力罷了,你孫太后不是主動邀請吳氏與你在后宮并駕齊驅嗎?
那朱祁鈺就還你一招,外戚主動請辭所有職位,看孫太后如何抉擇。
吳氏輕嘆了一聲:“那明日聽從你的安排便是。”
朱祁鈺望著吳氏滿臉擔心自己的樣子,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回她。
看到殿內吳氏親手做的孩童小物件后,想到自己的便宜兒子……
反正你以后要叫我父皇,既如此,那就先拿你當個擋箭牌了。
俗話說隔輩親,從朱祁鈺第一次過來,就知道吳賢妃對這個長孫還是極為喜愛的,于是說道:
“剛好母妃也可以去看看見濟。”
吳氏點點頭,回道:“如此也好,自他出生起還未得見過呢。”
朱祁鈺回應了一聲,未再說話,這事在他看來還是感覺比較對不起吳氏以及其娘家人的,還沒沾到自己當皇帝的光,就先被自己利用上了。
不過為政者,就是這般的,必須比掌兵之人還要冷血無情。
戰爭只是政治的延續,后世的政客可能一兩句話,就能帶走數萬乃至數十萬人的生命。
他在處理之前留置的政務時,也發現了一些彈劾孫家的奏疏,但大都是些放貸,強買強賣之類的事。
以封建時代的法不上士大夫的觀點來看,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罪證,還扳不倒孫家。
按照朱元璋所立的祖制來說,外戚一般是食祿不視事的。
通俗來說就是,這些外戚的官職是虛職,雖有俸祿,但不用點卯上班,當然也沒有任何權力,只是皇帝給外戚的榮恩賞賜。
對于外戚所給的官職一般都是武官,如錦衣衛千戶,但并不是真的錦衣衛千戶,而是視同千戶,給你發相應的俸祿,僅此而已。
但孫家卻不同,孫太后之父孫忠不但是宣宗朱瞻基親自封的會昌伯,還有中軍都督府指揮僉事的官職在身。
其幾個兒子都在五軍都督府擔任武官,其中官職最大的分別是長子和次子。
長子孫繼宗,孫太后之兄,任中軍都督府指揮同知,正二品武官,朱祁鎮在位時就是他掌管京城三大營。
次子孫顯宗,孫太后之弟,任中軍都督府指揮僉事,負責協助其兄長。
朱祁鈺不得不承認,堡宗朱祁鎮雖然軍事頭腦不咋的,這政治手段確實是強。
不知道他讓自己的幾個舅舅擔任實權官職時,是如何應對文官的各種祖宗之法和前朝往事的激烈反對的。
不過有他壞祖宗之法的珠玉在前,自己之后的行事也會簡單一些。
畢竟只要孫太后這棵大樹不倒,自己很難扳倒孫家,斷掉孫太后的支柱。
除非孫家犯了謀反之罪,現在來看這是不可能的,孫太后自己都選擇服軟蟄伏了,孫家就算是吃錯藥了也不會選擇謀反。
所幸朱祁鈺選擇給孫太后來一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先給自己的舅舅下個中旨,封他個實職。
再借著孫太后的捧殺手段,給其父的爵位往上提一等,只給個虛頭爵位,俸祿依舊按照其原來的發。
反正孫忠也活不了幾年了,此后爵位的世襲人選,讓孫太后自己報上來,也好離間一波其幾個兄弟的關系。
文官知道自己的兩個動作后,定能看出自己的用意,自然會主動上疏反對自己給自己舅舅實權官職的事。
到時候再讓朱祁鈺的舅舅自己在朝會上請辭,特別是要當著孫家父子的面說出此事,想來以孫太后的政治嗅覺,知道此事后,會讓他們主動上疏請辭的。
在朱祁鈺的印象中,他這位舅舅屬于比較沉穩老實的,在自己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訴說下,能理解自己利用他的苦衷的。
趁著吳賢妃聽到自己的長孫,而舒展的眉眼,朱祁鈺找了個間隙,把自己尊她為太后一事提了出來。
“母妃,這些年您含辛茹苦把兒臣拉扯大,在這后宮之中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有了兒臣的今日。”
“兒臣想著,該給母妃一個名正言順的尊榮了。”
吳氏還沉浸在自己就要見到孫子的欣喜之中,好似未仔細聽朱祁鈺的話,只是回了句:
“無妨,你且去做就是了。”
“好,估計要不了幾天旨意就會到景寧宮中。”
朱祁鈺沒有想到,吳氏竟然答應得這么利落,早知如此就不用斟酌半天如何開口提出此事了。
待朱祁鈺走后,吳氏望著其背影,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了。
她其實什么都懂,只是不爭。
年輕時一家被卷入漢王朱高煦造反一事,不想再讓自己的下一代再卷入這天子家的權力斗爭中去。
作為過來人的她,自然知道這朝堂的水有多深,內有手段高深的孫太后,外有各懷鬼胎的群臣。
面對這些錯綜復雜的勢力,朱祁鈺時時都要提防,處處都要謹慎,她自然心疼滿臉疲態的兒子。
既然朱祁鈺繼位已成事實,他自己也有掌權之心,吳氏索性決定不再事事忍讓。
都是宣宗之子,這皇位你兒子坐得,我兒子何嘗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