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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宮宴邀局

話音剛落,門外忽有一陣輕響。

謝知安目光一凝,側(cè)耳:“有人來了。”

霍思言飛快收起卷宗,藏入衣袖。

片刻后,一名黑衣護(hù)衛(wèi)推門而入,抱拳道:“姑娘,宮中來信。”

霍思言接過,只見信上簡言片語。

“宗人府已知你赴舊址。”

“東廠,派人而來。”

霍思言轉(zhuǎn)身,眼神冷若霜刃:“謝知安。”

謝知安輕笑:“你說。”

“把人擋在門外。”

“我要抄完這一卷的全部。”

謝知安未言語,只輕輕拔劍,推門而出。

門扇“吱呀”一聲關(guān)合,將外頭雜音盡數(shù)隔斷。

霍思言轉(zhuǎn)身,坐回案前,取出袖中藏卷,伏案攤開,一筆一筆謄抄,指尖劃過焦黃紙頁,每一個(gè)字都像在重構(gòu)一段沉埋的真相。

屋外風(fēng)聲漸緊,夾雜著低低吵鬧。

她面色未變,抄錄速度卻分毫未減。

此刻,門外已起爭執(zhí)。

來者著錦衣,東廠印記明晃晃掛于腰間。

為首之人正是沈芝心腹,名喚吳冉,眼神陰鷙,攔住謝知安時(shí)冷聲道:

“謝大人,奉命而來,取卷入庫。”

謝知安似笑非笑:“這里是查閱所,不是你東廠的后花園。”

“你若奉旨,請出旨來。”

吳冉沉聲道:“太后之令,不及此處?”

謝知安拔劍擋門,話語冷冽:“若你真拿著太后手令,便該去找門前的中立軍。”

“如今偷摸摸走小路進(jìn)來,算哪門子的奉命?”

“東廠人,什么時(shí)候也學(xué)起爬墻了?”

吳冉臉色陰沉:“謝大人,這么說,是要以一人之力,攔我等數(shù)十人?”

謝知安聳肩,劍鋒前指:“不是我攔,是謝氏攔。”

“你若敢動(dòng),試試能不能活著出這門。”

屋內(nèi)霍思言聽得分明,手下未停,只是眼神愈發(fā)凝厲。

一頁謄完,她將原卷收入匣中,再取下一卷。

這一卷所記不多,卻記載了一場“非死刑之處決”。

署名“沈彧”。

而執(zhí)行簽批者,則是宗人府當(dāng)年署令者之一:宗政老令堂。

她眼中寒光一閃,翻到末尾,卻赫然見到一枚鮮紅私印。

“芝”字半隱,乃是童年沈芝之書印。

霍思言唇角冷冷一勾。

“沈芝,這就是你藏了十余年的東西?”

“可惜,這筆賬,今日起便要算清了。”

她謄完最后一行,將紙卷整齊收入布囊,起身將舊卷重新封存。

開門之際,謝知安已將吳冉逼退至階前。

彼時(shí)夕陽西沉,錦衣衛(wèi)舊址重又寂靜。

霍思言拎卷而出,語聲冷淡:“謝大人,走吧。”

吳冉見她毫無懼意,眼神陰鷙,冷笑一聲:“你會(huì)后悔的。”

霍思言腳步未停:“我只后悔……沒早點(diǎn)動(dòng)手。”

回府途中,謝知安低聲問:“這些卷宗,你打算怎么用?”

霍思言望著遠(yuǎn)方未徹底沉落的霞光,緩緩道:“交給太后?不行。”

“遞去宗政?不穩(wěn)。”

“我要自己留著。”

“等她動(dòng)手的那一刻,拿它封她的命。”

謝知安眼神一凝:“你賭她會(huì)先動(dòng)?”

霍思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她不動(dòng),我不會(huì)輸。”

“她若動(dòng),我就贏定了。”

入夜未央,宮中忽傳懿旨,數(shù)日后設(shè)宴款待朝中功臣,特邀謝知安、霍思言入宮赴宴。

消息一出,朝中震動(dòng)。

無人不知,此番宴請不過幌子,真正的試探才是主旨。

太后要見一場局中之局,問一問,誰才是真正掌棋的人。

謝府內(nèi),書房燭火未熄。

霍思言坐于案前,翻著新抄的卷宗,一旁謝知安神色冷然,手中則是宴席名單。

“宗人府新晉副監(jiān)、兵部兩位左司、東廠三名署事、錦衣衛(wèi)舊人……她這是將棋盤搬到了桌上。”

霍思言淡聲道:“事已至此,已經(jīng)變成了屠夫的肉案。”

“沈芝要?jiǎng)邮郑驮谶@宴上。”

“她知道我不會(huì)把東西交出去,所以只會(huì)做一件事,那就是讓太后當(dāng)場問我要。”

謝知安皺眉:“你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

霍思言翻書不停:“若應(yīng),太后得利,沈芝設(shè)局得功。”

“若不應(yīng),太后怒我,沈芝再推一把,就能逼我退場。”

謝知安苦笑:“兩頭不討好。”

霍思言眼神卻透著寒意:“所以,我得先發(fā)制人。”

第二日清晨,霍思言遣人送出兩封拜帖,一封入宗人府,一封送往沈府。

兩邊皆只寫了一句話:“宮宴前一日,小酌一敘,事涉舊案,還望不棄。”

宗人府尚且遲疑,而沈芝卻很快回信。

寥寥一句:“如你所愿。”

三日后,暮色四合,霍思言獨(dú)至沈府。

沈芝早在正廳等候,一襲煙青色衣衫,面容靜穆,眼神卻如水下暗礁,冷得叫人心顫。

她抬眸:“霍姑娘果然不愿再等。”

霍思言一笑:“局快成了,我不動(dòng),你怎敢落子?”

沈芝不語,只輕輕抬手,喚人獻(xiàn)茶。

兩人分坐兩側(cè),茶水清苦,氣氛如霜。

霍思言放下茶盞:“你派人去舊址,是想逼我出錯(cuò)?”

沈芝淡聲:“我不過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拿到那份卷宗。”

“若沒有,宴上自然不會(huì)多事、若有……也不過讓你交出來罷了。”

霍思言眼中含笑:“你倒是自信。”

沈芝目光冷冷,充滿寒意地說道:“我若不自信,當(dāng)年怎敢接?xùn)|廠這把刀?”

“霍思言,今日我只問一句,那份卷宗,你可愿與我共享?”

霍思言輕聲反問:“你用什么換?”

沈芝神色不變:“宴上,我不提案,不逼你。你給我抄卷一份,不交于他人。”

霍思言看著她,緩緩笑了:“沈姑娘,你以為我們坐在這里,便是棋局的兩端?”

“可事實(shí)上,你我都在棋里。”

“這卷宗我不會(huì)給你,但我也不會(huì)交給太后。”

“我要的是,你在宴上……先出一招。”

沈芝目光微斂:“什么意思?”

霍思言起身,緩步走至門前,聲音低冷:“宴上你若先動(dòng),太后自然要問。”

“到時(shí),我才有機(jī)會(huì)……讓她自己看清。”

“你說,她若知自己養(yǎng)的這條東廠的狗,從頭到尾都咬著她喂的骨頭在算計(jì),你猜她會(huì)是什么表情?”

沈芝眉心緊蹙,終究未再言語。

霍思言拂袖離去。

天幕之下,她目光冷厲。

那日之宴,不止是東廠的試探,更是她最后的一次……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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