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她至少是真實的她。
“其實有時候的忍讓順從會讓以后的某次爆發更有驚人的力量。梅枚,你不應該這么抵觸人,雖然有點防范心理是好的,可是周圍有能分享的朋友會更好。”半晌之后,凌端慢慢說道。
“真的是這樣的嗎?凌端,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的。”對看透自己心思的凌端,梅枚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更想把心里的話給他說,畢竟凌端是這么多年來第一個愿意和她相交的朋友,她能感覺到,凌端是個外表溫和內心深不可測的男人,這類人是不屑和她這樣沒有背景沒有能力的人算計。況且,她的心里也慢慢地將他添加到朋友那個荒蕪的圈子里。
“不要把別人都想得那么好,也許在你所不知的那個領域里,他們正煎熬地受著某種折磨,至少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人。”
梅枚感覺凌端就像是上天派來安慰她的心靈治療師,她深呼吸一口,一下想通了很多。老天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雖然她的生活不怎么順暢,但是至少她擁有別人沒有的超強第六感官,能和動物們很好的溝通,比如狗這一類人性化的動物,她和她閣樓里的哈巴狗能夠愉快的玩耍,就是最好的證明。
斑駁的樹影交涉下,兩人歡快的聊著,就在那重重樹枝頂端,一個隱形的攝像頭忽閃忽閃的亮著微弱的紅光。
宅子深處,已經換下晚會上華麗服飾的男人,只穿著一件寬松的深藍色絲綢睡袍,頸間的風光一直延伸小腹上端,腰間若緊若松地系著與睡袍同樣質地的腰帶。但見他右手端著冒著熱氣的咖啡,另外一只手臂放在胸口,手背若有若無地支起右臂的肘彎。
嘴唇一抹淺笑,狐貍一樣狡黠的目光緊緊鎖在監控屏上的大好風景。
“曉峰。”
聽到自家少爺叫喚的年輕男子邁著步子走到莫少卿身側,“莫少?”
“你瞧瞧這個男的是不是今晚凌氏集團的?”
曉峰看了一眼,點頭說道:“是凌氏集團的二少爺凌端。”
“哦?”男人繞著腔調,繼續說道:“給我扔條消息出去,就說莫氏這次的投資就在凌氏和梅氏之間選了,他們兩個集團誰更好,我就選誰。”
“是。”捕捉到自家少爺傳來的那股陰險的氣息,曉峰沒有表情下的臉稍微抽搐了一下,幸好被算計的不是他。
“慢著。”
剛要踏出房門的曉峰被叫停,他隨即停下轉身,“莫少,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宅子大門前的燈光忽然暗了一大半,只剩下僅能看到手指形狀的微弱光線。
伴隨這個燈光滅了的還有停車場那邊傳來的還有輕微的泄氣聲,因為突然之間的視覺黑暗,梅枚沒有仔細聽到這個泄氣聲,也就沒怎么在意。
凌端打開手機上的照明設備,“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
然而到了停車的地方,看到已經泄完氣的四個車輪,梅枚也徹底泄了氣,笑道:“這輪子也忒有默契了吧。”
凌端附和她笑笑,深邃的視線停留在這座復古的宅子上,這青城有誰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挑釁凌氏,答案呼之欲出。
“宅子里的燈光都已經滅了,估計莫少都休息了,我們不然一起走個十幾里的路,等計程車吧。”
梅枚聳聳肩,“也只能這樣了。”
另一邊,不辭辛勞辦完事的曉峰,筆直地立在莫少卿身側,看了看已經消失在監視屏里的一雙男女,不禁問道:“莫少,我不明白,為什么要做的這么明顯?”
“我做事什么時候需要偷偷摸摸的?”
曉峰立刻閉緊了嘴巴。剛剛簡直是犯了傻,他怎么忘了自家少爺的脾氣?
已經看不見獵物的男人,優雅轉身,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吩咐曉峰:“記得把他們倆在一起的場面截圖發給凌家和梅家。”
“啪!”
才進了客廳房門的梅枚,毫不意外地就迎來了一記響亮的巴掌,她捂著嘴角半低著頭,沒有吭聲。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昨晚她搶了梅穎的風頭,以她的個性不給她教訓才怪!
她看清身前人的穿著,出乎意料之外。打她的人并不是梅穎,而是她那個名揚青城的豪門大慈善家的爸爸,梅舉良。
為什么打她?之前不是教訓過了嗎?還是現在看她十分不爽,見一次就要打一次?
巴掌聲響過,伴隨而來的是幾張砸在頭頂的紙張,紙張很硬,拐角撕拉一聲就把她的額角割出了一條細長的血口來。
嘩啦啦的脆響,梅枚隨著紙張的滑落方向低下頭,瞇了瞇眼睛,原來是照片,照片上的風景也很精彩,鏡頭捕捉得很好,凌端給她穿上外套,凌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拿下外套,她不得不佩服拍照的人的技術。
梅枚閉上眼睛,腦袋里蹦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那個邪惡善變的男人。她真后悔當時沒有多用力氣,一次就把他的根給斷了!
“你這個不孝女!讓你去幫我討好莫少,你不樂意!現在又給我做出這么丟臉的事情來,你還有臉回來!”
梅枚依然低著頭,眼中全是冷笑。
“凌端他跟于家小姐已經訂婚,你還不知道嗎?你要走你媽的后路嗎?”
話音一落,梅枚猛然抬頭,眼中全是梅舉良罕見的冷漠,“怎么?我說的不對嗎?還敢這樣看我!”手掌抬起,作勢再來一巴掌。
梅枚再次低下了頭,她要忍。不能在這一刻爆發,不然以前忍過的那七年就都白費了。她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去和梅氏集團對抗,沒有能力!
哼!梅舉良跺了跺腳,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梅穎才走上來,看了看梅枚另一邊沒有指印的天然白皙的臉龐,忍不住抬手又招呼了一巴掌,“呸!小賤人,跟你那死去的媽一個德行,凈知道勾引男人!”
“小穎,吃飯去,吃完飯去看會書把考研的資料多看看,今年可不能再考不上了。”何韻看著梅枚被打得差不多,就嚷嚷著把梅穎拉走,她心里自然是討厭極了梅枚,看到梅枚,她就會想到梅舉良背叛她的那段時間。就像扎了根一樣,梅枚就是梅舉良背叛她外遇的種子,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