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喵個錘子啊......

巴斯特作為黑炎造物，只是外形像貓，本身并不會發出什么聲音，這是他借用聲帶的震動發出的偽音。

而且貓咪本身的喵喵叫就不是它們的語言，而是為了智慧生物而發出的，是為了迎合人類，為了賣萌。

巴斯特更是如此。

賣個毛線萌啊。

雖然安娜是這樣想，但依舊口嫌體正直的將巴斯特抱在懷里順毛，巴斯特乖巧趴在安娜腿上任憑揉捏。

艾拉也想摸摸這只黑色的小貓，它應該是安娜的寵物，但總會隨時出現隨時消失。

安娜頭疼地嘆了口氣，又看向赫克婭。

“你可能，不僅是畫家那么簡單?！?

赫克婭一愣。

安娜站起身，將最后一瓶安神香塞進她手里：“不管你夢到了什么，先別再畫了，我要去查查。”

“還有，”她回頭叮囑，“把這房子賣了吧，我帶你搬家。你住我那兒也行?！?

赫克婭嘴角翹起一個溫柔的弧度，點點頭。

隨后安娜和艾拉坐在赫克婭小姐家的客廳喝著紅茶吃著艾拉帶來的蛋糕。

赫克婭小姐則在清理地上的血跡。

“所以，你就這么殺了一個很不正常的家伙？”

“嗯?！卑材瘸韵乱粔K蛋糕幸福的瞇了瞇眼，這家蛋糕真不錯，以后可以常來。

“要不要上報？”艾拉吃不進去，這里剛剛可是死了人的。

“我打算自己調查?！卑材葥u頭，開玩笑，赫克婭小姐說夢里夢到了她，即便不是因為自己的特殊，但那樣可能會被其他人注意甚至監視。

如果自己的凈土計劃被發現那就慘了，給路易莎當絨布球估計都沒用。

真就路易十六摸頭，找不到頭腦了。

安娜將蛋糕叉子往盤子里一插，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反正他都說了，他只是負責抓人的?！?

“說明鏈條很長，而且有人在用魔女當實驗素材?！彼沉撕湛藡I一眼，“尤其是你這種有點特別的。”

“……特別?！焙湛藡I擦地的手頓了頓。

“赫克婭小姐，您真的是帝國人嗎？看您的面容，與帝國人有一些不同?！?

赫克婭的手微微一抖，清理血跡的動作停頓了片刻，隨后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擦拭地板。

“我是帝國公民。”她淡淡地說，“有完整戶籍，有合法魔女注冊編號，還有每年上交的稅單。”

“哦，那當然。”安娜語氣輕快，“不過就算是帝國人，也分出身嘛。比如布拉基諾、艾羅澤、卡特里爾，還有一些……三百年前才主動歸附的邊境灰帶?！?

赫克婭沒說話，只是低著頭擦得更認真了。

安娜沒逼問，端起紅茶輕輕吹了一口，“我不是在盤問你身份啦，只是想確認點東西?！?

她抬眸看著赫克婭的側臉，眼神柔和卻冷靜，“如果你曾經接觸過某些特殊的東西……請提前告訴我。不然我無法準確的提供幫助。”

赫克婭咬了咬嘴唇，過了一會才低聲道：“……我祖母確實是邊境人，據說那邊有座‘靜火教堂’。但她從不許我提起，只在我小時候發燒胡言亂語的時候，念過一句……我聽不懂的禱詞?！?

“靜火教堂？”安娜皺眉。

這個詞她在某些地下殘卷里看到過，是高塔時代的信仰，據說奉的是某種圣物。

它早在多年前就被教會徹底滅門，理由是“妄圖撼動父神的地位”。

“你祖母是靜火教徒？”

“我不知道……”赫克婭低聲說，“她死得早。我只記得她畫過一幅畫，和我夢里的很像?！?

安娜靠回沙發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茶杯邊沿，思考良久。

“……艾拉?！?

“嗯？”精靈少女抬起頭，嘴邊還殘留著一點奶油。

“你后天不是要去中央圖書館？”

“嗯，預約了下午一點。”

“順便查一查‘靜火教堂’和‘祭祀符記’的記錄，看有沒有哪段資料和赫克婭夢到的意象有關聯。”

艾拉認真點頭，“好，我記下來了?！?

“別太顯眼。”

“我會注意的。”

安娜其實應該自己去，但那種地方魔女想去要辦太多的手續，去中城區已經是魔女的極限，去上城區太麻煩了。

最開始魔女倒是可以進，是三百年前有魔女去中央圖書館查閱資料，被貴族羞辱，那位魔女反手就把那幾個貴族摁在地上摩擦，并且給圖書館造成了億點點傷害。

安娜內省輕嘆口氣之前的魔女確實有些過于......

唉，算了，就當風水輪流轉了。

安娜起身伸了個懶腰，將茶杯放下。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別怕。如果你真是某些奇怪的組織，那你還不算糟糕。至少你遇上的是我，不是教會。”

赫克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情緒，“謝謝你，小安娜。”

“那赫克婭小姐，能陪我們兩個去找新房子嗎？您作為房東應該有很多意見吧？”

赫克婭單手撫胸對安娜微微鞠躬，“當然，我甚至還有一套房子可以給你看看。”

三人一路朝中城區方向走去。

穿過幾條破敗的石板巷，赫克婭在一塊裂開的銅銘牌前停了下來——

【貴族修建批準·布拉基諾第十一期擴張區188號】

——供魔女登記戶限定定居使用。

“這里是……帝國合法化初期的魔女居住試點？”安娜瞇起眼睛，手指劃過銘牌邊緣殘留的祝禱紋路。

獨棟三層樓房，配有一個小花園和噴泉長椅，只是外面有些舊。

“對，那時候還不叫‘魔女社區’，叫‘魔女限制區’?！焙湛藡I打開門鎖，一陣塵封與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輕輕推開木門，一陣老舊金屬轉動聲傳來。入眼是一棟兩層的獨立磚木結構，屋頂裝有早期蒸汽暖氣管道，院子里還有棵歪脖子樹。

“地方夠大。”安娜點點頭，很不錯。

“我祖母留下來的屋子，在我成年前一直住在這里，本來不打算賣的，但既然是安娜小姐當然沒問題?！焙湛藡I小姐解釋道。

安娜轉頭看向她，這看起來有很多年沒有人住了，赫克婭小姐到底多大？

三十還是四十？甚至更大，魔女再次壽命能達到千歲，你永遠無法從外表知道魔女再次年齡。

自從安娜有記憶起赫克婭小姐就長這樣。

算了，詢問一位女士的年齡是不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