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歐尼們，你們覺得，我說的那些話，難道不是金時代社長和我們所有人心里，都在擔心的事情嗎？”
多順突如其來的反問，讓孝琳三人都愣住了。
“我們不就是擔心新東家是個外行，不懂得尊重藝人，只想著壓榨我們現有的名氣，然后目光很短淺只想賺快錢的那種嗎？”
金多順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這話，現在當著他的面說，和以后背地里抱怨，有什么區別？再者，我覺得我剛剛裝得很像樣呢，他一定不會知道我已經把他認出來了......”
她恢復了私下里小腹黑的模樣，強調自己可是演藝界的未來之星，略施手段想要瞞天過海自然也不是難事。
“就算......就算應該提出來，那也不該是你去提啊！”
昭宥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語氣里滿是無奈。
她現在總算明白為什么會覺得崔星煥眼熟了，正是在JYP那個節目的新聞里見過。
只是當時現場燈光昏暗，加上兩次見面穿著風格上的差異也很大，氣質和直播節目時截然不同，所以才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來。
“嘿嘿......那我是不是完蛋了~”
果然沒有讓人省心的忙內，一旁的孝琳她們也是扶額嘆息，對女孩跳脫的性格深表無力。
在節目上公然沖擊她們，下場之后說道說道也便就解開心結了。同樣的冒犯，可也得分清楚對象啊......
金多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仿佛在說一件很有意思的逸聞，并且跟自己無關。
“呀西，現在的小孩，真是沒心沒肺......”
少女時代的待機室里，在SISTAR離開后，那股微妙的尷尬氣氛并沒有立刻消散。
林允兒能感覺到，崔星煥雖然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但眼神卻不似剛才那樣隨意，轉而變得有些悠遠。
顯然是將多順的那番話聽了進去，興許也在心底暗自盤算著什么。
不過事實上也沒有林允兒想得那么夸張，有時候員工再深刻的諫言，也很難對大方向上的決策產生根本性影響。
理想情況下，能夠引起一定程度的思考已經是相當難能可貴了。
他真正琢磨的，是金多順那幾個自以為藏得很深的眼神。
即便她有意識地控制了視線的位置，但她顯然還沒有學會掌握好肌肉的細節動作。
有些本能地眼神閃避，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細心如崔星煥的。
他從小到大學習的內容可以說相當駁雜，除了書本和純粹的理論內容以外，有關于儀容儀表的禮儀課程也不在少數。
不過一向不善于鉆營此道的崔星煥也只糊弄了事，但對于正宗表情管理的認知，他自認不在這些所謂的愛豆演員之下。
所以在他面前耍弄這些小聰明，其實并沒有太多必要，只是有的時候不愿戳穿罷了。
樸民哲也不是今天才空降星船的，盡管不知道他的進度如何，也就是對接的實際情況。但按照道理來說，SISTAR是可以認出自己的。
但為什么會出現這局面，顯然也是另有曲折。
就這樣，兩撥人各自都揣著小心思，在這個時間點上各忙各的去了。
而林小鹿同學心里還在暗罵那幾個后輩不懂事，但更多的，還是擔心會影響到男人的心情。
畢竟，任誰當面被自己的員工稱為“掃把星”，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即便從她的視角看來這是情有可原的，都是打工人，誰不會在背后蛐蛐幾句自己的老板呢？
但她是一以貫之的幫親不幫理，說白了你SISTAR跟我有個毛線關系，惹了崔星煥就等于把我林允兒帶著得罪了，等著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地湊了過去，伸出手指，像過去經常做的那樣，輕輕碰了碰他的耳垂。
“生氣了？”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柔。
崔星煥回過神，看著她那雙寫滿了關心的小鹿眼，心里的那點不快也是瞬間煙消云散。
他翻手握住女人在自己耳邊作亂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失笑道，
“是啊，我真的很生氣呢，被一群小丫頭子當眾點評，以后是不是混不下去了......”
他頓了頓，把林允兒拉得更近了些，
“不過，看你這么緊張我，我倒是挺開心的。”
“誰......誰緊張你了！”林允兒老臉一紅，嘴上卻不饒人，
“只是怕你這個新老板剛上任就被氣跑了，我那么多的錢錢怎么辦，豈不是打水漂了......”
“放心吧，”崔星煥笑著安撫她，
“泰妍她們都走了，好好準備節目，快要上場了。”
......
當晚的安可舞臺上，媒體的鏡頭敏銳地捕捉到了SISTAR成員們臉上那屢屢閃過不太自然的表情。
盡管她們依舊賣力地“營業”，但眼神中的那份彷徨和緊繃，還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第二天的新聞標題便帶上了幾分不懷好意的揣測：
【SISTAR錯失一位，憾負BIGBANG，安可舞臺表情管理引發爭議，疑似對前輩有所不滿】。
除了崔星煥和她們自己，沒人知道，那份不自然，并非源于錯失獎杯的遺憾，而是產生自對那位掃把星老板的深深恐懼。
節目錄制一結束，崔星煥便帶著林允兒從來時的通道離開，直接上了等候多時的商務車。
“回工作室。”他對著司機吩咐道，
“不等一下歐尼們嗎？”盡管一頭霧水，就這么被男人莫名其妙的帶了出來，但因為終于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而雀躍。
顯然也并非真的在乎少女時代組合里的剩余幾人，但她覺得還是應該問一嘴的。
“不等了，讓她們自己解決唄。”
崔星煥同樣回得理直氣壯，
“我又不是來看望她們的，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你是來找誰的呢，wuli崔代表~”
“那當然是......來找金多順的，老板也要多體恤下屬啊，知道嗎？”
“那你去找她吧，別來找我了！”
林允兒被他這假正經的模樣逗笑了，她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