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滴滴答答,滴滴答......》
- 青皮子書
- 青皮子書白小洛
- 2226字
- 2025-06-22 05:59:00
先是上游?
我一下又泄了氣,本以為已經抓住重點,如果先是上游,那和喝水一樣,都是先陷入的幻覺。
如果不是敘事墻,視覺也排除的話,聽覺呢?
這里有什么特殊聲音?
我正想得腦子疼,張莽盛了滿滿一勺肉放我碗里,又給自己盛一勺更滿的。
“快樂要有人分享,果然困境更要有人分擔,經你這么一分析,我感覺也沒啥好可怕的,咱們先吃飽喝足了,再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一起走出這鬼地方。”
我心說前面還絕望的活不了,這會原因還沒找到,我愁的要死,他倒好,這一會第三碗肉了。
“剛才誰一副活不了樣子,這會你哪來的自信。”我嘲諷。
“這叫破而后立!”
張莽雖然胡扯,但我也感覺自己應該先放松下來。
學著張莽撐開雙腿,躺下枕著背包,掏出煙丟張莽一支,自己點一支,嘗試著放空腦子,放松全身肌肉。
不放松還好,這一放松只覺小腿肚酸麻腫脹,捂在登山鞋里雙腳又疼又癢,今天走太多路了,感覺一輩子也沒走這么多路過。
正想著要不要脫鞋,讓腳也放松下,一股臭咸魚配爛韭菜的酸臭味彌散開來。
前面分析氣味也可能導致幻覺,剛一下聞到異味,我一下警覺,下意識使勁吸了下鼻子,頓時差點被酸臭沖的暈過去。
順著氣味,然后看到張莽兩只長著濃密絨毛的大腳,搭在自己背包上,在火邊烤著,還舒坦的一抖一抖。
我捂著鼻子使勁扇風:“你在酸菜缸里腌過吧!”
張莽露出大白牙:“你也是試試,這才叫放松!”
抱著與敵同亡心態,我也脫了鞋,一脫鞋味道散開,我才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脫襪子時,腳底突然傳來撕裂鉆心的疼,我小心翼翼扯開襪子看,才發現腳掌好幾處扯了皮,露出嫩紅的肌肉紋理,不知道啥時候腳掌磨出水泡,又磨爛了水泡黏到襪子上,剛才一拖襪子,扯掉好幾塊皮。
張莽探頭看:“小子沒怎么走過路吧,沒事,多磨幾次等長了老繭,以后就不怕了。”
然后又丟給我他的小藥盒:“左上角小格里白色膠囊,擰開撒上,要么明天走不了路。”
我打開藥盒,找到白色膠囊,每處破皮地方都撒點,剛撒上有點癢,過一會就麻木沒感覺了。
然后我看看襪子,破皮粘到襪子上,黏糊糊結成一塊一塊,這明天真的穿不進去啊,我又用繃帶隨意裹了下腳底,穿上鞋打算去溪邊洗了襪子。
“哎!把我的也帶上。”
張莽喊我,我直接沒理。
其實我這人有個毛病,遇到問題容易鉆牛角尖,越是暗示自己想要放松,越放松不下來。
聲音的話,到底有什么奇怪聲音呢?
我在溪邊洗襪子時候,腦子里又不自覺跳出這個問題。
在水里揉搓襪子,帶來“嘩啦嘩啦”水聲,我正思考聲音問題,大腦對聲音反應也敏感。
聽到“嘩啦嘩啦”水聲,好像打破了某種固有的節奏,一種自從我蘇醒,眼睛還沒睜開的時候,就充斥耳邊的聲音,后來這種聲音好像成為一種習慣,始終充斥在裂隙里。
我愣一下,立即停止了揉搓。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水滴滴落聲音又清晰起來......
我這時手電就放在腳邊,光束正好斜斜照向蜂巢下方小水泊的水面,清晰看到小雨一樣的水滴擊打水面,帶起圈圈密集的漣漪,也帶來“滴滴答答”聲音。
我甚至忘了手上動作,看著漣漪發呆。
一圈一圈散開,好像某種跳動的音符。
我突然發現,水滴滴落的節奏,真的好像精心編制的音律。
我開始緊盯著一個漣漪,一開始是我跟著漣漪節奏,蕩開一下,蕩開一下,又蕩開一下......
然后我突然發現有趣的事情,開始緊緊盯著漣漪,就像小時候發現陰爬......
“1、2、3、開,1、2、3、開......”
我心里默默數著數,每當我喊道“開”,漣漪準時蕩開,分毫不差!
這個水滴滴落,有自己固有的節奏。
我轉移目標盯向另一處漣漪,同時心里默默計數,過一會后......
“1、2、3、4、5、開,1、2、3、4、5、開......”
這個漣漪是5秒一開,同樣精準的分毫不差。
我立即開始尋找蕩開頻率最快的漣漪,很快發現一個,心里又開始計數。
“1、1、1、1、1、1......”
這處水滴滴落最快,一秒一個漣漪,漣漪層層蕩開,形成一個個大圈套小圈的樣子,但同樣頻率固定,一秒一個,絕不早一秒,也不遲一秒。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一個個固定頻率的水滴,交織在一起形成看似,唔,聽似雜亂無章的“滴滴答答”聲......
我擦!
好像解開了一道謎題,我興奮拿起手電就要去找張莽,一起身,腿一麻,差點摔倒,剛站穩,猛然發現張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我身后,嚇我一跳,手電差點掉地上。
“你有病啊,悄沒溜出的。”我罵道。
張莽過來扶著我:“老子以為你中了邪,蹲湖邊一動不動,半小時了。”
我一愣,感覺就一會功夫,沒想到半小時了,怪不得腿麻。
我順勢拉張莽再次蹲下,把手電擺成和剛才一樣角度,把我的發現告訴張莽。
過一會。
張莽搓著牙花子:“媽的,這水滴頻率是被精心設計過的,每一滴都是。”
我說出自己想法,引導他的思路:“這樣的目的呢?”
張莽眼神銳利,死盯綠油油水面:“光這水滴不行,這水泊里面有古怪!”
我暗自捏下拳,和張莽看法不謀而合。
“我們得下去看看。”我說。
張莽搖頭:“不能都下,不知道啥古怪,別都著了道。”
輪我拍他肩膀:“還是救援組長思慮周密。”
我回去拿登山繩,回來時張莽已經脫得光不溜,只留個褲衩,他說我腳上有傷,不能碰水,還是他下。
我們潛水裝備掉下來時都丟失了,不知道水泊究竟多深,手電打下去綠油油的讓人發怵,光束進不去一米。
商量好張莽先下去探探情況,在他腰上綁上繩子,約定好繩子抖動傳遞的信號,張莽伸手摸了摸水溫,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我緊張地攥緊繩子,仔細感受繩子傳來的感覺,本來還想打手電看里面情況,一入水,張莽人影潛下一點就看不到了。
我幾乎立即開始看表計時,最討厭這種不知道情況,等待的感覺。
沒想到“嘩啦”水聲一響,張莽剛潛下去就又冒出頭來。
“媽的!底下全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