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的氣息在茶室里愈發濃重，鎏金香爐上的蟠龍紋路在燭光下宛如活物。

黃芷晴突然跨坐在孟懷瑾腿上，纖細的手指扯開他一絲不茍的領帶。

真絲布料滑落的瞬間，她溫熱的唇貼上他耳后的敏感處，貝齒輕輕研磨著那塊薄薄的皮膚。

那是她十五歲就發現的秘密，孟懷瑾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把那個位置給他……”

她的呼吸帶著玫瑰唇膏的甜香，“不然你會永遠失去我。”

三十四歲的她比少女時期更懂得運用自己的優勢。

旗袍高開衩處露出的肌膚如羊脂玉般瑩潤，隨著動作若隱若現的腰線讓孟懷瑾的呼吸驟然粗重。

孟懷瑾突然掐住她的腰狠狠往下一按。

黃花梨木椅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他鏡片后的眼睛暗得嚇人：

“小阿芷，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黃芷晴吃痛地蹙眉，卻笑得愈發嬌艷。

她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口的盤扣，露出鎖骨下方那個淡粉色的疤痕。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那晚，孟懷瑾醉酒后留下的咬痕。

“孟家私運的賬本在德士銀行……”

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語，發梢掃過他發紅的耳廓，“黃家祖宅地窖里的秘密實驗室……”

柔軟的舌尖突然舔過他喉結，“還有周暮玄夫人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

孟懷瑾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扣住她后頸，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瘋了？”

“你教得好呀。”

她乖順地蹭著他掌心，眼神卻冷得像淬毒的刀，“當年你看我失去孩子的時候，不是說……”

窗外驚雷炸響，照亮她陡然陰郁的眉眼。

“……最漂亮的刀，要扎在最要命的地方？”

孟懷瑾突然低笑出聲。

他摘掉眼鏡，露出那雙與黃芷晴有三分相似的鳳眼。

這個動作讓他瞬間年輕了十歲，仿佛又變回那個手把手教她下棋的溫柔長輩。

“阿芷敢拿整個家族威脅我了？”

他撫過她顫抖的腰肢，指尖在脊椎凹陷處流連，“不過……”

突然的侵入讓黃芷晴悶哼一聲。

孟懷瑾咬著她耳垂輕笑：“……得看看沐辰逸有沒有命坐上那個位置。”

檀木桌上的茶具被撞得叮當作響。

黃芷晴在疼痛中仰頭，看見博古架上那個青花瓷瓶——

瓶里永遠插著新鮮的白色鳶尾，就像她母親生前最愛的那些。

“他若死了……”

她突然掐住孟懷瑾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我就把您書房暗格里的東西，一件件擺上國會聽證席。”

暴雨拍打著窗欞，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模糊成扭曲的剪影。

孟懷瑾愛憐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動作溫柔得像在對待最珍愛的瓷器。

“我的小阿芷……”

他解開她旗袍最后一顆盤扣：“……終于學會怎么當個合格的惡魔了。”

黎明時分，黃芷晴拿著蓋好章的批文走出茶室。

她的珍珠項鏈斷了，渾身上下都是曖昧的痕跡，可眼神卻清明得可怕。

廊下，孟津端著參湯的手微微發抖。

他看見表姐頸側那個滲血的牙印——

和書房暗格里，那張泛黃照片上的少女傷痕如出一轍。

“阿姐……”

黃芷晴接過參湯一飲而盡，將空碗塞回他手里：“只要你不動他……”

她撫平旗袍上的褶皺，笑得天真又殘忍：“他就永遠不會和孟家作對！”

這句話像道驚雷劈在孟家祖宅上空。

……

當沐辰逸的車隊撞開大門時，黃芷晴正倚在廊柱邊嘔吐，而孟懷瑾最心愛的青花瓷瓶，在她腳邊摔得粉碎。

茶室，沉香木的氣息混著雨后的潮濕，在空氣中凝成無形的鋒刃。

沐辰逸的軍靴碾過地上半截雪茄——

那是孟懷瑾方才抽了一半掐滅的。

他指尖的黑子“啪”地落在棋盤天元，玉石相擊的脆響在寂靜的茶室里格外刺耳。

“華立督軍這個位置……”

沐辰逸抬眼，軍裝袖口的金線刺繡在燈下泛著冷光，“我勢在必得。”

孟懷瑾輕笑，紫砂壺嘴傾瀉出的茶湯劃出優雅的弧線。

他腕間的沉香手串擦過棋盤邊緣，那是黃芷晴去年從拍賣會給他帶的生日禮。

“憑什么呢?”

他推過茶蓋，鏡片后的眸光似笑非笑，“憑你沐家三代單薄的根基?”

茶湯映出沐辰逸驟然繃緊的下領，“還是憑……”

白玉棋子在孟懷瑾指間轉了個圈，突然指向二樓臥室的方向——

那里睡著被折騰到精疲力盡的黃芷晴。

“……我養大的小阿芷替你鋪的路?”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

雨滴砸在青瓦上，像無數細小的子彈。

沐辰逸的指節泛白，掌心的黑子裂開一道細紋。

他想起十年前初入軍部時，確實是孟懷瑾輕飄飄一句話，讓他免去了邊陲調任。

“孟先生這些年……”

沐辰逸突然掀翻棋盤，黑白玉子嘩啦啦滾落一地，“是在拿芷晴當質押品?”

孟懷瑾不緊不慢地彎腰，拾起一枚沾著茶漬的白子。

這個動作讓他西裝褲管微微上提，露出腳踝處猙獰的彈痕——

當年黃芷晴被綁架，是他單槍匹馬端了匪窩。

“她現在睡的是我孟家的床。”

他用絲帕擦拭棋子，語氣溫柔得像在談論天氣，“蓋的是我親自選的蠶絲被。”

帕子突然按在沐辰逸手背的傷口上，“就連她剛才用來抱你的力氣……”

鮮血瞬間涸透白帕。

“都是我請醫生給她調理好的。”

驚雷劈開夜幕，照亮兩個男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空氣。

沐辰逸突然笑了，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軍裝領口，露出鎖骨下方那個牙印——

黃芷晴情動時咬的。

孟懷瑾自然是生氣的，他絕對不允許黃芷晴嫁給沐辰逸，更不允許黃芷晴用自己的資源去給沐辰逸鋪路。

“沐帥還是識相點的好。”

孟懷瑾的鏡鏈擦過他喉結，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畢竟……那兩件事，兩條命……”

冰涼的手機塞進他軍裝口袋，“小阿芷知道了，怕是會生不如死。”

茶杯在沐辰逸掌心碎裂，玻璃碴扎進掌紋，“您以為……”

他咽下喉間血腥，“用這個就能……”

噓——

孟懷瑾撫平他肩章褶皺，指尖在將星上點了點，“有些事，我們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