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毒藥的妙用與狼王的試探
- 從四九城到雪原小知青的囤貨年代
- 老林子把頭
- 1709字
- 2025-08-01 07:27:43
秦淮茹就那么傻愣愣地戳在陳衛國門口,臉上血色褪盡,跟刷了層白灰似的。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有同情,有幸災樂禍,更多的,是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好奇。那碗還冒著熱氣兒的狍子肝,這會兒在她手里,比燒紅的烙鐵還燙手,更燙心。
她沒哭。
哀莫大于心死,當眾被人這么把臉皮揭下來,踩在腳底下,那眼淚都流回肚子,變成了一股子又苦又涼的怨氣。她咬著嘴唇,端著碗,一步一步,僵硬地挪回了中院。
她沒回自個兒家,而是徑直走到了壹大爺易中海的門前。
“咚咚咚。”她敲門的力氣,比剛才大了不少。
門開了,易中海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再看看那碗原封不動的東西,眼神里閃過一絲了然。他沒多問,只是側了側身子。
“進來,把門關上。”還是那句老話。
一進屋,秦淮茹再也繃不住了,手一軟,那碗“咣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湯湯水水濺了一地。她人也跟著癱坐在了地上,這回,眼淚才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壹大爺……他……他怎么能這么作踐人!”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按您說的去做了,可他……他把我當叫花子打發了!這院里,我以后還怎么做人吶!”
易中海沒去扶她,也沒說話,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哭。等她哭聲小了點兒,才慢悠悠地蹲下身,把地上的碎瓷片一塊塊撿起來。
“哭完了?”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秦淮茹抽噎著點了點頭。
“哭完了就琢磨琢磨。”易中海把碎瓷片扔進簸箕,“你呀,看事兒就看個皮毛。你以為陳衛國這是在打你的臉?”
秦淮茹不解地看著他。
“他這不是打你的臉,”壹大爺的眼睛里,透著一股子老狐貍的精光,“他這是在抽所有人的臉,尤其是在抽許大茂和閻埠貴的臉!”
“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易中海循循善誘,“全院兒的人都看見了,你秦淮茹,為了拉攏人,端著肉上趕著去巴結。結果呢?人家陳衛國根本不領情。這說明什么?”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說明,你秦淮茹現在是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見著誰都想抓根救命稻草!這恰恰就證明了,你跟傻柱之間,不是他們說的那種不清不楚的關系。要真是相好,你用得著這么低三下四地去巴結一個外人嗎?”
秦淮茹的腦子“嗡”的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他那句‘不吃嗟來之食’,聽著是罵你,實際上是罵給全院兒聽的!他是在告訴所有人,傻柱給你的,是情分;別人要是再給你,那就是施舍了!”易中海的語氣里,竟然帶上了一絲贊賞,“這小子,是頭野狼,有自個兒的道道兒。他這是在幫你,在幫傻柱,只不過,他用的法子,是刮骨療毒,是下猛藥!”
秦淮茹徹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句讓她無地自容的話,背后竟然藏著這么深的道道兒。
“那……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她像是抓住了新的救命稻草。
“什么也別辦。”易中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你就繼續演你的可憐人。他陳衛國越不搭理你,你就越顯得無助。這院里的人心啊,就是一桿秤,秤砣越重,那秤桿子,翹得就越高。你受的委屈越多,傻柱那邊兒的冤屈,就越能洗得清。”
秦淮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里頭那股子怨氣,不知不覺間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敬畏和后怕的復雜情緒。
她前腳剛走,易中海就披上了外衣,走出了屋門。
他沒去別處,徑直走到了后院,站定在陳衛國的門前。
屋里頭,陳衛國正用一小塊狍子肉,蘸著鹽,就著一盅劣質白酒,吃得有滋有味。他早就料到,秦淮茹那碗肝兒送不進來,這院里真正的“狼王”,就該親自上門了。
他心里冷笑:“娘們兒的眼淚是水,老頭兒的心眼兒是針。想拿一碗肝兒就來套我?道行還淺了點兒。”
“咚咚咚。”
敲門聲不輕不重,沉穩有力。
陳衛國把最后一口酒喝干,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進來。”
門被推開,易中海走了進來。他一進屋,先是掃了一眼桌上的酒肉,然后目光落在了陳衛國的臉上。
兩個院里最有分量、也最讓人看不透的男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一個深沉如古井,藏著幾十年的算計和城府;一個凌厲如鷹隼,帶著山林里的野性和血氣。
屋里頭的氣壓,一下子就沉下來了。
“衛國啊,”易中海先開了口,臉上帶著和煦的笑,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一個人喝,沒勁兒吧?我那兒還有半瓶好酒,拿過來,咱爺倆喝兩盅?”
這既是試探,也是示好。
陳衛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行啊,”他拍了拍身邊的板凳,“就怕您這當大爺的,嫌我這小輩兒的酒,太野,太沖,喝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