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熟悉的大殿,陳子銘望向前方。
大殿還是那個大殿,只是相對于十年之前要顯得奢華許多,看上去便有一種輝煌氣象。
走入其中,一股莫大的壓迫感襲來,讓人感覺仿佛要窒息一般。
“將軍還知道回來。”
走入大殿,大康之主高高在上,此刻就這么望著他,語氣冷淡:“在朕不知道的時候,你們倒是做下了許多大事啊?!?
他所說的自然便是劉鳴將大慶太祖皇陵挖開之事。
盡管做下這件事的是劉鳴,但是大康之主完全有理由相信,這里面的主事者乃是陳子銘。
畢竟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人有這個動機了。
畢竟劉鳴身為皇子,將大慶太祖的陵墓挖開又能得到什么呢?
總不至于是為了那點珠寶吧?
那就太過可笑了。
“陛下不妨將話說的明白些?!?
陳子銘臉色平靜:“若臣有錯,也不妨直說。”
“你還知道你是臣子?”
大康之主臉色陰沉:“身為臣子,擅自教唆皇子,將大慶陵墓挖開,你可知這是何罪?”
“何罪?”
陳子銘笑了:“若我所記不錯,早在當初陛下招攬在下之時,此事便已經說好了吧?!?
陳子銘當初會加入大康之主手下,圖的就是這個。
若不是為了將大慶皇陵挖開,將其中歷代大慶天子收集的天碑找出來,他又何苦加入對方麾下?
老老實實做個散修不好么。
只可惜,隨著與天下之主的位置越來越近,當初的福王終究還是膨脹了。
當初的他滿口答應了陳子銘的要求,現在卻開始斟酌了起來。
歸根到底,還不是覺得而今天下已然平定,陳子銘的作用已然越來越小,甚至可以說是個威脅么。
“將軍何必如此呢?”
一旁的周生意識到氛圍不對,連忙上前勸阻:“此事說來也是老夫不對,是老夫當初擅自答應了將軍,這才導致誤會,與陛下無關啊?!?
“不錯?!?
大康之主臉色難看:“當初那事乃是太傅私自應允,與朕何干?”
“與你何干?”
陳子銘笑了笑:“那在下便在此再問陛下一句?!?
“倘若我還要將歷代皇庭陵寢挖開呢?”
“不可!”
話音落下,大康之主臉色瞬間大變。
單單挖開大慶太祖陵寢一個,就已經讓他遭受了天下議論。
這倘若再來幾個,縱使是他也不可能遭得住。
將來在史書之上,豈不是還要留下一個盜墓天子的雅號?
“此事萬萬不可。”
他望著身前的陳子銘,此刻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殺意:“將軍還是自重些為好?!?
“只要朕還在這里一日,你便休想胡作非為!”
“果然如此么。”
聽著對方的回復,陳子銘臉色平靜,絲毫不感到意外,只是略有些惋惜。
“既然陛下不給,那臣便只好自己來拿了。”
他輕聲嘆息一聲,而后緩緩抬頭。
這一個剎那,身前的周生與大康之主兩人同時升起一股不妙預感。
“你...........”
大康之主開口,一句話還未說完。
砰!
一陣清脆聲響傳出。
擋在大康之主身前的一名護衛直接身軀爆碎,整個身軀都被打爆了。
血肉橫飛,就此擴散出去,那股血腥味格外濃郁,令人感覺窒息。
“護駕!護駕!”
大康之主臉色驚恐,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在御前出手。
大隊的護衛迅速向前沖來,將陳子銘團團包圍。
但伴隨著陳子銘的向前,一切都是無用的。
足足上百護衛在幾個呼吸間便被沖垮,完全沒法給陳子銘帶來什么阻礙。
“陛下是不是忘了?!?
在嘈雜人群中,陳子銘的聲音緩緩響起:“僅僅這點人手,可沒法拿我如何?!?
下一刻,他猛然拔刀,手中長刀出鞘。
劃拉!
璀璨的刀芒略過,那種氣息令人驚悚。
只是一刀,數十人當場被斬殺,死的干凈利落。
十幾年的時間里,除了陳子銘之外,大康之主也沒有放棄招攬江湖好手。
那些江湖之上頂尖的高手大多被他招攬在手,原以為縱使不敵陳子銘,至少多人聯合之下,好歹也能阻擋一陣吧?
但現在看來,卻是跟紙糊的一般,直接被輕易干掉了。
在陳子銘的眼前,所謂的江湖高手與尋常人并沒什么區別,都不過是隨意一刀砍死的貨色罷了。
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陛下快走!”
周生護著大康之主迅速向外奔逃。
他們想要外出與大軍匯合。
皇宮附近除了守衛之外,還有足足上萬禁軍守護著,只要與禁軍匯合,縱使對方再如何神勇無敵,終究也沒法硬憾上萬大軍。
只是,他們還沒有走出幾步,此刻便已經預感到了不妙。
因為在皇宮之外,幾名禁軍統領正齊刷刷在那站著,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們的動作,在那里等待著一般。
“你...........你們?”
大康之主望著身前的禁軍統領們,此刻臉色鐵青,心中已然有了不詳預感。
“陛下是不是忘了...........”
陳子銘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在這宮廷之內,許多人可都吃過我煉制的丹藥。”
伴隨著話音落下,他從皇宮之中走出。
明明剛經歷過一場劇烈的廝殺,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就這么走了出來,像是游山玩水一般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你...........”
大康之主抬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那些丹藥有毒?”
除了一身彷如神魔般的武功之外,陳子銘表露在外的還有一手堪稱神奇的丹術。
那些煉制出來的丹藥往往有著奇效,只要隨意嘗一顆便能感覺到效果,與外界那些方士所煉制的丹藥大有不同。
大康皇庭之內許多人都曾經嘗試過,包括大康之主本人在內,更是對這些丹藥寸步不離,從未停止過服用。
但是此刻聽陳子銘的意思,這些丹藥分明就有問題。
這個發現讓身前兩人的臉色都不由大變。
“自然是有問題的?!?
陳子銘淡淡開口:“畢竟以陛下你的性情,發現今日這一幕只是遲早之事罷了?!?
“我既然早有預料,又豈會不做任何準備呢?!?
“當然,有問題的僅僅只是部分罷了?!?
“陛下您的丹藥倒是沒有多少問題,只是有些副作用罷了?!?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笑容,猛地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像是有什么信號一般,大康之主只覺得自己的身軀之內浮現一股劇烈痛處。
那種感覺仿佛有一團火在體內燃燒著一般,格外五臟六腑都在發作,無比的痛苦。
他頓時發出了一陣慘叫,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了呻吟。
“陛下!”
周生站在一旁,望著眼前這一幕頓時傻眼。
他抬頭望向身前的陳子銘,此刻深吸了一口氣:“你我相交多年,也能算得上一聲老友了?!?
“今日你究竟想要如何,不妨直接說出來可好?!?
“而今陛下已是天下之主,你難道還想弒君不成?”
“對!”
一旁,大康之主大口喘息,此刻劇烈的痛覺已經過去,眼中流露出濃濃恐懼:“愛卿你想要如何大可直說便是,朕但凡能做到,必定無有不允?!?
“現在才想著這般?”
陳子銘面帶微笑:“可惜,已經晚了?!?
他拍了拍手,身旁的禁軍頓時自發讓開一條道路。
一陣馬蹄聲從外界傳來,其上坐著一個英武青年。
不是別人,正是劉鳴。
在他的手上,一顆人頭面容猙獰,此刻被他提在手中。
大康之主與周生兩人頓時瞪大雙眸,此刻全部楞在原地。
因為那不是別人,正是大康太子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