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隨父母離開的佐助，鳴人將視線收回看向鼬。

“所以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嘛？”

人總會迷茫，因為人類總是脆弱。

哪怕是再堅強的人在面對無法解決的難題時，也會陷入迷茫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或許存在著瀕臨絕境也依舊能保持樂觀積極態度的人，不過鳴人至今還沒有遇到。

所以對于鼬此刻罕見的軟弱迷茫，鳴人的態度無比溫和。

“真是奇怪，以往看到你只會覺得信賴，可是現在看到你卻感覺很輕松。”

鼬憋了半天，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讓鳴人愣了一下，旋即看著鼬伸過來的拳頭，他會心一笑將拳頭遞了過去。

無數信息順著查克拉的涌動在鳴人腦中翻騰。

看著記憶里大蛇丸三個字，鳴人眼前一亮，他沒想到自己正要找的那個人竟然在這樣的情形下出現在自己面前。

但順著記憶傳來的鼬的心情讓他臉上的笑容頓住了。

他看著鼬：“所以是因為這個女孩兒嘛？”

鼬沒有說話，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愛情？”

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詞，鼬明顯有些驚訝。

“是啊，我是從自來也留下的書里看到的，應該是將男孩兒和女孩兒會在一起而產生的某種感覺歸納而成的詞匯。”

“額，你說的簡單點？”

鳴人撓了撓頭，沒有接觸過愛情這個概念的他很難跟鼬解釋清楚，這屬于他的知識盲點。

但是想到書里最后總是相愛的人終于在一起了這樣的描述，他想了想直截了當的問道：“鼬，你想不想和泉在一起？”

鼬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想。”

鳴人一拍手：“是了，這就是愛情！”

“這就是愛情嗎？”

“對的，這就是愛情！”

沒有接觸過這個概念的鼬看著鳴人篤定的表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搞不懂什么才算是愛情，不過鳴人說的自然是不會錯的。

“所以你還停在這兒干嘛呢？對著標靶投擲手里劍能救回泉嘛？”

鼬愣了一下：“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我只知道我的朋友現在很痛苦，哪怕我阻止你了，你也會去的不是嘛？”

鼬低下了頭，沒有回話。

鳴人笑了笑：“我確實不太懂愛情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我能夠體會那種為了所珍視的人可以放棄一切的心情。”

“所以，大膽去做吧，作為朋友，我怎么可能會阻攔你呢？”

“鳴人……”

鳴人擺了擺手：“肉麻的話就不要多說了，快去吧，反正看起來你也睡不著了，火影大人那邊我會替你去說的。”

“謝謝。”

說罷不等鳴人回話，他便一頭沖進漫無光亮的黑夜之中。

但只走了幾步，便被鳴人攔住。

“鳴人？”

看著鼬眼中的迷茫，鳴人無奈地抓起他的手：“你就是想要用這只手在那個村子最危險的叛忍手上救下你所珍視的人？”

看著自己因投擲手里劍而被磨的血肉模糊的手腕，鼬沉默著將手縮回。

“不礙事的。”

“屁話。”

鳴人強行抓住鼬的手，將查克拉輸入進去。

“愛別人的前提永遠是愛自己，不懂得自愛的人他的愛再濃烈，所能帶來的也只有毀滅。”

“不要再用毀滅的方式去愛人了，愛是守護，不是毀滅。”

“鳴人……”

“停停停，都說了，不要再說肉麻的話，快去吧！我在村子等你的好消息。”

這次鼬再沒說話，只是深深看了一眼鳴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樣真的好嗎？”

“猿飛爺爺，您見過死在籠子里的鳥嘛？”

“嗯？”

看著猿飛日斬臉上的疑惑，鳴人笑了笑：“野生的鳥是非常蠢笨的，它們無法分清什么是玻璃，什么是牢籠，只能看到那一片賴以生存的天空。”

“所以這樣的鳥是關不住的，它們只會在囚籠中死去。”

說罷鳴人看向匆匆趕來的猿飛日斬：“還記得我說過的嗎？新的時代已經來臨了，忍者作為工具的時代注定要被新時代的大風吹落在歷史的垃圾堆里，所以，在這樣的時代里，比起沒有感情的忍者，我更需要擁有感情的人類。”

“可是，他這種狀態真的能行嗎？”

想著鼬一反常態的急躁，猿飛日斬的心里不由得升起擔憂。

“難道您以為我回來就可以攔住他嗎？”

“不可以嗎？”

看著猿飛日斬臉上不加掩飾的疑惑鳴人笑了笑：“他只是太迷茫，太猶豫所以才會下意識地服從，可當他反應過來什么才是重要的東西后，哪怕是打斷了他的腿，他也會爬出村子，找到所重視的那個人。”

“這就是這個嶄新的時代。”

聽著鳴人的話，猿飛日斬沉默良久嘆了口氣。

“是這樣嗎？”

“當然了，對年輕人多一點信任吧，鼬可你比想象中值得信賴的多。”

“而且。”

“我怎么可能真的讓他一個人去呢？”

“嗯？”

“沒什么。”

鳴人岔開話題道：“卡卡西呢？”

“啊？他一早就跟著止水出發追捕大蛇丸了。”

聽到這話鳴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對這個糾結迷茫的上忍有著不下于鼬的期待。

只是這段時間因為種種事情，讓他耽擱了對于卡卡西和鼬準備好的那次試煉。

不過，想到這次任務，他心中一動。

“不如，趁這個機會？”

在鼬的回憶里鳴人知道了大蛇丸被覺醒萬花筒的止水以一種近乎秒殺的姿態嚇得落荒而逃的消息，所以和止水有著同樣眼睛的卡卡西就不再是不可獲取的角色了。

鼬和止水，再加上隱藏在暗處的影分身。

這樣的陣容鳴人相信已經足以應對大蛇丸了，這個判斷讓他下定了決心。

火之國邊界，在鳴人下定決心的一瞬間，某個酒館中，正和客人談笑的老板眼神一怔。

那對總是掛著討好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竟一片清明，像極了一汪看不到邊際的海。

而正奔行的卡卡西忽然感覺身上一涼，忍不住打了噴嚏。

“怎么了卡卡西前輩？”

面對同伴的關心，卡卡西擺了擺手：“不礙事，可能是著涼了。”

“要涼了？”

同伴的空耳讓卡卡西額頭青筋爆跳，他真想不通怎么會給他分配這么不靠譜的同伴。