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987年歸途的呼喚
- 初獵的篝火
- 菊霸
- 3133字
- 2025-05-28 11:58:57
城市的清晨,寒意凜冽,阿菊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渾身冰涼。他裹緊了身上的被子,可那被子薄得根本擋不住窗外的寒風(fēng)。他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這間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除了一張破舊的床和一張小桌子,就沒什么別的家具了。墻上掛著那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小菊兒和小陳在竹林中笑得那么開心,而如今的他,卻只能在這冰冷的房間里懷念過去。
阿菊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yán)滹L(fēng)灌了進(jìn)來,但他卻覺得這風(fēng)比屋里的空氣還要溫暖一些。他看著窗外的城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而他呢?他在這個城市里漂泊了兩年,卻依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阿菊,你在嗎?”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是房東的聲音,“阿菊,你的房租又該交了。”
阿菊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從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僅剩的一點(diǎn)錢,數(shù)了數(shù),還是不夠。“我這兩天就去掙。”他隔著門喊道。
房東在門外“哼”了一聲,罵罵咧咧地走了。阿菊望著那堆零錢,心如死灰。每天都在為了房租和賬單而奔波,卻依然捉襟見肘。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什么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阿菊關(guān)上窗,回到桌前,看著那張照片,突然,他的手機(jī)響了。他接起電話,是母親從老家打來的。
“阿菊,你在城里過得怎么樣?”母親的聲音里帶著擔(dān)憂。
“挺好的,媽。”阿菊強(qiáng)裝鎮(zhèn)定,“就是工作忙了點(diǎn)。”
“忙就好,忙起來就不會亂想了。”母親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還記得小時候在竹林里狩獵的日子嗎?你和小陳……”
阿菊的心猛地一揪,母親又提起小陳。自從父親去世后,小陳也搬走了,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媽,我得掛了,工作上有點(diǎn)事。”他趕緊打斷母親的話,掛了電話。
阿菊把照片收了起來,他不想再回憶了,那些回憶只會讓他更加痛苦。他出門去上班,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行色匆匆的人群,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
阿菊在一家小公司做著一份毫無前途的工作,每天都要面對老板的呵斥和同事的白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為了那些美好的回憶,也為了那個曾經(jīng)在竹林中自由奔跑的小菊兒。
“阿菊,你在發(fā)什么呆呢?”同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阿菊抬起頭,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沒什么,只是有點(diǎn)累。”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表格,卻一個字也看不進(jìn)去。他的思緒又飄向了鄉(xiāng)村。
小菊兒和小陳在竹林中繼續(xù)他們的狩獵之旅。他們穿過一片片竹林,小陳不時地停下來,教小菊兒辨識各種鳥類的叫聲和動物的足跡。小菊兒聽得入神,他開始享受這種與自然親密接觸的感覺。小陳也對這個聰明伶俐的少年刮目相看,他們之間的友誼在狩獵中悄然生長。
“小陳,你覺得城市是什么樣子的?”有一次,小菊兒問道。
小陳愣了一下,他的目光望向遠(yuǎn)方:“城市啊,應(yīng)該是很熱鬧的地方吧,有很多高樓大廈,還有各種各樣的人。”
小菊兒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城市到底是什么樣子,但他隱約覺得,城市和鄉(xiāng)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時間一天天過去,小菊兒和小陳在竹林中度過了無數(shù)個美好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小陳告訴小菊兒,他要離開村子,去城市里打工。
“為什么?”小菊兒震驚地看著小陳。
小陳苦笑了一下:“家里需要錢,我得去城里掙點(diǎn)。”
小菊兒沉默了,他能理解小陳的決定,但心中還是有些不舍。
“別擔(dān)心,我還會回來的。”小陳拍了拍小菊兒的肩膀,“等我在城里站穩(wěn)腳跟,就回來接你。”
小菊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淚水卻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小陳走的那天,小菊兒送他到村口。他們緊緊擁抱,誰也沒說話,但彼此都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yuǎn)。
小陳離開后,小菊兒獨(dú)自一人來到竹林,坐在那片曾經(jīng)和小陳一起狩獵的草地上。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孤獨(dú)而落寞。他想起了小陳的笑聲,想起了他們一起追蹤獵物的緊張與興奮,想起了小陳嚴(yán)肅地教導(dǎo)他尊重生命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那些美好的回憶,成為了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藏。
小菊兒在竹林中坐了很久,直到月亮升到頭頂。他站起身,對著竹林深處喊道:“小陳,我會等你的!”
他的聲音在竹林中回蕩,仿佛小陳就在不遠(yuǎn)處,能聽見他的呼喚。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阿菊也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小陳的思念,還有對未來的迷茫。他知道,自己必須繼續(xù)前行,那些美好的回憶,將永遠(yuǎn)成為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藏,陪伴他走過每一個孤獨(dú)的日子。
城市的夜晚再次降臨,阿菊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邊的路燈亮起,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抬頭望向星空,卻發(fā)現(xiàn)城市的光污染讓他連一顆星星也看不到。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憂傷,那些鄉(xiāng)村的夜晚,星空璀璨,竹林幽靜,如今只能在回憶中追尋。
阿菊回到出租屋,把照片放在桌上,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望著那張照片。小菊兒和小陳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暖,仿佛他們從未離開。阿菊的眼眶有些濕潤,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堅強(qiáng)。在這個城市中,他必須繼續(xù)前行,那些美好的回憶,將永遠(yuǎn)成為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藏,陪伴他走過每一個孤獨(dú)的日子。
城市的喧囂在阿菊的周圍漸漸模糊,他再次陷入深深的回憶。
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后,竹林里的空氣都帶著絲絲甜味,小菊兒和小陳正坐在林邊的溪水旁,陽光透過竹葉灑在他們身上,像是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小陳靠著樹干,講述著他在竹林里度過的那些歲月,從他爺爺輩開始,就是這片林子的守護(hù)者。小菊兒蹲在溪邊,逗弄著水里的小魚小蝦,偶爾抬頭看看小陳,眼里滿是憧憬,仿佛在這一刻,他也成為了這片竹林的孩子。
阿菊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回憶中的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而遙遠(yuǎn)。
阿菊回到出租屋,打開燈,柔和的光線灑在照片上。他輕輕地把照片放在桌上,坐下來,眼神卻穿過照片,仿佛看到了小菊兒和小陳正在溪邊嬉戲的場景。
城市的夜晚來得很快,阿菊躺在床上,卻久久無法入睡。他的內(nèi)心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動,所有的回憶如同潮水般向他涌來。他想起了小陳的每句話,每一次笑容,還有小菊兒的每一次嘗試和進(jìn)步。
月色如水,阿菊在夢中回到了那片竹林。
竹林依舊那么寧靜,月光灑在林間的小徑上,顯得格外清幽。小陳正站在林邊,微笑著向他招手。小菊兒跑在前面,手里還拿著那把禿鷹氣槍,興奮地喊著:“小陳哥,快看!”阿菊快步跟上,卻發(fā)現(xiàn)他們正走向一片他從未見過的開闊地。
小陳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阿菊,眼神中充滿了鼓勵:“走吧,這里有個驚喜等著你。”
小菊兒拉著阿菊的手,穿過竹林,來到溪邊。月光下,溪水泛著銀光,四周一片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凝固了。阿菊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卻什么也沒看見。
小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回頭,好好看看前面。”
阿菊的目光重新落在溪面上。突然,一道銀光從水中躍起,緊接著又是一道,然后是無數(shù)道銀光在溪面上跳躍,像是繁星落入了凡間。小菊兒歡呼著,跳進(jìn)水中,和那些銀光一起歡舞。小陳站在岸邊,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
阿菊的心中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他知道,這一刻的寧靜和美好,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阿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窗外的天色還很暗。他的臉上還掛著夢中的微笑,心里卻有些迷茫。剛才的夢,那么真實(shí),那么美好,仿佛他真的和小菊兒、小陳一起,在竹林的溪邊,感受著那份純粹的快樂。
阿菊坐起身,看著窗外的城市,心中涌起一股沖動。或許,他應(yīng)該回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地方,去尋找那個在夢中等待他的小陳和小菊兒。
阿菊站在城市的十字路口,車水馬龍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充滿了堅定。小菊兒的回憶,像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在這冷漠的城市中,給予他力量和勇氣。阿菊深吸一口氣,將照片緊緊握在手中,邁開腳步,向著遠(yuǎn)方走去。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漸行漸遠(yuǎn),仿佛在尋找那個屬于他的歸宿。
在夢中,小菊兒拉著小陳的手,走向遠(yuǎn)方的竹林深處。月光灑在他們的肩上,像是為他們鋪上了一條銀色的道路。他們的身影在竹林中漸漸模糊,最終融入那片寧靜而神秘的綠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