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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維拉的審判,曼督斯的預(yù)言(求月票求追讀~)

“維林諾對汝等關(guān)閉!蒙福之地不再有汝等立足之處!”

“歸途斷絕!大海將拒絕汝等的航船,天空將遮蔽汝等的路徑!任何企圖返回者,將被永恒阻隔于迷霧之外,永世徘徊于絕望的海域!”

“費艾諾及其子!汝等親手灑下親族之血,玷污了阿門洲的神圣!汝等之血,亦必將同樣流淌!汝等所選擇的土地,將承載汝等的尸骨,直至?xí)r間的盡頭!”

“汝等所流的每一滴血,都將以血來償還!當(dāng)汝等離開阿門洲的那一刻起,汝等的靈魂便已迷失!汝等將在吾殿堂之外永恒徘徊,永世不得安息!直至世界重塑!”

“汝等將永為誓言所奴役!費艾諾之誓,將成為纏繞汝等靈魂的毒蛇,直至將汝等徹底吞噬,將汝等引向毀滅的深淵!”

“汝等之希望,終將化為泡影!汝等千辛萬苦在中土建立的一切,必將崩塌、化為塵埃!”

曼督斯的宣告如同冰冷的鐵錘,重重砸在了艾爾達(dá)瑞安的心上,那沉重而充滿宿命感的預(yù)言在空氣中回蕩,久久不散。

同時也傳到了正流亡在海上的所有諾多族精靈耳邊。

維拉之禁令關(guān)閉了歸途,曼督斯的詛咒則描繪出一幅絕望的未來圖景。

艾爾達(dá)瑞安緊握著剛剛更名的“裁誓”劍,劍柄上傳來的溫?zé)岽丝桃矡o法驅(qū)散那浸入骨髓的寒意。

他環(huán)顧四周,曾經(jīng)驕傲的諾多精靈們,臉上寫滿了恐懼、茫然和深深的悔恨。

維拉之禁令斷絕了退路,曼督斯的詛咒則像一條無形的鎖鏈,纏繞住每一個流亡者的靈魂。

費艾諾必須付出代價!

艾爾達(dá)瑞安在心中再次堅定了誓言,曼威的認(rèn)可和維拉對無辜者的承諾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撐。

但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已經(jīng)被曼督斯描繪得無比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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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貝烈蓋爾海(Belegaer)翻涌的墨藍(lán)色波濤之上,費艾諾的船隊正劈波斬浪,駛向那未知而黑暗的中土大陸。

初,離開維林諾時那種被誓言點燃的、不顧一切的狂熱沖動,在經(jīng)歷了澳闊瀧迪(Alqualond?)那場血腥屠殺的震撼,以及漫長航程中無休止的疲憊之后,已經(jīng)在許多諾多精靈的心中冷卻了下來。

他們開始感到害怕,感到迷茫。

曼督斯那穿透時空、直接在每一個流亡諾多靈魂深處響起的宣告,更是如同冰水澆頭,讓他們瞬間清醒,也墜入了更深的恐懼深淵。

預(yù)言如同無形的枷鎖,勒得他們喘不過氣。詛咒的陰影籠罩在每一艘白船上空。

芬國昐站在最大一艘船的船頭,海風(fēng)吹亂了他黑色的長發(fā)。

然而,再猛烈的海風(fēng),也吹不散他緊鎖的眉頭,吹不散那壓在他心頭的巨大憂慮和痛苦。

他的身后,聚集著大批追隨他的族人,數(shù)量遠(yuǎn)超費艾諾的嫡系。

他們的臉上沒有征服的渴望,看不到半點征服新大陸的渴望和興奮。

只有對未來的迷茫和對維拉判決的恐懼。

“兄長!”芬國昐的聲音在海風(fēng)中顯得有些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重。

“你聽到了!那是曼督斯的聲音!維拉的禁令,命運的詛咒!我們…我們真的要繼續(xù)走下去嗎?這代價…太沉重了!澳闊瀧迪的血還未干涸,難道我們還要背負(fù)這可怕的詛咒,走向更深的黑暗?”

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神情各異的眾多族人,提高了聲音,充滿了悲愴與懇求:“族人們!回頭吧!趁還未走遠(yuǎn)!去向維拉祈求寬??!我們…我們并非所有人都參與了那場殺戮!我們不能讓誓言和瘋狂,拖拽著整個諾多族墜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維拉是仁慈的,只要我們誠心懺悔,或許…”

芬國昐的話像一顆火星掉進(jìn)了干草堆,瞬間點燃了很多人心底那幾乎熄滅的希望,還有那巨大的、幾乎將他們淹沒的悔恨。

人群中響起一片贊同的低語和啜泣聲。

“說得對!我們只是跟著王子們走,沒殺人??!”

“為什么要替費艾諾的瘋狂承受整個種族的詛咒?”

“回去!必須回去!趁還來得及!”

是啊,他們只是追隨王子,并非屠戮的劊子手!為什么要為費艾諾的瘋狂承擔(dān)整個族群的詛咒?

回頭!必須回頭!

然而,這動搖和求生的渴望,在費艾諾眼中,卻成了最可恥的背叛和最懦弱的退縮。

“住口,芬國昐!”

費艾諾猛地從船艙中大步走出,他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蒼白,眼窩深陷,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更加瘋狂、更加執(zhí)拗的火焰,仿佛誓言本身已化為實體在他體內(nèi)燃燒。

他死死盯著芬國昐,聲音尖銳得如同刮過金屬:

“懦夫!你們這些懦夫!維拉的禁令?曼督斯的詛咒?那又如何!”他猛地張開雙臂,指向那無垠的、被黑暗籠罩的東方。

“我們腳下的路,是血與火鋪就的!是我們用行動撕開的!維拉?他們?nèi)粽嬗心芰Γ衷鯐屇埶箽У綦p樹?他們只會龜縮在維林諾,用所謂的禁令和詛咒來懲罰敢于抗?fàn)幍奈覀儯 ?

他逼近芬國昐,唾沫幾乎噴到對方臉上:

“你害怕了?你后悔了?你想帶著這群軟骨頭回去搖尾乞憐?晚了!澳闊瀧迪的血已經(jīng)流了!我們所有人,都站在了維拉的對立面!回去?回去等著被審判,被囚禁,像狗一樣祈求那虛無縹緲的寬恕嗎?不!絕不!”

費艾諾的聲音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在甲板上回蕩:“我們的誓言高于一切!寶鉆必須奪回!魔茍斯必須血債血償!任何阻擋在這條路上的人,無論是帖勒瑞,還是…我們自己的同胞,”

他的目光如刀般掃過芬國昐和他身后那些動搖的族人,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和猜忌:“都將被碾碎!曼督斯說我們會被誓言奴役?那就讓它奴役吧!至少,我們是向著光明的方向前進(jìn)!而不是像懦夫一樣退縮回黑暗!”

他不再看芬國昐,猛地轉(zhuǎn)身,對著自己忠誠的兒子們和核心親衛(wèi)——凱勒鞏、庫茹芬,以及一隊眼神同樣狂熱的戰(zhàn)士——厲聲下令,聲音壓得很低,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

“立刻!去準(zhǔn)備!芬國昐和他的人…他們不能留下!他們的動搖會摧毀我們的決心,他們的懦弱會引來追兵,他們…甚至可能成為告密者,將我們的行蹤和計劃泄露給維拉!維拉雖然說不株連,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利用芬國昐這群懦夫?我們不能冒這個險!必須…立刻解決這個隱患!”

“父親…”

凱勒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立刻被費艾諾那近乎燃燒的目光壓了下去。

“沒有可是!為了誓言!為了諾多的未來!”費艾諾的聲音如同冰錐。

“執(zhí)行命令!在他們察覺之前,立刻行動!讓這些動搖者…永遠(yuǎn)留在阿門洲之外的海域吧!這里,就是他們的終點!”

庫茹芬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手按上了劍柄。

凱勒鞏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周圍的親衛(wèi)們無聲地散開,手都悄然摸向了武器,冰冷的目光鎖定了芬國昐的船只和那些尚在悲泣、動搖的族人。

背叛的陰云,在維拉的詛咒尚未真正降臨之前,已然在諾多流亡者內(nèi)部,醞釀起一場新的、更加殘酷的風(fēng)暴。

費艾諾心中的黑暗,在曼督斯預(yù)言的催化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吞噬著殘存的理智和親情。

就在費艾諾暗中策劃著針對同族的陰謀時,就在芬國昐還在試圖凝聚族人回頭的希望時,那來自命運本身的、無可辯駁的最終判決,降臨了。

并非在維林諾的殿堂,也并非在某個凡俗的戰(zhàn)場。

它降臨在所有流亡諾多精靈的靈魂深處,降臨在他們航行的這片海域之上。

天空,那本就因遠(yuǎn)離雙樹而顯得稀疏的星辰,驟然黯淡下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黑紗徹底遮蔽。

一股冰冷、沉重、蘊(yùn)含著無盡死亡與宿命氣息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的海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淹沒了每一艘船,每一個精靈。

空氣仿佛凝固了,連海浪的咆哮聲都詭異地沉寂下來。

所有諾多精靈,無論他們身處哪條船,無論他們屬于哪個派系,無論他們在爭吵還是哭泣,都瞬間僵立在原地,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緊。

一個身影,一個巨大、模糊、仿佛由最深沉的黑夜和亙古不變的巖石構(gòu)成的身影,出現(xiàn)在所有船只前方的海天交界處。祂并非實體,更像是一個投射在靈魂和現(xiàn)實夾縫中的恐怖意象。祂沒有清晰的面容,只有無盡的黑暗和一雙仿佛能洞穿靈魂、映照出無盡死亡歸宿的眼眸。

曼督斯!

掌管命運與死亡的維拉,親自現(xiàn)身!

祂沒有開口,但那威嚴(yán)、冰冷、毫無情感波動,卻又帶著穿透靈魂的可怕力量的聲音,直接在每一個諾多精靈的腦海深處轟鳴,如同命運的喪鐘被敲響:

“聆聽吧,背叛者諾多!

汝等已灑下親族之血,玷污阿門洲圣潔無瑕之地!汝等之血,必將以血償還!此罪,無可赦免!

維林諾之門,已對汝等永久關(guān)閉!大海將拒絕汝等之舟,天空將阻擋汝等之翼,大地將遺忘汝等之足跡!阿門洲之外的土地將成為汝等之囚籠,直至世界終結(jié)!

此乃維拉之禁令!

汝等所立之毒誓,將成為吞噬汝等的枷鎖!汝等將被誓言奴役,被誓言毀滅!汝等所追尋之希望,終將化為泡影!汝等所建立之王國,終將歸于塵土!

親族殘殺之陰影,將如跗骨之蛆,永隨汝等!汝等將被所有精靈之族疏遠(yuǎn)、唾棄,在孤獨與猜忌中走向末路!

汝等已被排除在蒙福之地外!維林諾之光,汝等永世不得再見!汝等之靈魂,將永遠(yuǎn)徘徊于吾殿堂之外,不得安寧,永無歸所!

中土之重,世界之塵,將更快地磨損汝等之肉體,疲憊將深入骨髓,光輝將加速褪色!此乃背離本源之代價!

此乃曼督斯之預(yù)言!此乃汝等之命運!無可更改!無可逃避!”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釘,狠狠釘入諾多精靈的靈魂深處。

維拉之禁令關(guān)閉了歸途,曼督斯的五大預(yù)言則如同五條冰冷的鎖鏈,將他們牢牢捆縛,拖向那早已被詛咒標(biāo)記的、黑暗而絕望的未來。

預(yù)言宣告完畢,那巨大的曼督斯虛影如同煙霧般消散。遮蔽星辰的黑幕褪去,海浪的咆哮聲重新灌入耳中。

但一切,都已不同了。

絕望,徹底的、冰寒刺骨的絕望,取代了之前所有的恐懼、悔恨和動搖。

芬國昐踉蹌一步,臉色慘白如紙,他知道,回頭的路,徹底斷了。

維拉親自宣判了他們的流放,曼督斯預(yù)言了他們的毀滅。

而在費艾諾的船上,這位諾多至高王在最初的巨大沖擊后,眼中那瘋狂的火焰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聽到了嗎?我的兒子們!”他的聲音嘶啞而高亢,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亢奮。

“維拉拋棄了我們!命運詛咒了我們!但我們還有誓言!還有仇恨!還有力量!我們只能向前!用劍和血,殺出一條屬于諾多的生路!讓這詛咒,讓這預(yù)言,都見鬼去吧!只有強(qiáng)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東方那片被詛咒籠罩的黑暗大陸,對著所有驚魂未定的族人和自己的親衛(wèi)咆哮道:

“目標(biāo)不變!前進(jìn)!為了寶鉆!為了復(fù)仇!為了諾多的未來!任何阻擋者,殺無赦!”

他的目光,冰冷地掃過芬國昐船隊的方向,殺意,再無掩飾。

海風(fēng)嗚咽,仿佛在為這支背負(fù)著血罪與詛咒、又在內(nèi)部醞釀著新一輪背叛的流亡船隊,奏響悲愴的挽歌。

艾爾達(dá)瑞安在遙遠(yuǎn)的阿門洲海岸,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冰冷刺骨的絕望和瘋狂,腰間的“裁誓”劍,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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