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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們是一個團隊

“嘿,膽小鬼,你可以少說話,別影響我們。”大衛(wèi)說著便握緊了拳頭懟到李遠航面前。

李遠航被他指著鼻子,冷笑一聲,并不反駁,他只是躺在地上,雙腳不停抖動著。

而等大衛(wèi)想要重新坐回去,他便張口譏諷道:

“租的小媳婦死了,怪我?你一個老外……您算個什么東西。”

“什么,你大聲說一遍。”大衛(wèi)聞言,怒目圓睜,騰地一下大步走到他面前。

林伶見兩人架勢不對,而張瑞雙手枕著后一倒,鼻子里呼出一口長氣,一副準備休息的架勢。

這時,她見大衛(wèi)抬起一腳就踹在李遠航的身上。

“呃……嗯。”

李遠航縮在地上,被打也不吭聲,只是低沉發(fā)出陣陣呻吟。

“你以為你高尚到哪里去?!”

大衛(wèi)一面猛踹,一面怒吼著,“你不也是躲起來,眼睜睜地看著。”

門外的喪尸似乎被聲音吸引,開始緩緩移動,發(fā)出低沉的嘶吼。

嚴明縮在角落不敢出聲。

林伶忙站起身,擋在兩人中間,“要打去外面打。”

大衛(wèi)喘著粗氣,眼神中怒火未消,一把掀開了林伶。

林伶踉蹌退后。

門板上傳來了詭異的拍手聲,像敲像打,又似抓撓,令人毛骨悚然。

嚴明握緊了水果刀,緊張地望向門口。

林伶轉頭走向不知在想什么的張瑞,她低聲喊道,“張瑞!”

張瑞冷哼一聲,翻過身去,看也不看幾人,“他們想死就死,我管不著。”

林伶聞言,好像被氣笑了一樣,看到大衛(wèi)和李遠航兩人還在打鬧,大喊一聲:

“好撒,早死晚死,大家一起死。”

說罷,她就要向門口沖去。

張瑞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扯倒。

“你干嘛?”

林伶摔倒在地,倔強地咬緊牙關,瞪向張瑞,“你別管!”

“呼——”

張瑞嘆出一口氣,猛地起身,抓住大衛(wèi)的衣領。

大衛(wèi)反過身來,雙目一瞪,還想和他角力。

頓時,他只覺脖頸上一股大力襲來,完全招架不住,連連后退,直到整個人被張瑞摁到了墻壁上。

張瑞雙手死死鉗制住他的脖領,眼神兇狠,低吼道:

“我知道你很生氣,很難過,但現(xiàn)在不行,不要害死我們一群人!”

大衛(wèi)奮力掙扎著,可是卡在領子上的雙手,像鐵鉗般紋絲不動,他的臉色憋得通紅。

“噓——”

張瑞喘著氣,語氣微顫,“你懂了嗎?”

大衛(wèi)眼神中的怒火漸漸熄滅,無奈地點了點頭。

張瑞將他放了下來,轉頭對站在身后的林伶和嚴明說:

“我們從這里出去就散伙。”

李遠航爬起來,眼神緊緊地盯著張瑞,“不行。”

張瑞握緊拳頭,心里頓時惱火得不行:“不行?為什么不行,你們是我的誰?”

李遠航咬緊牙關,聲音沙啞:“我們是一個團隊,你——”

張瑞立即打斷道,“我沒有,是你們自己走的路,自己負責。”

“呵,你是一個懦夫。”林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就是不想承擔責任。”

張瑞聞言,陷入了沉默。

他盡可能地平息了自己的呼吸,片刻后,微微頷首道,“我對別的任何人都沒有任何責任,我只對我的家人負責。”

“對,”李遠航緊追不舍,“我……我們之間沒有什么關系,我……們不會拖你后腿。”

“人應該……應該互相幫助,我們生活在一個文明的社會……”

“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世界末日!”張瑞憤怒地大喊一聲。

林伶冷冷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

門板被喪尸拍得轟轟響。

嘶吼聲從門外傳進來,在狹隘、黑暗的監(jiān)控室內回蕩,無所適從的空洞感壓在每一個人的胸膛。

張瑞有種喘氣不贏的感覺,他緊咬著牙關,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到嚴明握著水果刀站在門后。

他一面緊張地左右晃動雙腿,一面揩去臉上的汗水。

這小子看上去才多大,成年了嗎就跑外賣。

張瑞眼神復雜,摸著亂糟糟的腦子,坐了下來說:

“我還有49顆子彈,拿完物資沖出去。”

三人面面相覷。

沉默中,張瑞走到嚴明面前,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去休息吧,我來守夜。”

嚴明猶豫地看了一眼林伶三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緩緩走到角落里坐下。

這時,大衛(wèi)和李遠航同時說:

“我守。”

他們對視一眼,李遠航捂著腰小心地坐在地上,低聲說:

“我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讓我來守后半夜。”

張瑞坐門口,四人或趴或倒,靠在墻邊。

監(jiān)控室沒有開燈,監(jiān)控屏上的光線昏暗而微弱,映照出每個人臉上的疲憊與苦難。

一會兒,各人都疲憊地閉上眼睛。

除了門外不時傳來的嘶吼,黑暗中只有心跳聲和呼吸聲交織。

張瑞緊握著手槍,抬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后腦勺抵在墻壁上,思緒紛飛。

說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內心是十分酸楚的牽掛著老媽和弟弟,思想?yún)s又一陣不安攪亂。

“你在想什么?”

張瑞聞言,就見林伶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

“沒什么。”他松了松緊握著的手槍。

兩人沒有再說話,隨即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張瑞聽到她突然靠近自己,然后又不出聲,有點奇怪。

轉頭便看到林伶曲腿趴在膝蓋上,低頭不語,眼角卻泛著淚光。

她見張瑞看過來,便將眼睛藏在膝蓋上,臟兮兮的白絲襪上映出點點陰影。

張瑞不想問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如果他們想說,他們會說的。

大衛(wèi)打起了鼾,三人聽起來都睡得很沉。

兩人就這樣坐了一會兒,張瑞的目光重新回到天花板。

“太亂了。”

林伶突然抬起臉,輕快地擠出一個笑臉說,“我有點想家里人。”

“你家在哪?”張瑞問。

“他們不在山南。”林伶回道。

“那還好,山南現(xiàn)在……”

張瑞沖她笑了笑說,“我們到了足球場,說不定你就能聯(lián)系到他們了。”

林伶點了點頭,“那你家人都在這兒咯?”

“嗯。”

林伶抿了抿唇,輕聲說:“張瑞,我和你說個事唄。”

“什么事?”

“到了市中心,我想回一趟酒店。”

張瑞微微頷首,“市中心應該很安全,你想去就去。”

“別啊,我去拿武器。”

張瑞愣了一下,“什么武器?”

“一把弓。”

林伶說道,“張瑞,你陪我去嘛?”

張瑞疑惑地上下打量著她。

這身板能拉開弓嗎?

“呵,我是國青射箭隊的,我本來到山南是比賽的,差一點積分就進國家隊了。”

張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對她點了點頭。

“到了市中心再說吧。”

“我不管,我當你答應了。”

林伶繼續(xù)說,“你不也要回家——”

“張瑞,誒,林伶你也沒睡啊?”

這時,李遠航爬了起來,他打了個哈欠,聲音略顯疲憊。

“我睡好了,你們去休息吧。”

張瑞點了點頭,對林伶說,“我家里人出事那天就在體育館。”

說罷,他走到一旁的角落,靠墻坐下,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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