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過道的喪尸聲漸漸遠去，張瑞靠在墻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下次這種沒被炸，又屬于人流密集的地方，打死我也不會來了。”

說罷，張瑞轉頭看向身穿黃衣的小青年，“我叫張瑞，這是林伶、李遠航和大衛。”

“我叫嚴明，是送外賣的。”小青年聲音顫抖，刀尖指向地面。

張瑞點了點頭，環顧四周，監控屏幕上除了少數幾個清晰畫面外，全是雪花一片。

地上滿是各種瓶瓶罐罐和垃圾，看來他躲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

“有吃的嗎？”張瑞問道。

嚴明指了指角落的大箱子，“有。”

張瑞走過去，打開箱子，里面堆滿了零食面包和飲料。

“你躲在這里多久了？”

“從病毒爆發到現在，四天了。”嚴明聲音低沉，眼神不時瞄向張瑞握著的手槍。

張瑞拿起一袋面包，扔給林伶。

李遠航和大衛兩眼冒光，走了過來，抓起食物狼吞虎咽。

“你們……”

見他們吃得狼吞虎咽，劉明不由也咽下一口水。

他盯著張瑞手中的手槍，猶猶豫豫問嚅囁道：

“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離開這里？”

張瑞咽下面包，感受到食物踏實落到肚子里，徒然生氣一種振奮人心的感覺。

他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我們能出去，就一定帶你出去。”

“對對，我……我們……肯定——你知道吧？”李遠航抱住面包狂往嘴里塞，邊嚼邊點頭。

嚴明看起來就十幾歲大，聽到張瑞的話，開心地笑一聲，“俺們到了足球場就安全咧。”

林伶聳了聳肩，“也許咯。”

張瑞指著監控問，“監控還能用嗎？”

嚴明搖了搖頭，“炸壞了，大部分都不中了，只有這幾個還能看。”

張瑞微微頷首，“跑一天了，反正現在出不去，休息一天再說吧。”

大衛抹去臉上的汗，舒服地往后一倒，“法克，今天真要命。”

張瑞把手槍和剩余的兩個彈夾從褲兜里掏了出來，放到了四人面前。

嚴明瞪著眼睛，驚訝道，“格洛克？”

“你還有多少子彈？”林伶問。

“兩個彈夾。”

張瑞疑惑地看向嚴明問，“你認識這種手槍？”

“嗨，俺在洛圣都搶過這把槍，”他小心地趴在手槍前，“格洛克17，彈容量17發。”

嚴明看到幾人嚴肅的表情，立馬擺手，結結巴巴說：“俺說的是……不，不是真槍。”

林伶白了他一眼說，“游戲。”

原來是五星上將。

“大哥，你們忒牛啊。”

嚴明坐在一邊，并沒有直接進入到四人的談話，雖然他有很想加入，但生怕惹得別人厭煩。

“這個東西，目前是我們唯一的依靠。”

張瑞指著手槍，掃視一圈，“子彈是有限的，除了危急關頭，我不想用它。”

“我們得找點武器防身。”大衛附和道，“最好有槍。”

“它用的是九毫米子彈——”嚴明突然插話，但話說了一半，見幾人看過來又慫了。

“你知道哪里有？”張瑞問。

“警察用的92式也是九毫米子彈。”嚴明回答。

“哦，那你知道警察局的武器藏在哪？”大衛問。

“額……俺不知道。”嚴明扣了扣后腦勺繼續說，“但是俺知道警察局在哪。”

四人對視一眼。

大衛說，“警察局怎么走？”

李遠航舉手打岔道，“不好意思，我……我插一下話，目前我們還被困在這里，當然，我對找武器防身表示贊同，但是警察局就別去了吧？”

“你怕？”林伶問。

“我怕什么，我是認為現在警察都在市中心保衛人民呢，不太可能找到槍。”李遠航挺腰回道。

張瑞點了點頭，“小明，你對附近的路應該很熟悉吧？”

“輕車熟路，俺手機還下了離線地圖。”嚴明拍著胸脯說。

林伶雙眸一閃，問：“那你清楚足球場怎么走撒？”

“知道。”嚴明點頭。

“我們要去市中心，武器和物資少不了。”大衛說。

“我有物資。”嚴明立馬回道，“我進來的時候，到餐廳撿了好多吃的喝的，全都放在對面的儲物間里。”

“夠我們五個吃？”李遠航問。

“夠，起碼三四天的量。”嚴明說。

李遠航瞄了瞄不說話的張瑞和一旁的林伶。

他抱著雙腿，坐到一邊，嘴里嘀嘀咕咕：

“有了物資，就安心去足球場……”

大衛聞言，嗤笑一聲嘲諷道，“路上遇到喪尸，你就等死吧。”

“看到喪尸就跑，跑不了就開槍唄。”

林伶說，“萬一足球場——”

她說了一半，便停住了，自討沒趣的撇了撇嘴。

李遠航掃視著眾人一眼，然后定在張瑞臉上問，“張瑞，你的槍，你說吧。”

人多力量大，當然是每個人都有自保能力最好，光靠一把槍……

張瑞微微搖頭，我其實是想自己一個人走的。

他抬頭看向四人，包括嚴明在內都盯著自己。

“我決定不了。”

林伶打量了嚴明一眼，“警察局就在附近吧？

“在，一公里就到，而且旁邊就是縣道。”嚴明點頭說。

她繼續說，“那投票吧。”

李遠航和大衛同時頷首。

“同意去警察局的舉手。”

林伶說罷，她把手舉了起來，大衛也舉手。

李遠航看向嚴明。

他聽著幾人的對話，縮在后面圈外一言不發。

“小明，你呢？”李遠航問。

“我……你們去哪，我去哪。”

張瑞沉吟片刻后，說：“不會每次都這么好運，還是得有武器防身。

“去一趟警察局吧，如果縣道能走，我們也省得在城市里爬山。”

大衛微微頷首。

李遠航嘆了一口氣，沉默地倒向一邊。

“張瑞，我們明天怎么出去？”林伶問。

張瑞將手槍握在手中，撐著起身。

動一動真是全身痛。

他掀開貓眼的蓋，湊近一瞧，被門前那只面色猙獰的喪尸嚇了一跳。

除了這只不知道為什么發愣的喪尸外，還有一具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喪尸。

張瑞將貓眼蓋上，回坐到幾人面前說：

“兩只。”

李遠航發牢騷道，“出都出不去，還是在房間里做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