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婭的門只開了一道縫,安娜卻強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赫克婭小姐,是這樣的,我最近手頭寬裕,打算租更大的房子,想先來和您說明一聲。”
她舉了舉手里的小提籃,“順便送點小點心。”
赫克婭臉色僵硬了一瞬,強笑道:“哎呀……你太客氣了……”
安娜注意到她聲音發虛,手臂上似乎多了一道紅痕,神色微沉:“里面……不方便接待我嗎?如果你有客人我可以改天再來。”
赫克婭小姐囁嚅片刻,身后的那只粗糙大手突然收緊,替她回應道:“沒關系,既然是租客小姐,我們理應讓您進來喝一杯茶。”
安娜低下頭,看似溫順地邁進屋中。
她踏進門的瞬間,一顆拇指大小的震爆彈從袖口滑到了手心。
門“咔噠”一聲關上。
屋里光線昏暗,窗簾全拉,畫架歪在角落,一幅未完成的油畫滴著血似的紅色顏料。
安娜進來后有些嗔怪的看向赫克婭,“赫克婭小姐,你這是新交的男朋友嗎?明明之前你還暗示我來著~”
安娜說的很隱晦很澀情,這讓另外兩人一愣,男人疑惑的看一眼赫克婭小姐,這......是魔女,那很正常了。
赫克婭小姐也有些懵,這,誹謗啊!自己喜歡的不是安娜這一款啊!
男人叼著牙簽,掃了安娜一眼,“租客?”
“是的,小魔女,租客。”安娜微笑回應。
她掃了眼屋內布局,地板上散落幾塊破碎陶瓷,赫克婭的畫布上有抹不掉的指印。
精神力悄悄釋放,探測屋中魔力流動——對方二階魔武者,但手邊放著一把的左輪,里面有令人熟悉的厭惡感——魔女之淚。
是用魔女之淚制造的子彈嗎?真是奢侈。
“坐吧。”男人揮了揮手。
安娜不動聲色地坐到離他最遠的單人沙發上,同時拉起裙擺掩住腿部空間。
“赫克婭小姐您今天……好像氣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啊……沒有,我……最近睡得不好……”赫克婭僵硬回答。
安娜笑著點頭:“對了,赫克婭小姐,我這幾天剛學了幾種調香,用的是魔女社區地頭的沉水花粉。您喜歡香薰對吧?我特地帶了點試試。”
她一邊說,一邊從提籃里取出一個小瓶子,擰開瓶塞,淡淡的香氣飄散開來。
赫克婭眼睛猛然一亮——那是安神香霧,能暫時清醒精神與壓制輕度恐懼。
而那名男人卻皺起了眉頭,“這啥味道?怪沖的。”
安娜依舊笑著,顯得乖巧無害:“不喜歡的話我收起來就是了。”
話音未落,震爆彈“啪”地一聲摔到地上。
“砰!!”
白光閃過。
男人驚叫著捂住眼睛,赫克婭在第一時間被安娜捂住雙眼縮到了沙發后方。
安娜左手揮出一記魔法飛彈,右手早已拔出藏在外裙里的左輪,朝對方膝蓋開了一槍!
“砰——!”
槍響過后,男人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左腿爆血,安娜立刻向前躍起,火球術成型在指尖。
“再動一動我就燒光你褲襠!”
男人已經目眥盡裂,踉蹌著撲向放在桌邊的左輪槍。
“啪!”
安娜魔力凝聚,一發冷凍光線將他的手和地面牢牢的凍在一起。
她走過去,踩在那人的背上:“你是自己說,還是我來一刀一刀問?”
男人咬著牙不吭聲,安娜去看了眼赫克婭小姐脖子上一道傷口皺起眉頭,這應該是用刀威脅時劃到的。
安娜一把捂住男人的手掌,然后咔吧,第一根手指被掰斷。
“啊!”男人痛呼。
“閉嘴!”安娜用力一拳打在男人嘴上,一顆顆帶血的牙齒從里面掉落。
“說。”
“我索......”
剛說兩個字,安娜又是一巴掌呼在男人的天靈蓋,瞬間男人失去了思考能力,腦袋發昏。
赫克婭小姐有些發懵的看著安娜,他都要說了,你還打?
男人也不敢置信的看著安娜,到底讓不讓說?
安娜有些尷尬,這不是順手了嗎......
第一槍打腿防止逃跑,第二拳打嘴防止求饒,第三掌打嘴停止思考。
全卡卡誠不欺我!
安娜松了口氣,確定這廝身上沒有武器后直接把沙發壓在他身上,轉而看向赫克婭小姐,“他沒對你干什么吧?”
“沒,還沒。他用手槍強迫我帶上了魔女之淚的手環。”赫克婭小姐將手上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手環。
還沒?就是這混蛋真想干點什么。
安娜冷淡轉頭,右腳狠狠踩在男人兩腿中間,裝死的男人立即痛呼一聲。
安娜冷淡的白他一眼,小心的用黑炎將手環燒出兩個缺口取了下來。
安娜將黑火舉到了男人身前,“說。”
“我、我說!我說——我們是接到命令……抓住這個畫女,她能用于荒種的實驗,我只個打工的……”
安娜瞇起眼睛,“誰的命令?”
“我不知道!黑袍人,真的,我們只負責送貨……”
安娜瞥了他一眼,揮揮手就讓巴斯特將他吞下。
“赫克婭小姐,現在安全了。”
赫克婭眼圈發紅,輕聲問道:“……謝謝你,小安娜。”
她嚇壞了,并且決定以后要學習方身的法術。
赫克婭輕輕將畫架扶起,紅色顏料在她指尖晃動,仿佛剛才那驚險一幕只是另一個夢。
“小安娜……”她遲疑了一下,“我……可能真的被盯上了。”
安娜警覺地掃了她一眼,“你有哪方面的特殊體質?比如,血脈、靈紋?”
赫克婭小姐咬了咬唇,從畫架后取出一個舊木盒,小心地打開,里面是一幅油畫——安娜看著那畫,眉頭微挑。
畫中是城市廢墟上,一位披著黑紗的女性正在熊熊火焰中微笑。她頭頂懸浮著一枚星狀符號——不是靈紋,而是一種奇怪的不知名符號。
即便安娜讀過很多書,也只能確定這是相當古老的文字,感覺有些像祭祀文。
“你這畫……什么時候畫的?”
“夢到的……前幾天。”赫克婭聲音低落,“我夢到我在火里,也夢到你擋在我前面。”
“……什么?”安娜皺眉,自己?
安娜和赫克婭小姐關系的確不錯,但遠遠沒有讓對方魂牽夢繞的地步。
巴斯特發出一聲極低的“嗚——”,像一只真正的小貓一樣較早的哈氣。
安娜一把捏起巴斯特的尾巴,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