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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柄匕首

一些看似很難的事情,對于一些特定的人來說,卻是很容易。

……

大約幾分鐘光景。

在凱恩的加工下,原先的金屬建材,已經有了匕首的雛形。

大廳里,伊森席地而坐,安靜的看著凱恩鍛造,就目前來看一切都還不錯。雖然造型不算精美,甚至可以說有些粗獷,但是材質卻沒的說。

匕首看起來有十英寸長,上窄下寬的造型,讓它更像是花園里用到的園藝小鏟子。

“湊合用吧!我是盡力了。”

凱恩似乎也察覺到這點,略顯無奈的建議道:“如果以后找到合適工具,你自己可以再打磨一下。”

“謝了,老伙計!”伊森小心的接過匕首,用指腹輕拭刃口。

無論怎樣說,凱恩都不欠自己的,他更沒什么理由去吹毛求疵。

“別客氣,這沒什么。”凱恩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似乎看起來是有些倦怠了,整個人斜靠在輪胎邊緣。

眼見如此,伊森也不再多說什么,低頭把玩著手中匕首。

有時候適當的發呆,反而勝過無意義的交流。

……

安逸氛圍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忽然,伊森將匕首放在了地上,轉頭望向凱恩。

“你覺得這次能活下來幾個?”

聞言,凱恩佯裝打盹的眼皮輕輕抬起,默然的看著破敗的天花板。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連續的否定,讓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但再次轉過頭時,蒼老的面容上卻已浮現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又在想你的鎮長了?”凱恩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是啊,我在想她!一個很純粹的女人。”

這一次,伊森沒有選擇岔開話題,而是大方的承認了。

“額……”凱恩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會迎來這樣的回答。

“小子!聽我說,你不了解她!她還不如愛麗絲……”

“呯!!”

一聲清脆的聲響,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聲源似乎很遙遠,但如此鮮明的特征,讓人很容易就猜到是什么聲音。

“槍聲!跑!”

凱恩壓低聲音,表現的非常警覺。但他再抬起頭時,看到的只是一個遠去的背影。

“見鬼!等等我。”

對于凱恩的呼喚,伊森充耳不聞,只是埋頭往前跑。

其實在槍響起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條件反射的站起身,整個過程沒有絲毫拖延。

但即便已經算是搶跑,依舊還是慢了半拍。

看著后來者居上的凱恩,伊森頓感無奈,天知道這小老頭怎么能跑這么快的。

“讓你等等我,一個人瞎跑什么!”凱恩回過頭,氣喘吁吁的說道。

對于凱恩的‘關懷’,伊森照舊沒有回應,只是更加的賣力的向前奔跑。

……

滑稽的一幕,在莊園里上演。

一老一小,都以一種與年齡極為不相符的矯健,迅速的朝著門外飛奔。

兩人仿佛是在賽跑一般,生怕落后對方半分。

在他們即將跑出莊園之時,大門處的爬滿藤蔓的圍墻上,詭異的裂開了一個口子。

幽暗漆黑的洞口呈橢圓形,直徑大約有三英尺。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洞口里又傳出一道悅耳:

“你們行了吧,我就知道諾頓的槍聲會嚇到你們,兩只膽小的兔子。”

話音落下,漆黑的洞口里,跳出來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女孩。

女孩穿著一襲淺藍色連衣裙,腳上一雙靈巧的黑色小皮靴。金色的長發如同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柔軟而卷曲。

有趣的是,她胸前還掛著一根兩英寸藍色畫筆,看起總是來有些古靈精怪。

“一個老兔子,一個小兔子,賽跑誰贏了?”

女孩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仿佛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面對女孩的調侃,凱恩與伊森相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些許的尷尬。

“咳咳~親愛的愛麗絲,你是知道我的,坐久了就喜歡散散步。”

凱恩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同時抬起手臂指了指身后。

“至于他為什么跟著我跑,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天生膽小也說不定。”

“說他?你也好不到哪里。”愛麗絲語氣帶著一絲絲戲謔。

聽著兩人的交流拌嘴,伊森也不去辯解,主要是他和愛麗絲也不熟。

至于被形容兔子什么的,他一點也不在乎。再說兔子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在遇到危險時還能鉆樹洞。

想到這,伊森不由的看向愛麗絲,準確說是看向她身后的圍墻。

那道三英尺寬的洞口,此刻正逐漸淡化。

像是被稀釋的墨水一樣,開始變得模糊,一點點地消失。

……

“這么說來,你們并不是去幽……我是說,你們只是去救人?一個執拗的新人?”

莊園主屋,凱恩翹著二郎腿,一臉好奇的看著愛麗絲。

“說得好!就是執拗。”仿佛找到了知音,愛麗絲言辭確鑿。

“多久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新人!簡直不可理喻……”

似乎是要將心中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她一邊說著,一邊狠狠踢向地面的雜物,幾頂破舊的禮帽被瞬間踢飛。

“偏執狂嗎?”凱恩語氣稍微認真的了一些。

“很抱歉,雖然我不想打斷。”伊森抬起手指了指莊園的大門:

“也許,你們討論的人也許已經來了。”

……

莊園外,一個青年男子緩步走來。

看模樣大約二十多歲,中等偏瘦的身材。青年衣著看起來很普通,但腰間兩把銀白色左輪手槍,卻異常的矚目。

當然,更醒目的還是青年的肩頭,伏著一個暈厥的身影,對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雙臂如風中殘葉般自然地耷拉下來

“交給我吧,這個我很在行。”眼見青年越走越近,凱恩緩緩站起身。

“那自然呀,誰不知道您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新人導師呢。”

愛麗絲嘴角微微上揚,輕柔的嗓音里帶著幾分揶揄,慢悠悠地調侃道。

但很快,她便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有些凌厲。

“你也清楚,我們在這兒可不會長久停留。要是她一直固執己見,到時候還望您能把那泛濫的善心收一收!”

愛麗絲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的笑容,但語氣中卻透著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淡漠。

……

棚屋下。

凱恩獨自坐在輪胎上,望著愛麗絲的背影,直至對方漸漸走遠。

“嘿!收起善心……她倒是學會教育人了!你說這是不是很沒禮貌?”

面對凱恩拋來危險話題,伊森本能的想要沉默,但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接了下來。

“有沒有禮貌我不知道,但我始終站在你這邊。”

“哈哈,好小子!”聽到想要的回答,凱恩爽朗的笑出了聲。

在這笑聲的感染下,伊森也跟著笑了出來。此刻,兩人絲毫看不到剛才逃跑時的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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